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诗韵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这是逼她在公司和孩子之间做选择,孩子是她的唯一,而公司是她父亲留下来给她的。
时巧看出了她的纠结,理智地替她分析着。
“嘉慧集团破产是必然的事情,你们嘉慧集团在各个方面都被冷氏打压着,损失有多惨重,就不用我说了吧。小艳是冷氏的董事长,她对安琪菲的恨意,相信你也清楚,当年万桥对程阿姨公司做的事情,小艳一直都记着。在这样的情况下,嘉慧集团是保不住的。”
“你也别想着去找小艳,没用的,这件事情在她心里留下的阴影和伤害有多重,只有她自己知道。嘉慧集团不破产,她心里的坎就过不去,也原谅不了自己,一辈子都会觉得自己对不起程阿姨。”
“所以,是要为了一个即将不复存在的公司放弃孩子,还是为了自己后半生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放弃一个救不回来的公司,你自己决定吧!”
这一切,她都分析得非常到位。
无论站在哪个角度,选择留下孩子,都是最好的选择。
可万诗韵还是犹豫不决,既想保住公司,又想自己的孩子能陪在身边。
时巧给时向然递了个眼神,时向然走到万诗韵身边蹲下,握着她的手,声音轻柔,循循善诱着她。
“小韵,这是我们期待已久的孩子,是我们爱的结晶,你舍得他离开你吗?我们听妈的话,好好在家待着,等将来孩子出生了,我们就带他去游玩世界。我会努力赚钱,给他最好的一切。好吗?”
万诗韵最终还是妥协了,为了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为了能陪在孩子身边,她选择了放弃公司。
她俯身抱住了时向然,声音里带着对父亲的愧疚,“我听你的。”
原谅她的自私,她没有办法放弃自己和爱人期待已久的孩子。
最后,万诗韵和时向然搬回了时家老宅,柳娜虽然不满这个儿媳妇,但还算尽心尽力,为了她的孙子把万诗韵照顾得好好的。
万诗韵在时向然的陪同下,跟安琪菲完成了工作的交接,安琪菲明白女儿的心,也知道了女儿的牺牲,什么话都没说,但也看得出来她是支持万诗韵这个决定的。
历城机场
一行人下了飞机,因为受伤的原因,温如延走路的时候,脚步比平常慢了很多,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也不说话,旁边的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等到温如延上了车,觅迩才开口问:“总裁,我们现在去哪?”
因为有时差,从M国来的时候是夜晚,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历城正是白天。
暖阳高挂在天空,照耀着地上的一切生物,给人以希望和温暖,却温暖不了他的心。
“冷氏分公司。”
温如延知道此刻冷艳一定会在分公司处理事务,她一向喜欢把工作做完,再去忙其他的。
觅迩见冷氏分公司的人不让他们进去,就给冷艳打了电话,恭敬地说:“冷总,我们……”
看到来电,冷艳接了电话,身上散发着冷气,声音里透着不耐烦,“你们总裁的事别来找我,我在开会,没空陪你们玩什么苦肉计!”
挂了电话,见会议室里的众人低着头,她敲了敲桌子,冷声道:“继续!”
在楼下的温如延一脸的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转身回到车上等她下班。
得知冷艳回来的谢彬,立刻抛下一切的工作,就赶来了冷氏分公司,见到车上的男人,理都不理,自己去了顶层办公室。
谢彬兴冲冲地推开办公室的门,见冷艳正在办公,拉开椅子就径自坐下,“师父!徒弟来看您了,您回来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我好给您接风洗尘。”
可以,她正想庆祝一下呢。
今天帮小巧坐上了执行总裁的位置,还没来得及跟她道喜。
“接风洗尘?那今晚去魔影,把小辰哥和小巧他们叫上,在你家酒店打包些饭菜过去送过去。”
“那我去安排!”谢彬拿着手机就开始打电话。
快要下班了,她依然坐在办公椅上,专心地画着设计稿,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国际设计大赛的稿子,必须要精益求精,不能出一点差错。
最后一笔落在纸上,她收起了自己的设计稿,把它们放进包包的夹层,让在一旁扎马步的徒弟起来。
站了好几个小时,谢彬都不敢喊累,只是偶尔偷懒,他师父正在画设计稿,要是他敢出声打扰了她,他一定会死得很惨。
在电梯里,谢彬想起温如延也回来了,一点也不遮掩地说:“师父,楼下那个男人怎么也追到国内了?您是不是原谅了他?我跟您说,这种男人最不能原谅,您可不能被他花言巧语给骗了。”
原来,是他来了。
他被人拦在楼下,觅迩这才把电话打到她这边来。
都说得很清楚了,他还来干什么?
她站在电梯里,吩咐道:“追到国内来了?想把苦肉计演到底?你让人拦住他,我不想见到他。”
谢彬点头,马上就让人拦住了温如延,才陪着冷艳去魔影酒吧。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包厢,墨炫已经在里面等着,还开了好几瓶红酒,特意等着他们一起喝。
见到冷艳,墨炫递给她一杯酒,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好久不见,我的陌言大人!”
谢彬说是去外面接小辰哥他们,谁不知道他是去勾搭妹子,就这小心思还想骗过谁。
所以,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冷艳双腿交叠,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目光落在前面的电视上,漫不经心地开口:“墨神,你是不是嫌最近日子过得太轻松?想挑战一下昂的耐心,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叙昂老大可不是好惹的,他是去找死吗?
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
他恭维地说:“这个就不必了!我就喜欢这轻松自在的日子,这种高难度的任务还是交给陌言大人去完成。”
她可不相信他是认怂!
这假惺惺的话也就他说得出来。
倒是很少看昂发脾气,昂真正发脾气的样子,她也没见过。
她饮了一口酒,慢悠悠地开口:“那就安分点,不然,我不确定自己喝了酒会跟昂说些什么。”
为了他的小命,他就委屈一下吧。
可怜他堂堂墨神,竟然沦落到要讨好一个女人。
他话里带着玩味,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安分,自然是安分!叙昂老大都听你的话,我哪敢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