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国君-鲁韧公,共有四子一女,共五人,除了排名第四的养子陆风外,老大鲁易德,老二鲁易武,老三鲁易心,五妹鲁易焕。
在松鹤斋外面候着的一人,此人形貌高大威猛,手臂上两个铁筋般粗细的筋肉缠绕着,显得一团尚武精神,正是鲁易德。
在几个兄弟之中,最急躁,最容易冲动的就是鲁易德,不过作为嫡长子,他是从小就最为得宠,也是早早被立为储君。
如今的鲁易德志得意满,来这里觐见之前,一个帝王的使者来到自己的府上拜访,还带来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他清楚的很,这都是现在地位所带来的好处。
他大踏步走进松鹤斋:
“父亲大人!儿臣特来请安。”
鲁韧公看着大儿子,点了点头,轻轻地说道:
“爷爷在玉京仙逝了。”
鲁易德脸上一怔,不相信地问道:
“怎么会?我去年去玉京时,爷爷还精神矍铄,红光满面,怎么...难不成是赵帝暗中。。。?
遥想先祖德行贯行于天下,仁政施展于国内,如今天下五分,三分归于赵帝,而二分归于诸侯,环顾四野,其诸侯中唯有咱们鲁国是以礼教治国,草民安康,百姓安居。而今赵帝之所为,比前朝之烈幽帝更甚,造酒池肉林,沉酗酒色,起通天之塔,劳民伤财;昵比罪人,拒谏诛忠,;谓上天不足畏,谓善不足为,酒色荒淫,罔有悛改。听信谗言,幽禁我先祖于玉京多年,先祖死必然和赵帝脱不了干系!”
“不得胡说!你这一番大论,都是谁教给你的?你哪里晓得赵帝的厉害,夸夸其谈,毫无用处!即使赵帝如你说得多般的罪状,也不是你能够对付了的!从今之后,这样的话,只能留在肚子中,万万不可乱说!你不可让国家陷入危险之中!”
鲁韧公看了一眼国师,国师尴尬地咳了一声:
“都是易德真情流露!”
鲁韧公再次看向壮实的儿子,就不由得心生怜爱之情,几度都自我怀疑是否有真能做一个铁石心肠的君王:
“这些你就不用过问,过十日会举办国葬。听说赵帝的使者去了你那?”
看来这个使者的一举一动已经被盯上了。。。鲁易德坦言直率地回答:
“是,杨瑾来见儿臣,同时送上美姬一名。”
“哼,还挺会来这么一手,来我这告了陆风一状,去你那又拍马屁。真是会做人。这个礼物你要怎么处理?”
“儿臣会将其送给其他兄弟,作为储君,不可随意收受低等官员的礼物。”
“嗯,这样还可!你做事一项毛毛躁躁,很容易办错事。刚才的话只有在这里可以说,也只可以和我们说,别人不可透露半句。”
“儿臣明白!”
“退下吧。”
“父王多保重身体!”
鲁易德推出松鹤斋,君王和国师还沉浸在之前情绪中,大殿之中,从烛火的影子中突然出现一对眼睛,这眼睛如鹰般锐利,且充满血丝的眼睛,血肉般的骨骼也浮现了出来,一块块的骨头和肌肉连接着,如屠夫卖的挂起来的生猪肉排一样,之后有出现模糊的衣服,再次变得清晰起来,竟然清风院中特有功法--隐身术。不过这种隐身术每次出现都有一种吓人的效果,让鲁韧公心惊胆战。
这个从烛火影子中出来的是位一袭白衣,里面肉体若隐若现,头发飘飘,略微有些弯曲,眼神冷峻却脸色苍白的男子。这位使用诡异的隐身术,是清风院已经到了培基期的内门弟子,鲁国对外名义上的国相,恽魏英。
鲁韧公一见此人,脸色微变,先开口道:
“国相,你来了。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可有什么建议?”
脸色苍白的男子微微点头,全无恭敬之意:
“天践道成,生若卜签!凡人之间的事,清风院不关心,而且我辈,对于权谋之事全然不会进行研究,哪里如你们来的明白和复杂。以直报怨一直是我门派的宗旨!
作为清风院特派的使者,我听从院中安排,只保全你的安全,其余事情一概不管。”
鲁韧公连忙回声: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恽魏英微微挤出些笑容,和气了一些说道:
“对于灵脉矿山的开发,王,还要多加人手,清风院最近需要更多的灵石,而且灵脉矿山中多有中毒之人,师门已经派人炼制解药了,不过过于严重的,我们也无可奈何,还要你尽快将严重的伤员处理掉,恶流城是个好选择,地处偏远让其自生自灭,主要防止瘟疫的蔓延!”
“国相,这次不但有之前可以闭合灵气的毒气还有可以致人疯癫的魔气,不知清风院有无对策,否则消耗的奴隶怕远远不够!”
恽魏英阴笑道,他想起了这魔气的厉害和清风院的吩咐,自然不会将其中的实情告诉对方,这等机缘只有清风院的长老级别才知道的,而且因为这次魔气突然出现,他及时的通报,也捞到了不少的好处:
“魔气之事,你们不用过问,我院自会有高阶的弟子出手制止,或许这是我院的一个天赐的机缘。你只管协助好,如果囚犯或者奴隶不够,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鲁韧公一声轻叹,眼神低垂,国家和一个宗门之间是无法比拟的,若不是杀戮凡人对于培基期以上的修士有产生心魔,进入不可控的魔道的危险,现在怕是没有国家力量不控制在修仙大宗门的管辖之下了,如今是国家和宗门可以做到势均力敌,互相牵制。不过,君王之中和宗门的交易往往要更加深一层,因此导致的其中有非常多的勾连存在。
当自己还不曾是权力的拥有者前,总幻想着拥有权力的可怕之处在于权力常使人忘记自己真正为人的身份和真正的责任,把自己和他人都物化为权力的工具,为权势趋之若鹜。会自恋地以为着,拥有权力的人就如陷在黑暗和虚幻中,以为自己时站在世界之巅,是某个王国的主,可以为所欲为对他人的生死予取予夺,迷恋着神一样的力量,掌控着一切。幼稚啊!
现在看来,以为权力可以解决一切,遂常将权力当作诱饵引人上钩然后奴役之,却不知自己亦不过是权力的仆役,可怜身在其中遂不觉也。
这种权力都是幻影,接过鲁国公手中的权力时,才知道一个低阶的清风院弟子就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还必须满足清风院的种种要求,才能坐稳这个位置,一个王位那哪有那么顺意的!。。。鲁韧公的思绪如开闸的水库一般,一下回到了很久以前,久到看到父亲亲自将自己送上王位的一刻,他有那么一个瞬间开始羡慕普通人的生活。
不多时,恽魏英再次像是融化一般,走入烛火的影子之内,他修炼的功法特殊,只要在鲁韧公周围百丈之内,处于修炼状态时,就会变化成无影无形,可以存在于任何的影子之内,不过这种隐形,仅限于凡人的肉眼和低阶修士的探测。
大殿之中又只剩下鲁韧公和国师二人。
“国师,你说当初我立易德为储君是不是一件错事?”
“王,或许会是一种机遇!”
“机遇?”鲁韧公一副不相信的脸色,鲁易德性子急,容易冲动,若是在一个强盛的国家,那或许问题不大,还能维持着整个国体,大不了可以作为地区一霸,可若是在当前鲁国这种强国环视,国事之间错综复杂,冲动就可能早就大错。而二儿子鲁易俊又贪玩好色,根本不配做个君王。三儿子倒是敦厚聪明,有雄才,人也冷静,可惜心不在这国家政治之中:
“我怕,易德以后会犯大错,吃大亏,赔上很多人命!”
储君,国之根本,既然已经立下了,想要再更改,在鲁国是几乎不能得事。国师躬身道:
“臣会竭尽全力,教导易德,不会让冲动葬送国家!而且如今各个诸侯势力在暗流涌动,多个修仙大派多有交易,很难说以后的局势就是铁板一块!一个有魄力,有勇气的人选,或许可能在今后的变化之中获得更大的利益!”
天色渐渐变得如熬制的浓黑而稠密糖般,将整个松鹤斋包裹着,远处天际,将这夜卷动成了巨大风暴,风暴的中间露出一只如眼睛般空间,窥探着整个鲁国,仿佛随时等待着摧毁这里的一切。
面对着跟着先王和自己已经有三十多年时间的国师,鲁韧公盯着国师的眼眸,慢慢地眼神暗淡了下来:
“希望如此,有国师在侧,或许易德不会胡来,将这好不容易到手的江山送与他人。更大的利益麽,哪有那么容易得到的!不知要死掉多少人呢!
天已经黑了,我还有各个州县所呈得公文没有批阅,你先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