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白色衣服的人簇拥着一个身穿金色外套的年轻男子从远处走来。所有人胸口都绣着一个大大的’九’字。
年轻男子手持一把纸扇,正悠闲的摇动着。手指上带满了灵玉扳指和紫金戒指,身上戴了七八块玉牌正随着脚步晃动。男子长相凭亿近人,身上气息也平平无奇,一看就是一个低调惯了的人。
只是胸口那个金线绣成的九字出卖了他。
起点大陆最富有,实力最强的世家。他们把持着这片土地上最强的物资,灵兽。同时他们也是能在人类禁区迷雾森林里自由进出的唯一势力。有传言说,南阳域最强势力的是咏夏武宗,但是如果南泉九家把大陆上所有分部全部召集起来,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而且南泉九家和大陆上各大顶尖宗门都有合作,有些还有联姻,关键时刻振臂一呼,怕是咏夏武宗也不一定扛得住。但是这些毕竟是人们的想象,具体谁强还是要打过才知道。
南泉九家一行人向观礼台走去,三大宗门和南云宗弟子各自退开,让出了一条路。
青年男子走到台下,手轻轻一挥,潇洒的合上扇子,然后向廉嘉品拱手说道:“廉宗主,晚辈九家九点,有礼了。”
廉嘉品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回道:“九公子客气了,今日南云宗有这么多贵客登门,实在是蓬荜生辉啊!”
九点眼珠一转,哈哈大笑说道:“早些时候听说几家宗门来南云宗拜山,后面又有下人来报,说贵公子和三家宗门的人要比斗。晚辈一听这,那还得了,赶紧就跑过来为南云宗加油助威来了。”
廉嘉品听到这话,脸色变得和善,站起来走到台下对九点说道:
“哈哈,九公子有心了,不过是些恶客登门,我南云宗不与他们多计较,随手打发就是了。九公子还请上座,前面打了两场,刚好还有最后一场。”
九点惊讶的说道:“贵公子实力如此强大?廉宗主真是教导有方。还好我来的早,不然怕是见不到他的风采了。”
廉嘉品得意的笑了一下,也不回答,拉着九点走到观礼台中间的座位上座了下来。
廉倾仁感觉自己现在有点多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观礼台上。刚刚一群大喊着要给我生猴子的女弟子,现在都眼巴巴的看着那个打扮俗气的男子。
真是肤浅,他身上的那些东西顶多就值十分之一个南云宗而已。自己将来可是要继承南云宗的存在,潜力股,懂不懂?
淦!
说好的异世都是以实力为尊,怎么又变卦?
廉倾仁看着观礼台上谈笑风生的两人,有些无奈。明明是自己先开团的,打架也好,嘲讽也好,都是自己先开始的,结果现在却让自己在台上罚站。
望天,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自己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默默的把蕴灵珠收回芥袋。皮鞭的毒已经吸出来了,肉体上的伤在丹药的作用下,也在慢慢恢复着。看了看三大宗门那边现在也是不知所措,那个九点的到来好像破坏了他们的节奏,他可不相信三大宗门大张旗鼓而来,就没有准备点底牌?
嗯?那个戴斗篷的人怎么不上来,还往后退?
“喂!你上不上来?难道连个女孩子都不如吗?”
廉倾仁看到站出来的人想溜,觉得不对劲,赶紧出言阻止。
廉倾仁话音刚落,斗篷男就转身对着他。一股狂躁的火之力瞬间从斗篷男身上传出,向他袭来。
廉倾仁在斗篷男转身的那一刻感受到了一股杀意将自己锁定,虽然提前做出了防御姿态,但还是被这股气势压的连退三步。
廉倾仁感觉喉咙一甜,一张嘴,一口血喷了出来。
演武场下众人看到这一幕,一片哗然。不出手,光靠五行之力压迫就能逼退廉倾仁。这已经不是境界上的压制,而是’道’上面的碾压。
一群紫衣从南云宗队伍里飞出来,就要对斗篷男出手。这时廉嘉品开口喊道:
“慢着!”
一群长老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宗主。三大宗门明显耍阴招了,那一丝丝道韵,虽然很弱,到同阶段的他们还是能感受到。说好的年轻弟子比试,结果来了一个入道境强者。这不摆明了欺负南云宗人没文化嘛!
廉嘉品缓缓站起来开口说道:“你是自己把斗篷摘下来,还是我打死你,再摘下来。”
三大宗门领头的一听这话,连忙跑到斗篷男前面,摆出一个三角阵,将斗篷男围在中间。三大宗门的弟子看到领头的都冲上去了,虽然不知道保护的是什么人,但也一窝蜂的冲上去,把三个领头的和斗篷男围在中间。
廉嘉品一声冷哼,一群紫衣长老迅速列阵,瞬间天地灵力开始暴躁起来,炽热的气息让三大宗门的弟子喘不过气,感觉自己像待在随时要爆发火山口一样。
这时三大宗门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仔细一听,是吴天。只听他说道:
“干嘛呢?干嘛呢?
都围过来干嘛呢?
天气这么热,还站的这么紧密,不怕中暑啊?
赶紧散开,一群大男人挨在一起,影响多不好啊?”
说完就招呼灵炎宗的弟子向后退去。
其他两大宗门一看,尼玛!还带这样玩的,卖队友?
不能忍。
赤阳教的长老带着所有弟子骂骂咧咧的向灵炎宗走去。
耀武宗带头大哥一口老血喷出来,一半是气的,一半是他也扛不住了。
“唉,廉宗主,还请高抬贵手,我们并没有恶意。”
说完这话,男子摘下斗篷。
男子容貌露出来的第一时间,九点就蹦起来了,用颤抖的手指着男子,同时嘴里还骂道:
“甘霖娘,你个人渣真是阴魂不散,在哪都能碰到你。这次不打断你第三条腿,我就不姓九。”
廉嘉品疑惑的看着激动的九点问道:“九公子认识这个人?”
九点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家伙不是人,上次来我九家时,趁机灌醉我的侍武童子,把他给…把他给…摧残了。”
周围的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争风吃醋,怪不得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等等,盲生发现了华点。
侍武童子?
童子?
所有人醒悟过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面对着所有人的异样目光,处之泰然。
廉倾仁都不由自主的有些佩服这个人了。既要抵抗南云宗的大阵,还要面对所有人异样的目光,即便这样,该男子还是一股云淡风轻的模样。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像廉倾仁一样接受能力那么强。有人对他这股淡然的神态恨之入骨,只见九点从观礼台直接跳上演武台。从芥袋里掏出一杆长枪,大声喊道:“菊优精,你不是喜欢捅人吗?今天就让你尝尝被捅的滋味。”
被称为菊优精的男子淡然开口,道:“九点,有些事情你没经历过,你不懂。
不是我喜欢捅人,而是有些人喜欢被我捅。
再说了,捅人者,人恒捅之。
其中乐,不足与外人道。”
廉倾仁就这样在风中凌乱了。挺突然的,话题一下子上升到了哲学的层面。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九点的肩膀,开口说道:“兄弟,你的遭遇我表示同情,同时请转达我对你侍武童子的慰问,但是今天是我南云宗与三大宗门的比斗,还请你稍安勿躁。等我们分出胜负,你再看要不要捅他。”
九点转头对廉倾仁说道:“你同情个der啊!那种感觉你了解吗?我已经几个月没有碰女孩子了,知道为什么吗?
只要我一和女孩上床,脑袋就会回想起那天的画面,两个男人抱在一起,被浪翻滚,卿卿我我,现在想起来我都不自在。”
廉倾仁轻声安慰着他:“你现在就算杀了他也没用,那些画面还是会一直保存在你的脑海里。
听我说,消除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九点有些疑惑的说道:“你的意思让他再当着我的面做那种事?”
廉倾仁硬着头皮说道:“正所谓习惯了就好,当你经历的多了,也就不会再觉得不自在了。”
台下菊优精向廉倾仁投来赞赏的目光,嘴里一边流血,还一边说道:“廉公子小小年纪实力已是不凡,想不到见识也是同辈之中的翘楚。
九点,我觉得廉公子说的没错,正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稍后我就陪你回去,当着你的面为你消除心魔。”
廉倾仁看着菊优精盯着自己的眼神,浑身一抖,赶紧向后退了几步
妈蛋,这是要把自己搭进去的节奏啊!
九点现在脑子很乱,理智告诉他廉倾仁和菊优精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他觉得还是哪里有些不对?
“我觉得你们有问题,你们俩先别说话,让我思考思考。”
四大宗门,一个世家,四五千号人就这样来回的打量着三位年轻的奇葩精。这场面足够载入大陆通史了。
廉嘉品飞到演武台上,挥手示意长老们把阵法撤掉,开口说道:“菊优精,我听说过你,你是咏夏武宗这一代的亲传弟子之一,三年前,也就是二十四岁踏入入道境。整个南阳域年轻一辈里比你强的也没有几个。
今日之事,我不管你们咏夏武宗在背后有什么算计,也不管你有多高的天赋。总之今日这场闹剧到此为止。”
廉嘉品对着菊优精说完这话,又看了看三大宗门,然后继续说道:“耀武宗,赤阳教,灵炎宗,今日之事我南云宗记下了,他日必有厚报。”
说完这些廉嘉品飘然而去,也不提胜负之事。
三大宗门的带头大哥一个个露出一张苦瓜脸。廉嘉品不提之前的赌约,也不说要赔偿,摆明了是打算秋后算账。三家只是暂时结盟,回去之后没有咏夏武宗压着,立马就变成一盘散沙。
今天见识到了南云宗的底蕴,一位立道境的宗主,两位融道境的高层,还有一位不知死活的立道境老宗主,再加上一窝不知深浅的灵兽。光高端战力南云宗就已经甩三大宗门一大截了。更不说那一排排紫衣长老了,少说也有百余人。这阵容,随便单挑一个三家之中一个,都是碾压。就算一打二也能自保。
只怕南阳域西南这一块以后不会太平了。
三大宗门的人灰溜溜的走了,廉倾仁气定神闲的站在台,目送着三大宗门。看着还在台上思考人生的九点,他打算过去打个招呼,毕竟人家财力摆在那里,多个朋友多条嘛!
廉倾仁抬腿向九点走去,伸出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突然廉倾仁愣住了,右手升在半空中,还有一寸落在九点的肩膀上。
九点有些疑惑,他察觉到廉倾仁走了过来,但是突然又没有了动静。回头一看,只见廉倾仁身体微微颤抖,双眼充满血丝,嘴巴大张着,还有口水流出来。
突然廉倾仁一把抱住九点,又跳又叫,姿势极为不雅。这一举动引来一众弟子的讨论围观。有人摇头叹息,也有人评头论足,还有一些人眼中露出了奇妙的光芒。
终于,马华鹅看不下去了,来到演武台强行把两人分开。眨眼间,南泉九家的人就把九点团团围住,神色戒备的盯着廉倾仁。
九点推开前面的人,来到廉倾仁面前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方法吗?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你能不再来一次?”
此时廉倾仁状若疯魔,根本没搭理他,只是在嘴里不停的说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原来三大宗门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廉倾仁脑海里一道声音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小荷才露尖尖角”
系统已经激活
载入中
0.1%
5.0%
20%
…
98%
叮!
载入成功,5秒后将为你重启系统。
5
4
3
2
1
廉倾仁两眼一黑,倒在演武台上。
九点抄起地上的廉倾仁向远方奔去。
夕阳下,身影拉的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