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延把高沐辰气得够呛,上来跟冷艳邀功了,“艳儿,我帮你报仇了,哥刚才被我气得不轻,他在MOON面前拿我没办法,又不能骂人,只能干瞪着。”
“干得漂亮!没有把我未来嫂子给吓到吧?”冷艳很兴奋,从床上一个后翻坐起来,看着他在旁边坐下。
“没有,还被MOON喂了一把狗粮。你是没看见他们在一起的样子,你夹给我,我夹给你,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几千万瓦的电灯泡。”
温如延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里不知道有多酸,平常都是他在高沐辰面前给艳儿夹菜,都是高沐辰被喂狗粮,当电灯泡,艳儿一不在,这些就倒了过来。
门外的MOON准备来叫冷艳下去吃一点东西,就听到冷艳和温如延在说话,下意识地没有打扰他们,想听听他们到底对自己和沐辰的事情保持什么态度。
冷艳自是不知道MOON居然会在门外偷听,自顾自地说:“看来,他们的感情还是挺好的,这几天,小辰哥就没时间跟我提那个约定了。真希望MOON能在这里住久一点,我就可以过得轻轻松松的。”
温如延点了她的额头,打破她的幻想,言语带着醋意,“你就想吧!MOON不是还得回去参加你说的那个设计大赛?等MOON一回去,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哥还说要给你安排相亲呢。”
特别是最后一句,他话里的醋意很重,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安排相亲?
这是要了她的老命!
柳娜都没给想过要给她安排相亲,他就想这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
她反应很激烈,直接从床上站起来,瞪大眼睛,气势汹汹的说:“他敢!他要是给我安排相亲,我立马回M国!对了!可以让我未来嫂子MOON帮我,收拾这个整天想着要把妹妹嫁出去的人!看他还整天欺负我!”
在门外的MOON终于忍不住进来,笑着看在床上反抗哥哥的决定的女孩,不禁心情好了起来,“L,原来你这么可爱!”
听到声音,冷艳很不好意思让她看到自己这副任性又无理取闹的样子,慢慢蹲下来,假装淡定地说:“咳咳!MOON,你什么时候来的?”
MOON听到冷艳说自己是她未来嫂子这句话,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之前她就喜欢冷艳的为人处事,不阿谀奉承,有个性,从不搭理那些想巴结自己的人。
现在听到冷艳已经把自己当嫂子了,对她的态度比对高沐辰还要好,话里带着欣喜的语气,“刚来就看到你这个样子了,下来吧!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可爱!来,肚子饿了吧,我们下去吃点东西。”
真是丢死人了!在未来嫂子面前的形象彻底崩了!谁能帮帮她呀?
她顿时羞红了脸,尴尬地从床上下来,眼神无助地飘向温如延,希望他能帮帮自己,可他完全不管,还幸灾乐祸地看着。
她站在MOON面前,非常地不好意思,很不自在地开口道:“那个,MOON,你能不能把你刚才看到的都忘记了?”
“为什么?L,这没什么的,你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忘记?”MOON笑着拉她下去,她没想到L在私底下会这么可爱,让她好喜欢。
“我的形象毁了!”冷艳后悔不已地看着MOON开心的样子,捂住自己的脸,真希望MOON不知道那个在床上疯的丫头是她。
呜呼哀哉!她怎么能自毁形象呢?以后她还怎么到外面见人?
“我不会把你这么可爱的一面告诉别人的。沐辰,把吃的给L拿过来。”MOON边好笑地拉着冷艳下去,一边让高沐辰准备吃的。
冷艳一看到高沐辰就忍不住告状,对着MOON撒娇,眼神迷离又楚楚可怜,“MOON,你得帮我!他老欺负我,还想早早把我嫁出去!”
在厨房里的男人瞪了一眼冷艳,把糕点端上去,对MOON说:“纤月,别听她胡说,我只不过是想改改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纤月?MOON,你的中文名字是纤月?”冷艳很想了解她这个未来嫂子。
MOON点头,拿过一块糕点递给冷艳,自然地介绍起自己,“嗯,其实我是谷城人,和历城只隔了一个市,因为我从小在M国长大,所以你们一直以为我是M国人。”
“纤月,是‘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的那个纤月?”冷艳随口念出两句诗,好奇地问。
她从小就喜欢诗词歌赋,课本里的诗词已经满足不了她的求知欲,因此,她在课外学习的诗词比在课本里学的还多,会的自然多了起来,连带着对诗人的生平和诗词、文言文的背景也有所了解。
“对,L,你的古文很好,我一说你就知道。”MOON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冷艳。
“当然。我的古文一向不错,在学校里名列前茅,当然,我有个朋友在这方面跟我不相上下。嘻嘻,我说远了,你的名字一定有故事吧。”冷艳饶有兴味地说。
她对诗词已经不能用有兴趣形容,而是热爱,或者是一种执着。更多的还是因为程可可喜欢,她从小耳濡目染,也很喜欢诗词歌赋,但对于文言文也很有研究。
MOON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话语里带着淡淡的忧伤,“这是我爸给我起的名字。”
冷艳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在诗词歌赋这方面的造诣,言语里处处都是对纤月这个名字的好奇,“这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这两句写出作者怅惘寂寥之情,人生短暂,有物转星移,物是人非之感,我说的没错吧?”
MOON对已经离开的母亲没有任何感觉,但父亲却时常在想念母亲,而她经常能看到父亲长时间对着母亲的照片发呆。
之前跟别人提起时,还是不免会伤心,为母亲父亲这一对天人永隔的伴侣感到惋惜。如今,她已经可以平静地跟冷艳谈起自己的母亲。
“嗯,我姓江,母亲生下我不久就离开了,我父亲很痛苦,在失去母亲的伤痛里久久不能走出来。当时,奶奶问父亲,我的名字应该取什么。父亲只说了一句,江,那就叫江纤月,取自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冷艳对MOON从小的经历感同身受,感慨道:“你母亲很幸福,只是你父亲饱受相思之苦,你却不知道怎么办,也没办法安慰他,这种心疼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很难熬。”
“我以为程阿姨这么多没再婚是为了你,原来是忘不了叔叔。”高沐辰恍然大悟。
虽然程可可没再婚有一部分原因是在自己身上,但最主要的还是在那个已经逝去的叔叔身上。
她回忆道:“我妈对叔叔的感情很深,时常一个人在房间里对叔叔的照片发呆,看到我进去,就连忙把照片收起来,不想让我看到她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