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笔源自陆家先祖——制笔宗师陆雪峰的巅峰之作。
采用极品狼毫笔锋、黑檀木笔斗、上等黑檀木笔杆,葫芦样式笔帽,从选材到制作需要经过十二道大工序,十二道大工序又包含大大小小几十道工序,笔尖收锋如锥,散锋顶部齐顺,遇水笔肚饱满。
前世的陆文君家境优渥,从小就受到各种培养,对于书法一道也不陌生。这支笔放到他的世界,也是难得的佳品。
不多时,掌柜从后堂出来,脸上堆着市侩的笑容,少不了三分讥讽。
“陆家二郎,今天是开窍了?”
陆文君直接了当:“纹银100两,死当。”
掌柜眉头一拧“你这可是狮子大开口。”
陆文君脸上冷笑:“雪峰狼毫,存世的只有六只。三支在宫廷,两支在文豪院,京城的价格最少可以卖到500两。你要我就留下,不给我现在就走。”
掌柜像是见了鬼一样,陆二郎好像变了一个人。他一直眼馋这支笔不假,但他的心里价位在30两就可以拿下。
还没等他回应,陆文君放下茶杯,转身就要走。
“二郎慢走!你看还能不能再商量?”
陆文君停都没停,直接跨出了门外。
掌柜一咬牙,忙道:“照你说的,纹银100两,死当!”
陆文君笑眯眯地回身,看得掌柜有些不自在,踹了身边的伙计一脚,“还不快去准备笔墨?”
半盏茶的功夫,典当文书写好,陆文君大笔一挥,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掌柜笑眯眯地收了文书和笔袋,笑道:“二郎,看来你的字又有精进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哟!”
“借掌柜吉言。”
陆文君揣着沉甸甸的银子,转头离开了典当行。
大易朝的计量衡跟原世界古时一样,1两黄金=10两白银=10贯钱=100钱白银=10000文铜钱。
寻常人家一年,收入也不过2两银子。当了笔的100两,足够陆家兄妹活得有滋有味。
不过,陆文君可不想这么混吃等死,这100两只是他在大易朝的启动资金。前世,他可是顶级学府的高材生,重活一世,要把上辈子失去的尽量补回来。
回到街市口,敲开杀猪匠李厚德的铺子,陆文君买了几斤五花肉,只用了不到一钱银子。
李厚德满脸的不可思议,“二郎,你莫不是抢了哪个财主?”
陆文君又取出几钱银子放在柜上,道:“李叔,今日的救命之恩,二郎没齿不忘。这些银子给您打酒喝。”
看着他的背影,李厚德愣了好久,又是吃惊又是困惑。平时,陆二郎以读书人自居,很少正眼看他,没想到今天竟叫了一声李叔。
回到了家,陆小月正在洗衣服,桌子上的粥还剩了半碗。见二哥回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二哥,你……”
陆文君笑道,“快点洗,一会咱们吃红烧肉。”然后,拎着肉就去了厨房。
陆小月呆了呆,什么是红烧肉?哪来的钱?
以前,二哥可是一步厨房都没进去过。
陆文君来到厨房,麻利地把肉洗干净。前世他是个吃货,喜欢钻研食谱,想吃的东西几乎都做过,尤其是肉食。他本想露一手,做个陆氏红烧肉。但厨房里除了半罐盐巴,什么作料都没有。
“那就做个盐巴烤肉。”
陆文君把五花肉切成薄片,用盐细细的抹了,然后把锅洗净,大火烧干,将肉片贴在锅边。
没过一会,一股肉香弥漫在厨房。滋滋的油脂落入锅底,肉片焦黄一片,吃起来倍儿香,却一点都不腻。
忙活了半个多时辰,陆文君端着满满的一盘肉进了客厅。陆小月见状,一双杏眼瞪得溜圆,不由吞了一口口水。
“二哥……这,这是肉?”
陆文君把盘子放在桌子上,伸手摸了摸小月的脑袋,笑道:“二哥保证,以后咱们顿顿有肉吃,快尝尝。”
陆小月见他把一片肉递到自己嘴边,张开小嘴一口吃了下去。眼眶顿时红了一圈。在她记忆里,这是二哥第一回喂她吃饭。
“好吃不?”
肉片的香气在嘴里扩散,盐和油脂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小月幸福的快昏了,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
“那多吃点。”
陆小月快速又塞了几片肉到嘴里,含糊道:“二哥,你也吃。”
陆文君把还没凉透的粥递过去,不由得一片心酸。
“慢点吃,别噎着。”
在陆二郎的记忆里,他们兄妹极少能吃到肉。
半夜,小月上床睡了。
院子里刮起阵阵凉风,吹得那颗老槐树上的新芽沙沙作响。
陆文君盯着窗外的月光,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在规划着以后该怎么办。
他不是以前陆二郎,以他的能力,在这个世界让妹妹过好日子,简直不要太简单。不过,他的野心远不止于此,重活一世,就算撸起袖子造反当皇帝,也没有什么心理包袱。
大易朝文武并重,在中原诸国算是不大不小的一个国家。
从文最高可至金銮宰府,俯瞰朝班;从武最高可至神武上将,统帅千军。以陆二郎以前的才学和胸襟,根本连小汤县都出不去。更不用提重振陆家门楣。
如今,陆二郎这副皮囊也不过十六岁,要说习武也并不晚。但没有名师指导,只凭记忆里的几段广播体操是成不了大事的。
所以,还得从文考虑。
目前,陆文君所在县学是政府治学,每年收2两银子,陆二郎凭着祖荫免了学费,否则学费都交不起。
县学三年一考,生员考上秀才就可以在县里司吏,也可以选择进入上一级的府学学习,再考上举人就能在州府任职,殿试考上进士才算的上真正当官。或留京或外放,算是有了正式编制。
思来想去,想要从文路上出人头地,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士农工商,除了士就剩下商了。商人的地位在大易朝并不高,就算有钱也得依附政治。领导一句话,轻则破产,重则祸及家人,也不是条好路。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