打车花了一个小时,苏宏来到了圣龙公司。
……
“你开玩笑吧?不是要骗高严吗?怎么变成去骗葛家树那老头了?他不是什么收藏家吗?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他好几次了,搞得我老想去他家里摸一圈。”
“没开玩笑,葛家树是一定要骗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行了,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计划吧。”丁探云催促道。
“好吧。”苏宏点了点头。
“根据我们这两天对高严和圣龙公司信息的收集,我发现圣龙公司有一条潜规则,那就是如果想正面见到高严的话,我们这笔交易的金额得足够大,否则圣龙只会让我们填表,然后随便安排一个员工来跟我们谈。”
“在调查生活方面,我发现高严总爱去云雾茶楼喝茶,我一直在想这边有没有什么切入点,后来我发现,葛家树也经常会去那个地方。”
“葛家树在夏市还是有一定名声的,我想高严就算与他没有交涉,也听过他的名声。所以,我打算通过葛家树来引起高严的注意。”
对于苏宏的计划,曾修临向来都没有什么疑议,“那你想好怎么骗葛家树了吗?”
苏宏没有回答,因为这也是他一直没能确定下来的点,他只是在脑海中有了初步的计划。
“嗯……要金额大的话…必须要引出一个值钱的东西…”
苏宏抽着烟,眯着眼打量着客厅四周。
“金额大…收藏家…”
后来,他的眼神锁定到了客厅的那个挂件上。
“精…忠…报…国…”
“岳飞!”
苏宏迅速地掐灭了香烟,对几人露出了兴奋地笑容。
……
苏宏进到公司大厅,与前台交涉了一番后,果不其然就被一名身处高层的员工引到了高严的办公室。
待苏宏进到室内,那名员工便躬身退下,然后轻轻把门带上了。
苏宏慢慢坐到了办公桌前,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您好高经理,我是李史航,这是我的名片,您过目。”
苏宏向高严递过提前造好的名片,后者接过后随意地看了一眼便放下了。
“我见过你。”高严似笑非笑,让人有一丝压迫感。
“嗯?高总见过我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苏宏疑惑道。
高严淡淡一笑,“那天我也在云雾茶楼,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原来是这样啊!当时我都没注意到高总,实在不好意思!”
苏宏假装惭愧,实则心里清楚的很,当天让高严听到他和慕雪,以及葛家树的对话早在计划之中。
“既然高总已经听到当时我们的谈话了,那就好办了。”
苏宏说完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锦盒,然后轻轻推向了高严。
“这就是那块正气砚,我想请您来转手。”苏宏恳切地道。
高严和苏宏心照不宣,他们都明白圣龙究竟是干什么生意的,故而他们都不会说暗话。
高严将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随后又盖上了。
“这东西值多少钱?”高严问。
苏宏想了一会道,“三十万。”
高严皱了皱眉,“当天你们说的可是二十万。”
“呃…当时是二十万没错…但是…它真正的价值应该是三十万。”苏宏说话变得有些含糊。
闻言高严怒拍桌子,“你胆子可真够大啊!跑来我这儿骗钱来了?你没打听打听圣龙是什么地方?”
“不是不是!它真的值三十万啊!”苏宏赶忙摆手道。
高严刚准备叫人进来,电脑却突然播放起了本市新闻。
苏宏看了一眼标题,突然嘴角闪过一丝难被察觉的笑意。
原本他还想着怎么让高严看到这些,没想到现在省了不少事。
……
“今日清晨,我社接到消息,居住在我身后这个小区的葛家树葛先生,于凌晨丢失了一件极为昂贵的宝物,下面我们来听听事件经过。”
记者将话筒对向了葛家树,“葛先生您好,请问您的这个宝物是什么,又是怎么丢的呢?”
葛家树怒意极盛,“那是一块非常贵重的砚石!昨天晚上睡前我就把它放在了床边,今早起来就发现不见了!一定是被人偷了!”
记者接着问道,“知道您有这块砚石的人多吗?会不会是某个与您有过节的人干的?”
“呵!我心里大概猜到是谁干得了!我还知道他的名字,我一会就去报案!”葛家树被气得面容扭曲。
“葛先生请息息怒,”记者安抚了一下葛家树,而后又问,“您的这块砚石大概值多少钱?”
葛家树艰难地平稳住了情绪,回应道,“这块砚石十分珍贵,至少价值五十万,但是就算有人拿出六十万,我也坚决不会卖!”
听到这里,苏宏的脸上勾起了一抹笑容。
……
“哦对了,记者的事你们搞定了吗?”
“嗯,一大早就联系了。”
“联系记者干什么?”丁探云疑惑道。
苏宏笑了笑,“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两只牛到河边喝水,他们在离岸很近的河面上看到了一块形状很大的褐色漂浮物,于是他们就开始讨论那个浮着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大牛对小牛说,‘它看起来就像只鳄鱼,我们千万不要离它太近!’,小牛则不以为然说,‘兄弟你是不是眼神不好?那分明就是块木头疙瘩’,对此他们都坚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于是就开始了无休止地争辩。”
“就这样他们争辩了很久,谁也不服谁,终于小牛忍不住了,它说,‘兄弟你看好了,它绝对是一块木头疙瘩!’,说完,小牛就跳上了那个漂浮物,还在上方蹦跶了几下。”
“正当小牛得意炫耀的时候,底下的那块‘木头疙瘩’却突然动了,它张开了大嘴,一口就把小牛给吞进了肚子里。就在这距离死亡最近的时候,小牛才终于愿意相信,那是一只真的鳄鱼。”
小故事讲完了,其他几人沉默着思考了很久。
“那葛家树和高严,谁是那只小牛?”曾修临问。
苏宏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然后淡笑着道:
“他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