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温总的福,这点伤,我也不指望它能好了。”
冷艳察觉到有人正朝这边走来,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跟温如延还有牵扯,她转身就往后面走,准备回去安慰她的宝贝儿子。
却被温如延再次拦住,他这次倒也不敢碰她的手,低头看着她,认真地说:“跟我去医院包扎。”
她还是往后退了一步,手臂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湿了些许,能感觉到血在慢慢地流出来。
“温总,你是我的什么人?连我哥都没有命令过我,你凭什么……”
还没等她说完,就接到了帝蔓的电话,她怕儿子有什么事情,连忙接了电话,话语里带着自己不曾察觉的担忧。
“凌儿怎么了?”
“凌儿乖,不哭,妈妈马上就上去了。凌儿把眼泪干净,妈妈不想看到一个小哭包,那样的凌儿就不帅了。”
“乖,妈妈挂电话了。”
“拜拜!”
安抚好儿子,她把手机放进包里,脸上又恢复了冷淡的样子,甚至是漠然。
她没耐心再跟温如延周旋下去,儿子还在等着她回办公室。
“罗蔓带小少爷上去,就是让你们在这里看着我被困的?”
手下的人自然知道罗蔓就是帝蔓,这是帝蔓在组织外面用的名字,也是帝蔓的真名。
见他们都站在自己面前,她转身迅速朝电梯走去,只留下一句,“注意分寸。”
见冷艳走了,他也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借口上前让她停下来,她也有孩子了,不是吗?
她有孩子了!
之前他一点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朝夕相处了好几年,连她什么时候生了一个孩子,他都不知道。
她和他在一起,竟然连有孩子这件事情也没提起一句,这让他感到巨大的欺骗。
愤怒?
他好像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看着冷艳着急地回办公室,他嘲讽地笑了一声,神情恍惚地往外走。
冷艳的手下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神盯着温如延离去的背影很复杂,他们老大这是招惹了难缠的桃花?
他们是不是不该看见这一幕?会不会被老大灭口?
对于他们这些好笑的想法,冷艳是一点也不知道,要是让她知道了,这些人指不定得会暗夜跑上个十圈。
她一心只顾着儿子,急匆匆就进了办公室,却见帝蔓在那里不断地安慰着儿子,可儿子的眼泪还是掉个不停。
见她进来,小安凌麻溜地从沙发上爬下来,跑到冷艳身边,抱住她的腿,不开心地说:“妈妈,手痛痛的。”
儿子脸上的泪还没干,眼里却只有她,心里担忧的也是她的伤口,这让她感到心里暖暖的。
她牵着儿子的手,用另一只手把孩子抱上了沙发,对上帝蔓担忧的眼神,也没再逞强。
如今,她有了儿子,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一点点伤势都会影响到她照顾儿子。
把儿子搂在怀里,用手蒙上他的眼睛,这才脱了外套,任由帝蔓给自己处理伤口。
“妈妈没事,让蔓姨姨给妈妈看,好不好?我们凌儿闭上眼睛,听妈妈给你讲舅舅的故事。”
说起高沐辰,小安凌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他好奇地问:“凌儿还有舅舅?”
“对啊!凌儿有一个很帅很帅的舅舅,妈妈跟舅舅小时候在孤儿院……”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儿子的小手,慢慢地讲着自己跟高沐辰是怎么遇见的,后来又是怎么分开和相遇的。
小安凌听得很认真,也没再把注意力放在冷艳的伤口上,还时不时问她一些问题,她都很耐心地解答。
直到帝蔓给她包扎好伤口,她才一边带着小安凌去吃饭,一边跟他讲着高沐辰的故事。
小安凌刚才在攻击温如延的时候,一声不吭地对人家拳打脚踢的,也是被温如延那带着威慑力的眼神所吓到,才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来。
现在处于放松的状态,就一直缠着冷艳,叽叽喳喳地问着问题。
冷艳也不嫌烦,反而开开心心地跟他讲着,不会随意敷衍他。
回到家,母子俩都洗好了澡,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她认真地看着儿子,“凌儿,妈妈今天凶你了,你有没有生妈妈的气?”
小安凌低着头,声音闷闷地说:“没有,是凌儿不听话,让妈妈生气了。”
她想了许多个答案,没想到儿子会是这样回答她,懂事得让人心疼。
“凌儿,妈妈没有生你的气,是妈妈没有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让凌儿为妈妈担心。妈妈不该凶凌儿,只是,凌儿以后要懂得保护自己,不能一味地冲动。”
“如果那个叔叔今天被气昏了头,不小心伤害凌儿,那凌儿让妈妈该怎么办?”
小安凌眼神真挚地看着她,有些愧疚地说:“对不起,妈妈,凌儿以后不会冲动了。”
突然,他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一字一顿地说:“妈妈要是遇到了危险,凌儿还是会跟今天一样保护妈妈。”
这孩子,合着她刚才说的那些都白说了。
她不知道是该说他,还是该夸他。
许久,她暗暗叹了一口气,对上儿子坚定而又真挚的眼神,组织了一下语言,声音温柔地说:“凌儿,妈妈能保护好自己,你还小,等你长大了,有能力了,才能保护妈妈。所以,在凌儿长大之前,不能再挡在妈妈面前,要由妈妈保护凌儿,知道吗?”
小安凌听得很认真,眼里带着期盼,有些着急地问:“凌儿什么时候能长大保护妈妈?”
听到这些话,她的笑容更加温柔动人,眼里满是欣慰,疼爱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等凌儿比妈妈还高的时候,就能保护妈妈了。好了,凌儿该睡觉了。”
小安凌乖乖地躺下,嘴里嘟囔着:“那还要好久。”
把小安凌哄睡着,她才起身拿来笔记本电脑,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处理文件,时不时看儿子有没有把被子踢掉。
突然手机就响了,她连忙接通,低声道:“稍等一会。”
走到床前,见儿子没有被吵醒,还睡得很香甜,她脚步放得很轻,来到阳台,才道:“可辞哥,这么晚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