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了一声,硬着头皮跟在了潘清霂的后面。
阿夏啊阿夏,但愿你已经“逃出生天”了,若不然怎一个惨字了得!
潘清霂才踏进门口,一个擦胭脂抹了粉的老鸨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呦,这位公子好生面善啊!是来寻我这“风花雪月”阁里的哪位姑娘啊?”
潘清霂很是厌烦,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差点儿踩上文之墨,这才收了脚,硬声道:“我不找姑娘,我来找人,男的,没我高,着黑袍,面容清秀,身形瘦小。”
那老鸨一听,瞬间垮下了脸,想发脾气来着,瞧了瞧潘清霂的衣着和架势,像是惹不起的主儿,掏出了袖中的手绢儿,用一个手指顶着,擦了擦脸,道:“公子这不是在为难我吗?我这风花雪月虽小,可一天下来的客人也是数不清的,我哪有那么好的记性和眼力呢!”
潘清霂不乐意了,文之墨拉了拉他,走上前道:“妈妈,我兄弟二人是来此赴约的。只是约我们之人,甚是粗心,只叫我兄弟二人来这“风花雪月”阁,却并未说清究竟让我二人到哪个房间。我也只知约我兄弟之人最喜穿红衣的女子,不知阁中哪位姑娘今天着了红衣,还请妈妈行个方便。”说完,文之墨从怀中摸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老鸨手心。
老鸨顿时眉开眼笑,赶紧将银子塞到了袖里,想了想,一拍大腿,道:“还别说,今儿啊点了苏苏的好像真的是个穿黑衣的小公子。哦,苏苏可是我们这儿赫赫有名的“红衣娘子”,牡丹花魁,她就住在楼上的最后一间房子里,房名亦曰“牡丹”。”
老鸨的话音将落,潘清霂便掂了袍角,轻轻一跃上了木梯。
文之墨无可奈何地冲老鸨笑了笑,赶紧跟了上去。
木梯不长,可也得一步一步的攀。
这一路,潘清霂和文之墨碰见了不少的莺莺燕燕,有成熟丰腴的,有娇小玲珑的,形形色色,却各有各的风情,唯一的通点就是身上所着的衣衫皆薄如蝉翼,连里头的兜衣也隐约可见。
文之墨一边看一边咂嘴,心道:怪不得阿夏整日喜欢往这儿跑了,人不风流枉少年啊!就苦了我和清霂了。
而旁边的潘清霂是越看脸越臭。
好容易到了老鸨口中的“牡丹”,潘清霂想也没想,一脚就踹开了房门,却疆立当场。
房中的场景是何等的香艳,只见白雾娇娆中苏苏寸缕未施,婀娜多姿地站在浴桶旁边,一手拎了木梳,一手拿了布巾,一头黑发扬扬洒洒垂于臀间。
苏苏听见声响,先是惊叫了一声,待看清了来人这惊叫就遏止不住了,慌忙跑进了内里,躲在了屏风之后。
苏苏在此时洗澡,本就是俞夏授意,其意途就是让俞夏的小娘子看见自己的完美,知难而退,好成就他二人的好事。所以她叫的第一声是装出来的,而后却是真的,谁曾料想到俞夏口中彪悍丑陋的小娘子变成了容貌绝佳的年轻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