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跑到那几个罪犯的车上了!”
问小雅跟着支援的警察来接乌楠的时候，乌楠很清楚的看到她的眼圈红红的，明显是着急哭的。
在抓到乌楠之后，问小雅又是抱又是拍，乌楠很想反抗，但是又怕自己现在的尖牙利爪在挣扎的时候会伤到她，只好任由她揉搓。
他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早晨的蓝天，猫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问警官，这是你家的猫啊？居然还知道跟着罪犯走，都说什么样的猫跟什么样的主人，难不成这警察家的猫也想当警猫？”有警察开玩笑的说着，“看来这头功不能放在交警队的小许身上了，这头功应该是问警官她们家的这只猫，人家可是追踪了一个晚上呢。”
“那也说不定，狗都可以拿来当警犬，出来一个警猫也不是不可能。”另一个警察说。
揉搓半天之后，问小雅终于放开了乌楠，身上已经糊了一身的橘黄色猫毛。
猫每年掉两次毛，一次掉半年。猫毛绝对是养猫家庭最大、最棘手的问题。
“果然是女人，虽然是个警察，但是还是很情绪化啊。”乌楠嘀咕着，抬头瞅着被手铐铐起来的三名歹徒，发现那个叫孙二炮的在看他，他呲牙朝对方威胁着。
“看什么看！没见过聪敏的猫嘛！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当泡踩！”
三名歹徒被塞进了依维柯警车的后车厢里，两名持枪特警负责看守，乌楠也跟着座进了一辆警用吉利。
武安在公安方面的投入一直很大，早些年的桑塔纳和捷达早已被吉利和红旗取代，当然，国内警车还处在够用就行的基础上，为了追求性价比，这舒适性肯定大打折扣。
至少乌楠觉得这警用吉利的车座趴起来就没有问小雅的牧马人舒服。
市公安局，审讯室。
穿着一身公路皮衣的左亦君坐在审讯室的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在昨晚就被抓获归案的歹徒“牛岗”。
她气质本就激进，再加上横眉冷对的神情，牛岗只觉得对面这女警的压迫力竟要比坐在桌子后面的那名从进来之后就没什么表情的男警察还要强。
盯了对方好半天，在觉得自己给予的压力已经足够之后，左亦君从桌子上拿起一沓打印纸，抖了抖把纸张抖直之后，她开始照着上面所写念了起来。
“牛岗，男，1989年4月12日出生，今年30岁，沙南省武安市云县人。昂，让我看看，独生子，爹死的早，全靠你老娘把你拉扯大，今年你老娘也六十二岁了，媳妇没有，娃儿就更不会有了；二进宫了，之前分别以盗窃罪和抢劫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和六年，去年才从监狱出来。豁！感情你十九的时候就蹲号子了！看来我们武安的监狱还是不行，快十年时间都没把你给改造好。”
“知道为什么现在审你吗？”左亦君抬抬眉头。
牛岗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好啊，”打印纸被重新放回到桌子上，“不知道我就告诉告诉你。就在刚刚，你的那三个同伙已经被我们抓到了，说来挺搞笑的，开车的是个蠢货，停在了禁停区，还好死不死的往外面扔烟头，结果刚好被巡逻的交警看见。看见就看见吧，本来也就一张罚单的事，好家伙，密谋的时候都不知道关窗子的？嗓门还一个比一个大，要我说你这同伙是真蠢啊，你怎么会找这么蠢的同伙一起干这件事，真是对自己不负责。”
“简单来说，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有可能获得减刑的机会，你最好先开口，免得到时候你那几个蠢货同伙先说了，你就得不到这种好处了。”那个进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拿着笔记录的男警察平淡的说。
牛岗低下头，沉默不语。
他是老油条了，知道自己是被抓了个现行，躲是躲不过去的，眼下只有比那几个家伙先开口才有从轻发落的可能。
“你们问吧，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
“很好。”
左亦君和坐在桌子后面的男警察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那么就先说说，你们为什么要杀害张莹？根据我们的调查，张莹和你们四人应该是素不相识才对，之间不存在什么仇怨。”
男警察捏着圆珠笔看着牛岗，圆珠笔帽被按压弹回的声音不断在小小的审讯室中回荡。牛岗抬头看了看他，随后又低下头。
“是有人让我们来的。那个人叫孙国庆，是不是真名我不知道，反正道上的人都叫他孙哥。和我一起做这件事的有个叫孙二炮的，他是孙国庆的堂弟。孙国庆出手很大方，给了我们两百万，让我们负责找机会杀掉张莹，经费就从这笔钱里面出，事成之后剩下的所有钱都归我们，并且还有另外的钱。”
男警察手中的圆珠笔刷刷地在记录本上不停地写着，等看他写的差不多了，左亦君才问起了下一个问题。
“这个孙国庆，他有说原因吗？张莹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杀掉张莹？”
牛岗沉默了好一会才继续道：
“听说，我是听孙二炮说，张莹在夜总会当经理的同时私底下负责给他们出货，一直以来都还算是安分，所以他们一次给张莹的货也越来越多，但是有一次那批货价值很高，这个女人就私吞了他们这一批货卖给了海外的买家，然后带着钱跑了。那是很大一笔钱，孙国庆知道之后很生气，先后派了好几拨人，我们只是其中之一，算是赶在别人前面办成了这件事。”
“你说的货，指的是什么货？”
左亦君深吸了一口气后才问道。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心中其实早已有了肯定的答复，只是作为庭审的证据，这个答案还是需要从牛岗的嘴里确认一下。
她和男警察再次对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的脸色正在逐渐变得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