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想了,他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可是他的心里又有些害怕,害怕楚心湖真的在哪儿,却又害怕她不在,矛盾的让他不知所措。
从头想想,从小到大他做出的只要是和楚心湖有关的决定,大都是纠结的,他总是追不上她的步伐。
“公子要在南许停上几天?”
商队才将进入南许城,芙蓉的父亲柳山叫停了马车,出言打断了潘清霂的胡思乱想。
“三五天吧”。潘清霂道。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便在南许停留个三五天,休整一下,与公子一同进入北昌意。现在的北昌意太乱,公子一人不若跟我们一路,也好有个照应。”
对于柳山的邀约,潘清霂颔首应下。他跳下了马车,与之挥手暂别。
马车又复缓缓前行,芙蓉从马车内探出了头,冲着他喊道:“喂,你记得要来啊!”
远远的,潘清霂朝她挥了挥手,独自一人漫步在南许城的偏街之上。这儿对他来说,是即熟悉又陌生的。上一次来的时候,身上背着将军的名号,一身的军务,哪一次不是快马骑过这青石街道,像这样悠闲的漫步,真真是头一次。
想来此时文之墨和彼时的他一样,也闲不到哪里去,还是等入夜之后再去见他的好。此刻,潘清霂还有一个地方要去,那是一个让他记忆深刻的地方,只因与楚心湖有关。
潘清霂按着记忆的路径,一路寻了过去。
远远的就看见了随风飘舞的布幡上面的“如心”两字,潘清霂随之一凛,加快了步伐。
眼前的酒馆确实仍叫“如心”,却明显已经不是以前的模样,看似最近翻修过,原来的二层木楼之上又加盖了一层尖顶阁楼,阁楼的顶端是华丽耀眼的琉璃瓦,这么一来比以前要气派上许多。
就是不知老板可曾易主。
潘清霂站在如心酒馆的门前愣着神。
一个与青儿大小差不多的男孩正招呼着酒馆内的客人,忽一回头,看见门口还立着一个黑衣服的客人迟迟不肯进来,便展着笑颜,出声招呼,“这位大哥进来坐,里头宽敞,楼上还有雅间。”却在看清潘清霂的相貌之时,大吃一惊,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潘清霂只觉莫名其妙,不由的多看了男孩两眼。长得没有青儿好看,不过还算清秀,骨碌碌乱转的眼睛,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居然有点像幼时的心湖。
潘清霂跨步越过门槛,进了酒馆,向那仍旧傻愣愣坐在地上的男孩走去。
这时,柜台后的苏末耳已经走到了男孩边,恭敬中带了些宠溺地说:“公子,前面不用您帮忙,您要么出去玩会儿,要么去后面看看大小姐可有什么需要,行不!”
男孩没有回话,只是红着眼眶瞧了瞧潘清霂,迅速爬了起来,一溜烟儿地跑向偏门,而后不见踪影。
“唉,公子,你别生气啊!”苏末耳正纳闷着男孩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一回头,刚好瞧见潘清霂,赶忙行了一礼,笑道:“哟,公子是您呀!好久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