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甄秀头疼时,太后弑君,千山登基的消息传来了,联军盟主吴协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问自己的谋士丙伊,丙伊说现在帝都混乱不堪,插手只会自讨苦吃,不如先静观其变,吴协同意了。
吴江质疑所谓的太后弑君的说法,认为是千山等人在自导自演,拒绝承认千山的帝位,并推举千和为帝,千和连忙拒绝了。
柳林却不淡定了,这一段时间以来帝都不停大声政变,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于是放弃了和吴江的联合,转而带兵西进,想要去帝都看看情况。
听到消息的时候,程封的母亲周雯并没有情绪失控,只是默不作声,等送信的人走了以后,才默默流泪。对于今天的情况,她早有预期。她和弟弟从小没有父母,被自己的伯父收养,本来生活还可以,有一次和弟弟出去参加庙会,遇到了一伙混混,弟弟周时一怒之下将其中的两个人打伤,那群混混就叫来老大去找他们算账。
混混的老大就是程度,程度看到周家的姑娘这么漂亮,就放弃寻仇,改为求亲。伯父家当然不同意,伯父更是直说程度是个奸诈莽夫,程度听了非常生气,扬言要杀光周家,周雯不愿意因为自己害了全家,就对伯父说,何必为了她与程度为敌,自己生来命苦,这是命中注定的,将来有什么不测也是自己的命运。之后周雯答应嫁给程度,程度非常高兴,不但之前的事一笔勾销,还答应会保周家平安。
但是程度的莽撞周雯是很清楚的,料到以他的性格迟早出事,只是没想到偏偏是这个时候。
周雯嫁给程度两年后生下程封,之后又生下程远和程凌,只要再过几年程度成年后,就算程度有什么三长两短也不必担心了,可是现在程封还没有成年,两个幼子只有八岁和五岁,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儿,这该怎么办?!
周雯打算安葬好程度后就回老家安稳度日,但是程封却不愿意,他要去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到父亲的营地,这里已经只剩一个空架子了,里面的各种东西都被运走了,原本驻扎在这里的部队也被调走了,因为要去对付仍在南下的吴江军。
程封经过打听得知父亲是在进攻近禾城的时候意外身亡的,近禾城的城主是吴正,在程度阵亡后,吴正趁机收复被程度占领的失地,然后继续北上与诸侯联军作战,被击败。程度去世后他的部下们想安葬完程度后就回老家。但是吴协觉得这么多善战之士这么离开太可惜了,因此威逼利诱他们留下,为己所用。
程封安葬好父亲之后又把母亲及弟弟妹妹们送到黑龙城,那里比较安全,他不顾母亲的反对,又一个人回到军营,躺在已经没有马的马棚里的草堆上。
文理来到程度的军营,他是程封的好朋友,一直从程封那里听说程度的勇猛和不可战胜,他知道在程封眼里程度就是不败战神,是理想的象征,程度的死不仅是让程封失去了父亲,还让程封失去了理想,他正是为了让程封重振精神而来的。
他静静地走进军营,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寻找程封,最后在马棚里找到了正躺在草堆上用右手遮住眼睛的程封,没有说话,只是坐在程封的身边看着他,他知道程封现在的精神有多脆弱,所以一路上想了很多话,但是到了开口时,却只能说出“看开点”这种平淡的话,因为他这才意识到作为一个遗腹子,他是无法理解失去父亲的感受的。
程封没有回答他,两个人沉默了好久,程封突然坐了起来对文理说:“我要报仇!”
文理自然是没有理由反对他的,但是他知道这个同龄的性格和他不同,程封是说什么就要干什么的人,不会磨磨唧唧,更不会看人脸色。所以,虽然程度非常英俊却不讨女孩子喜欢。
“无论什么代价!”程封强调,“我还要让这个世界记住我,我不是蝼蚁!”
文理想了想说:“等你功成名就的时候,可别忘了我。”
“当然,”程封起身走了几步,然后回过头向文理伸出一只手,握紧拳头,“到时候你可要助我一臂之力!”
这是他们的约定时的习惯,文理立马起身伸出一只手,也握紧拳头,“一定!”
程封和文理告别后去找吴协,因为他现在没有一兵一卒,而吴协是联军盟主,也算是老爹的上司,找他要些兵应该没有问题。
吴协此时正在为吴江而头疼,柳林西征后,帝国的东部就成了吴江的天下,虽然各路联军互相配合,但是不但无法彻底击败吴江,连迟滞都难,吴江依旧处于扩张状态。
见到程封,吴协非常感动,因为他知道程封此时只有十六岁,却能主动独当一面,但是并没有给他一兵一卒。只是给他介绍了章新城城主周时,那是程封的舅舅,吴协让程封去那里招兵买马,并封程度为百卫长,给了他合法招兵买马的印信,程度只好出发去章新城。
其实程封当然知道那里是舅舅的地盘,问题是舅舅和老爹的关系向来不好,以前还只是舅舅和老爹之间的事,在发现程封和程度越来越像以后,周时连程封也讨厌了,当然并没有明说,但是程封是明白的。
程封之所以要到吴协那里去就在为了拿到印信,这样就可以以官方身份去招兵买马了。
来到章新城,周时一家好好招待了程封,程封谢过之后就去四处招兵了。
经过半个月的东奔西走,终于招来了一百多人,程封将他们组织了一下,就去齐心城了,因为那里正在大声联军和吴江军的大战,是程封大展身手的好机会。经过集县时,有人提议这里是豪强光泽的地盘,要多加小心,程封觉得有道理,晚上休息的时候和另外九个人分成两组轮流看夜,以防不测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