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陈诺,父亲陈子晋本是王朝将星,二十岁便随当时还不是君主的诚王李景玉东征西讨,没有错过任何诚王主帅的战斗,在沙场上勇猛无比,用兵如神,深受诚王信任,辅佐诚王夺位后更是平定内乱,行伍生涯中官至兵部左侍郎,军中威望无人能及。
天有不测风云,一场倾尽王朝举国之力的大战后,陈子晋却被王朝“暗府”以企图谋杀储君的罪名诛杀在了赶往兵部衙门的路上,谋害储君可是重罪,依王朝律法,满门抄斩!!!十三岁的陈诺在亲眼目睹了侍郎府的血流成河后,终是被赶来的父亲旧部抢出了府邸,冲出京城的路上,这个十三岁的孩子早就被吓破了胆,颤抖的双手死死的抓住马鞍的前部。望着那些一个个摔落马下的父亲旧部、亲卫,陈诺似乎连抓住马鞍的力气都以已用尽。
“不要回头!!!”身后的父亲副将祁华大声的吼到“他们在为你而死!你给劳资争点气!”
……
晋阳王朝以北,云澜山脉由东向西绵延两千于里,刚好隔开了晋阳王朝和西唐、蜀国两大王朝,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为原本羸弱的晋阳王朝提供了两百来年的庇护。每次西唐、蜀国企图以武力分割晋阳的时候,总是因云澜山脉过于庞大,不利于大军穿行,骑军更是望而却步,而导致无法发挥兵力优势。山脉以西走势略为平坦,且直面西唐,经晋阳三代君王不懈努力,以无数百姓和被流放者为劳动力,依山而筑,建成了晋阳最大的边防重镇,由西向东分别有青阳关,明台关和镇雄关。其中以青阳关最为庞大。
此刻的青阳关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在前不久与西唐的大战中晋阳一改昔日的依城而守,毅然派出一支万余人的步卒队伍在战争一开始就从镇雄关以东迂回几百里,翻越了云澜山脉,在山脉对面脚下的澜沧江前阻断了西唐老将公输衍前去增援攻打明台关的路,以至于西唐全线阵脚大乱,晋阳西线主将王胜顺势出击,一路斩杀西唐士卒近九万余人,因为那一万奇袭步卒对澜沧江渡口以及渡江器材的破坏,最后溃退至澜沧江的五万余西唐溃兵也在为时不久却又异常惨烈的反击后被赶进了冰冷的江水中。
此刻的人头攒动正是因为晋阳此战的大获全胜,国界的重新划分,晋阳国界已经向青阳关外移至云澜山脉以下的澜沧江畔,正筹划新设一州,名赋州。那里土地富饶,水草丰富,哪里是青阳关以内的贫瘠之地可比的,而且朝廷也鼓励全国百姓有意愿者可前去开荒种粮、养牛饲马,凡前去赋州安家落户者,每户可开地八亩,且免税赋两年。此政令一出,从青阳关每天拖家带口赶往赋州的人、车、马……把青阳关堵得那是个水泄不通。
与往日不同,今日的青阳关的出关格外的缓慢,城门口的检查也不像往日那般只看户籍迁出地官府签发的路引,走近才发现那关口左侧贴了两张不曾有过的“通缉令”,门口兵丁人数也由十来个变成了五六十个,且个个附甲,从甲胄上来看也不是以往那些只是负责勤务的“杂牌军”可比,这些个军士个个身材魁梧,锐利的目光看人一眼似乎都能把人剜掉一层皮,有些个胆小怕事的被盯得连连后退,却被守门军士呵斥到
“快滚,别当道……”
“好……好、好……”
本就感到害怕的年轻人被这么一呵斥,身子一软,膝盖离地面的距离也就是全靠他身旁妇人搀住他的那只手了,好不容易站直身子,在身后抱剑青年鄙夷的目光中由妇人继续搀扶着往城外走去,殊不知门道两边站立的军士也是直勾勾的看着这对夫妇,可能是太热,也不知哪里来的水就顺着年轻人的裤腿流到了地上,一走一个脚印,城内除了那个抱剑青年依旧是面色如常,其余众人皆是寻常百姓,哪里见过这场面,早就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惹得身前的军爷一个不耐烦,全家老小算是交代在这儿了。
突然人群后走出一师爷打扮的人,由兵丁护送至通缉告示前停下,伸手抖了抖两只衣袖
“咳咳!各位乡亲父老听好了,想必你们也都看到了这通缉令了,不过呢考虑到你们可能也不识字,所以我就给你们读一下,看到上面这两个人了吗?记住他们的样子了吗?好!记住了就好,如果你们当中有谁发现了他们中的一个人,马上告知官府,那么就可以不必再出城开荒种地了,赏金千两!干什么不好?还种什么地?但是呢,如果有人知情不报,一经查实……那么……嘿嘿,那么将视为同党,同坐其罪!”
“咳咳,……勤武二十三年三月初七,原兵部左侍郎陈子晋经查实,勾结蜀国细作,意图谋害太子,被当街诛杀,谋害储君,罪大恶极!依律当满门抄斩!现有其子,陈诺,男,十三岁、其旧部祁华,男,四十八岁两人在逃,如有发现报官者,赏黄金千两,如有知情不报者,同坐其罪,满门抄斩!三个大印看到了吗?刑部尚书连同左右侍郎的亲印!”
“啊……这,这陈子晋将军?”
“当街被诛?”
“天呐”
“他为什么会和蜀国细作搅在一起?”
“他不是刚刚在东线把蜀国打退了吗?”
此刻的人群中讨论的声音越来越激烈,人们似乎都不信那个为了朝廷半生戎马的人会联合他国细作谋害储君
“闭嘴!立刻关闭城门!”
这时候有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讨论,只见一英气勃发的年轻将军,身着银色轻甲,系白色披风,手持大戟,纵身一跃,便跳上了城门右侧一处三丈高台。
“我是先锋营都骑校尉,张闲,现在我受命关闭城门,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要动,稍后会有军士前来辨认,抗命者,立斩!”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寂静,先锋营的刀究竟快不快,没人想去试试,就连差一步就可出城的那个桀骜青年,面对才缓缓关闭到一半的城门,也是硬生生的扯回了出城的半个身子,任由城门缓缓关闭。
没人注意到的是,靠后的人群中,有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躲在黑色斗篷下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哎”这次就连身旁那个护他一路走到现在的中年人,都是忍不住摇了头,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