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小东西,跑得挺快。”
苏青沫要是还在,就会发现,现在的齐时哪里还有之前那温和千寻,翩翩公子的形象啊!简直大相径庭。
面前这个男人,肆意,自信,意气风发。
同时却又阴沉冷漠至极,往日里熠熠生辉,叫女子看了都自惭形秽的眸子现在却是黑澄澄的。
像是化不开的墨。
可周身的感觉却又像是一滴浓稠黑墨滴在了洁白宣纸上,坏了那一纸的洁白。
也坏了少年的澄澈。
齐时恢复记忆了。
就那么的措不及防。
没有什么二次撞击,没有什么受极大刺激或则是伤心欲绝亦或是情景再现。就那么自然而然的,齐时在一夜的辗转反侧,开心,逾越,以及无奈中度过。
就在这些相对逾越幸福的情绪中睡着,可能是失忆前的遭遇太过于的悲伤愤怒,也可能是白天齐时的轻功恢复了,肌肉记忆带动了记忆,晚上做梦时,齐时不自觉的就梦到了那些记忆。
齐时的记忆是残缺的,他只能梦到失忆前的片段,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了他被诬陷,被背叛,被“兄弟”刺伤的过程。
记忆虽然不长,可齐时却是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地位,所拥有过又失去了的荣耀,以及背负的深仇。
齐时原名凤唯白,十九岁便官拜大将军,原是旁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但奈何树大招风,在抗击北地夷人之时被一手提拔起来的下属在最后捅了一刀。
而之后又穿出他勾结北夷的消息。
北夷近年来,每至年秋天,白原国庄稼收割之时,便会来攻打白原国。即使不开大的战役,也会借着打仗的名号来偷取白原国北地子民辛辛苦苦种的粮食。
所以白原国的子民都及其痛恨北夷。而且齐时,哦,凤唯白带领抗击的军人,大多都是直北州的,听到他勾结北夷的消息,更是气炸了。
凤唯白甚至都来不及解释,就被偷袭他的下属陈凡带动士兵给带兵包围了。
最后一战结束,大军都还未修整,陈凡便拿出了所谓凤大将军勾结北夷国将军的证据。
加之这次的伤亡比前面几年还要惨重,大军本就怀着队友牺牲的伤慨,这一时之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凤唯白。
凤唯白满身伤痕还来不及处理便下了狱,也不能说那是牢狱之灾,毕竟就只是个破笼子,连个监狱都算不上。
还要被路过的士兵非议谩骂。
打的凤唯白那叫一个措不及防。
原本是自己应该找陈凡算账的,结果却变成了她为求官职通敌叛国,被陈凡收压。
凤唯白虽然是武将,但凤家可是白原国钟鸣鼎食之家,虽然近两代以武为谋,但是该有的文教也是一点没少的。
凤唯白在陈凡拿出了所谓证据只时,便不在挣扎了。就连解释都无。
他觉得无需解释,因为他知道,既然陈凡敢在最后关头伤他,还即时拿出了所谓证据,便已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他解释也只不过是徒劳罢了。
其实那些士兵开始都是相信他的,只是他的不解释,便是默认。
而凤唯白可以说是士兵心中的信仰,甚至凤唯白说的话,下的军令,都比皇帝的劳什子圣旨还要更加的管用。
但凤唯白的不解释,加之这次的一战,本不用死伤那么多的兄弟,很明显的是有人泄露了计划,打了他们措手不及才会这样,战友即兄弟,那些上一秒还和你谈想回家,想老母亲,想媳妇,想孩子的战友,下一秒就倒在了你的眼前,还是因为这飞来横祸,士兵们都接受不了。
他们的这一战胜利了。
他们的战友牺牲了。
他们的信仰坍塌了。
他们本不用牺牲的!
他们的信仰未曾解释!
他们,失败了!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凤唯白。
陈凡为了升职可以陷害他的贵人,为了他的前途而视那些士兵的生死于不顾;自然也就有人为了自己的前途而去带节奏,附和陈凡,栽赃凤唯白。
舆论一边倒。
凤唯白真的成了大家眼里的“叛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