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汉子怒极,一把抓住了俞夏的胳膊,使劲往后撇了过去。他才用了五分的力道,俞夏的胳膊便动弹不得了。
潘清霂怒火中烧,握紧了拳头,来势如电,一圈挥向年轻汉子的脑袋。
那汉子自然而然地将头一偏,潘清霂一击不中,拳头擦过他的耳朵,那汉子油腻腻的布巾滑落了下来。
潘清霂见那汉子面容极为狰狞,左边脸颊上有一道疤痕,皮肉外翻,像张开的血盆大嘴一样,贯穿了整个左脸。潘清霂从未见过如此丑陋之人,吓得倒退了两步。
那汉子乘机又挟紧了俞夏,恶狠狠地说道:“我本只为求财,现如今你们两个非死不可。”
潘清霂大惊之下,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
那汉子也看出了危险所在,放开了只剩半口气的俞夏,突然纵起,一脚将潘清霂踢翻在地,紧接着像恶狼一样朝他扑去。
没有防备的又挨了一下,潘清霂早就气懵了,哪里还管的了什么策略啊,用尽了全力与其厮打。
一旁的俞夏,好不容易才提起了一口气,顾不得左臂的疼痛,紧张地看着在地上翻滚的两人。
潘清霂就算是再厉害,也到底还是个孩子,没一会儿,便被那汉子钳制住,被他死死压住。
那汉子吃力地腾出一只手来,在地上收寻了一块石头,大喝一声,举了起来。
俞夏惊得几乎就要哭出来了,鼓起平生之力,用还能动弹的右手摸出了怀中的匕首,摇摇晃晃地爬了过去,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送出了一刀,正好此中了汉子柔软的侧腰,鲜血顺着刀柄,殷殷流淌。
那汉子惊叫一声,猛地跃起,然后往后一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仰天死了。
潘清霂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瞪眼望天气绝而死的汉子,不禁惊得呆住了,过了半响,才想起俞夏来,急呼道:“阿夏,阿夏,你怎么样了?”然后伸手去扶俞夏。
俞夏在潘清霂的搀扶下,踉跄着爬了起来,一抬眼正好看见那汉子的死相,吓得浑身颤抖,紧紧握住了潘清霂的手,惊慌失措口齿不清地说道:“二哥,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二哥!”
潘清霂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莫慌,阿夏。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阿夏你不杀他,恐怕现在横尸荒野的就是你我了。我们不过是为了自保,他是罪有应得的。”
话虽如此,俞夏仍旧战战栗栗,根本不敢再睁开眼睛,可熟悉的血腥味萦绕在鼻间,不肯散去。
潘清霂走上前去,拔出了大汉腰上的匕首,在草丛中蹭了几下,抹干净了血污,这才又回到俞夏的身边。
而这时的俞夏,不晓得是惊吓过度,还是体力不支,竟昏厥了过去。
潘清霂心急如焚,小心地检查着俞夏身上的伤势,除了身上的细小刮伤以外,最严重的莫过于脖子上的五指淤痕和已经红肿不堪的左臂了。他赶紧背起俞夏,一路小跑奔回了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