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潘清霂驱马拐过了一个路口,一片整齐的大宅院映入了俞夏眼前。朱红色的大门前两个银质门环闪闪发亮,门的两边书了一副奇怪的对联,上联是“北雁南飞,双翅东西分上下”,下联为“前车后辙,两轮左右走高低”。更奇怪的是,朱红色的大门之上居然没有府邸的名号。
俞夏正研究着这些时,潘清霂打先跃下了马,伸出一只手去扶他。
俞夏愣了愣神,赶紧自个儿跳了下来。
只见潘清霂朝文之墨使了一个眼色,文之墨神秘地笑了笑,走到了一旁。
这时,潘清霂正色道:“阿夏,我还是有话要同你讲。”
俞夏心道:上一回就是潘清霂说有话要同自己讲,结果话没说成,却招来了劫匪。那这一次呢?俞夏下意识地四处乱扫。
潘清霂像是他肚里的蛔虫,失笑道:“阿夏莫怕,这里是铭阳,天子脚下。当今圣上贤德,盛世民安,向来是夜不闭户的,何况白天呢!再说了,在我家门口若遭了贼,那还了得。”
被人当众揭开了心中所想,再怎么厚脸皮的人,多少也会不好意思的。俞夏红了脸,很是尴尬,“那二哥到底想同我讲些什么?”
潘清霂清了清嗓子,似是犹豫不决,又叹了口气,盯着俞夏的大眼睛,说道:“阿夏,我说的这事以前不同你讲是有苦衷的,原本我就打算不会叫书院中的任何人晓得的。可是你不同,你是我兄弟,我不应当瞒你。可是我又怕我说了,阿夏你一时接受不了我。人的出生是由天定的,我没办法选择。你得先答应我,我说了以后,你不准胡思乱想,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兄弟。”
俞夏听的是云里雾里,寻思着究竟是什么事将一向利落的潘清霂,也弄得如此罗嗦乱了章法。
俞夏对上他急切的眼神,微笑道:“二哥说这种话就是没把阿夏当兄弟吧!赶紧说吧,我还想听听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我哥哥为难成这样子了。”
潘清霂一听,就好比吃了定心丸,展颜笑道:“如此我就安心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我爹…”
就在这时,朱红色的大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一个头戴虎头帽的白胖小子,像是将将学会走路的样子,球一样摇摇晃晃地滚了出来。那胖小子一瞧见潘清霂,笑得咯咯作响,嘴里依依呀呀的说个不停,伸出双臂就往潘清霂身上扑。
潘清霂上前抱起了胖小子,逗他道:“青儿,你认得我?我走的时候你可是连识人都不识的。”
这时,从门内走出了一个青衫男子,笑道:“哈哈,我算着你们这会儿就该到了,果不其然。青儿哪里是认得你,他呀,是只认得白衣,青儿自打从上个月起只要见了穿白衣的他就欢喜。哦,这不是俞夏吗?”
俞夏惊愕地看着全不知,他与潘清霂怎会如此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