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忧,自幼无父无母,打从他记事起,就一直跟着一个老乞丐沿街乞讨,走到哪算哪,能活一天是一天。
在他十岁的那年冬天,老乞丐没能熬过严冬的洗礼,撒手人寰了。可能是老天见王忧太过可怜,在他冻倒在雪地之时,一位隐士高人正巧路过。高人起了恻隐之心,救下了王忧,并且为其开启灵格,传授灵诀灵技。
从此王忧的人生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十五岁成功进阶聚灵境,二十岁时已经突破至半步汇灵境,更是在一次灵脉师火拼中,独自击毙十三位聚灵境强者,一战成名,一跃成为左溪城赫赫有名的人物。
可是没有人能明白他心中的痛,幼年的风餐露宿让他的身体亏损的太过厉害,这也是他近十年来灵力修为没有丝毫进展的原因。如今,一个能够改变现状,乃至于再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面前,他怎能不心动!
“滚开,洗髓液不是你能染指的!”朱莫自然知道王忧隐藏的位置,他从后者眼神立看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
“朱莫四星汇灵境,凌志两星汇灵境,据我所知,他们皆不是以速度见长。然而速度却是我的优势,配合上灵技‘流燕无光',未必没有机会从他们手里逃脱。”王忧暗自思索,已然有了决断,他毫不犹豫地踏出一步,拿了洗髓液后立刻折返。
“冲剑式!”凌志见状眼中寒光闪过,他的左手双指缓缓抹过剑身,带起了一道金光。金光流过之处,长剑“嗡嗡”作响,发出欢愉的震动声。
突然,他右手握住长剑向着王忧的方向轻轻一刺,长剑之上的金光暴起,随着剑尖的方向直冲王忧,速度之快令人侧目。
与此同时,朱莫双袖无风自动,只见他双手在身前看似随意地比划了两三下,竟然画出了一个如宣纸般薄的紫色圆形能量层,能量层中电光四溅,并不时伴有雷鸣之声。
“离电刺!”朱莫低吼一声,他双手猛击紫色圆形能量层,从中分离了一根锥形长刺,在微作停顿后,紫色长刺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射向王忧。
急奔中的王忧被身后两道摧枯拉朽的攻势骇得魂飞魄散,他暗骂一声,到头来他还是低估了汇灵境与聚灵境的差距,即便是他以速度见长,即便是灵技“流燕无光”能提升他三成以上的速度,即便是他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汇灵境,两者之间的差距还是那么不可弥补。如果没有意外,在他撤离长风街前,必然会被这两道攻击追上。
“从我踏入灵脉师之途起,经历生死关头无数,一次也没召唤过‘悲风燕',这一藏就隐藏了二十年,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下灵胎的厉害!”一声燕鸣声从王忧体内响起,在其上方蓦然出现一只三丈大小的悲风燕灵力体。
悲风燕在空中振翅盘旋,活灵活现,其上散发出来的野灵兽的气息,惹得小半个左溪城的牲畜躁动不安。
一阵长鸣,悲风燕向下俯冲,两只利爪分别对上金光和紫色长刺,狠狠一抓。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云霄,就在一瞬间,四周的房屋商铺悉数摧毁,还没来得及逃跑的人们死伤大半,留下了满街哭天喊地的哀嚎声。而在爆炸的中心,赫然多出了一个十丈左右的巨坑。
灵胎的灵力修为和其寄主一样,悲风燕终归只是半步汇灵境,在拦截了两道攻击后,它颤颤巍巍地落在地面上,不再如之前一样光彩夺目,凝实的身形也渐渐虚幻,想来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毕竟它面对的可是两位货真价值的汇灵境强者。
“回!”王忧一声令下,悲风燕身形消散,重新化作一道流光冲入了他的体内。虽说悲风燕受伤,连带着王忧也受到了牵连,但是悲风燕为他争取到的十息时间,足够他安然撤离了。
朱莫、凌志两人的脸色难看至极,洗髓液落入他俩任意一人之手,从某些角度来说,另一个人都还能接受,可是洗髓液被一个在他们眼里如同蝼蚁般的人夺去,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凌志看着朱莫,语气冰冷且带着几分嘲讽地说道:“今日朱老如此盛装,到头来却换来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哈哈!当年你结发妻子深受奇毒,你跪在朱万这个老东西门前十天十夜,哭求他赐下洗髓液。可怜你夫妻俩为朱家当牛做马,结果等来的却是朱万斩钉截铁的拒绝,最终你的妻子也因此消香玉陨。这些年别人都认为你释怀了,可是我知道你也一直在暗中调查洗髓液的所在,这个就是你还在服侍朱万的原因吧!还有别以为你给朱珍下毒之事没人知道!”
伤心之事再被提及,朱莫放下了脸上堆砌的虚伪笑容,当年的事他到死也不可能释怀,他的妻子临死前脸上的痛苦永远都是一柄利剑,插在了他内心的最深处。等了这么年了,他费尽千辛万苦找来当年的奇毒,不断地稀释提炼,添加到朱珍的一日三餐之中,就是为了在朱珍毒发之时,让朱万感受感受失去至亲的痛苦!
“凌志,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十年潜心经营,夺走了朱家的大半产业,还不是连洗髓液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除了刚才的那瓶洗髓液,剩下的四瓶藏在了极其隐秘的地方,只有朱万一个人知道。如今之计,只有挟持朱珍,要挟朱万,才有可能撬开那老匹夫的嘴!”盛怒之下的朱莫依旧保持着冷静,与其和凌志作口舌之争,他觉得还不如想些切实的法子获取洗髓液。
凌志眼前一亮,没想到朱莫竟然提出了合作,尽管两人目标相同,但他终究有些不放心,“朱老,到时候四瓶洗髓液可得对半分!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到时候您老失信,我就是拼得一死也要拉您下马。您旧患未愈,一直靠着自身灵力压制着,届时即使胜得过我,只怕也再难压制住体内的旧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