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位老者压低了帽檐,左右斜视了一会儿,一把扯下挂在墙上的布告,灌进衣袖里,步履如风,消失在了迷茫的夜里。
狱中,少年紧闭了双眼,守门的卫兵一刻也不敢放松,瞄了一眼门外的时辰,快中午了,卫兵也稍稍放松了起来,坐卧在门口抽起了一口大烟,浓厚的烟雾让江洲渡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一切都结束了吗?
“唰……”
卫兵的头颅滚落在地,少年听到了爽快的归鞘声,老者的斗笠下,阴森森的冷笑勾起了上扬的嘴角。老者在卫兵身上摸索出大门的十几把钥匙,“哐当”一声,巨锁掉落到地上,少年赶忙跑了出来,闻讯赶来的士兵端起五米的长矛,对准了少年和老者。
“私闯禁地者,格杀勿论!”卫队长呵斥到。
老者的刀漆黑无比,仿佛一切的光芒都会被这把刀吞噬干净:“在下镜山,刀曰鬼魅。”
卫队长瞪圆了眼睛,惊恐的目光将他内心的恐惧拎出来放在老者面前。
“鬼魅刀法。”老者低声说,正像他的刀名——鬼魅一样在小小的监狱里来回地反复。听着仿佛度过了千年。
镜山先生的刀在空中飞舞,就像一支巨大的的画笔在虚无的空中龙飞凤舞,更加神奇的是,鬼魅走过的痕迹全都变为了深黑色的屏障,就像镜山在空中为自己创造了一面面黑色的墙。士兵整齐划一向前劈刺,但所有的长矛都被这黑色的墙吞噬了,士兵收回长矛,只有一点点的木棍。卫队长大惊失色,正准备出门上马求援,但镜山从这黑幕中挥出一刀,卫队长整个人化作一团黑色的粉末,在刀锋掀起的风浪中,变成第二道剑气,监狱的大门轰然砍成两段……
“逃命啊……”周围原来军容整肃的士兵四散而逃,镜山穿行于黑色的刀墙中,飘起的衣带还没有落下,鬼魅就已经归鞘。
少年看呆了——这就是镜山先生吗?
“谢谢……”少年小声说。
镜山没有回头看少年,回手丢给他一把剑——是那柄被夺去的镜之龙蛇。
“我受人之托,并不是来救你的。”镜山冰山般严肃的脸还是没有变化。他转身就要离去。衣角却被少年死死抠住了。
“镜山先生,请你收我为徒。”少年跪倒在镜山脚下。
“就凭你?连这镜之龙蛇都保不住?”
“小辈知错,请先生赐教。”少年依旧跪倒在镜山面前。
镜山嘴角微微触动了,他想起了那个年少时跪倒在饕餮门前只为见大能一眼的自己,算了吧,自己毕竟也没有徒弟吧。
“此处向北行千里,于镜山洞窟中找我。我只给你五天时间。”镜山留下这最后一句话,瞬间就飞跃了数百米远。少年钦佩的目光目送着镜山远去,也许自己就算是镜山先生的徒弟了吧。
趁着还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动静,少年连忙换了身装扮,出了城,熟悉的景色,金灿灿的太阳给无边的乌云镀上了一层金,突然之间一束光柱穿破层层的云,,在广阔的大平原上画上了宏伟壮观的光圈,周边的乌云慢慢支离破碎起来,像一块积雪在煮沸的金水中慢慢融化,少年眼前是一条金黄铺成的大路。
“江洲渡!”还是那个银铃般的少女,悄悄拍了少年的肩膀,“答应我,下次不允许这样了。”
少年也不知道她是从哪过来的,但看到青叶漓微微泛红的眼角,心头一软,忍不住伸出手揩干净叶漓眼角的泪水:“嗯,好的。”
“嗯。”叶漓笑了,点了点头。追随着少年的脚步一路向北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