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凄惨，我都想宰了这些人渣呢！”许白边聊天边看着照片。
“（锤子），（锤子），你说什么呢？到时候我就给你带上金镯子，天天给你送牢饭吃，我可不会救你。吐舌头”小绮发出鬼脸表情。
“气忿，气愤，不要介意，警官！”许白也开着玩笑。
“看不出来，你这么嫉恶如仇啊，是个当警察的料，跟姐姐我混吧！我会罩着你的。”小绮也开着玩笑。
突然，许白看着照片有些愣神，随后瞳孔紧缩，神光暴涨，盯着一张照片死死看着。
照片上是个脏兮兮的小女孩，看起来十一二岁的样子，不过虽然脏兮兮的，面黄肌瘦，这都掩不住那精致的容颜，只是神情木呐，双目无神。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不害怕也不好奇的盯着镜头，眼睛大大的，好像没有高光一般。
许白对这张脸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除了稚嫩些，双目空洞外，这和梦里的女孩一摸一样。化成灰他都认识，闭着眼睛他都不知道画了多少遍了。看着这双眼睛，他的心像是被剜了一刀。犹如一道冷电闪过尾椎，恐惧，绝望，希望，怒火，忐忑充斥着他的心绪。
他抚摸着手机上的照片，整个人跳了起来，把这张照片发了回去。
“这个女孩在哪？”许白回复着，一边大口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咦，是挺漂亮的孩子，我查查啊！”小绮回复着。
许白掏出来一包烟，那是准备给曹老师的贡品。来到院子里，嗅着院里浓郁的夜来香，点燃了平生第一根烟，哆哆嗦嗦的放到嘴里，蹲在院前。
“希望一定没事啊，等我来！”许白开始祈祷了起来。看着天上的繁星还有漆黑的院门，他有些怕。他不敢去想，不敢去想象。他害怕看到传来的讯息了。害怕刚刚传来的滴滴声。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哪怕是父母失踪，流落街头，被人殴打时；在街道摊贩离开时翻着垃圾里着东西吃时；饿的昏倒时；睡在漆黑无人街角，店铺角落里，听着一群狗吠叫时；他也没这么恐惧。他感觉有失去什么的可能性，就怕得要死。他的鼻涕和口水都哆嗦的冒了出来。
第一次抽烟，他没被呛到。猛扎完烟，恶狠狠捏灭烟头，终于他点开了回复，看着发过来的讯息，摸了摸鼻涕。双眼瞪圆。
“啊，这个孩子叫素心，是被另一个团伙送过来的，接着就把她又卖了出去了。”讯息如是回道。“据他们口供交代。这个孩子被卖到小县城里了，前段时间，局里已经组织警力开始寻访查找了。”
“小绮姐，请你把这个女孩的资料还有地址，所有的信息都告诉我，我是她的亲人。”许白回复到。
“啊，真的吗？你说真的吗？这么巧，她是你什么人啊？”小绮惊奇倒。
“求你了，姐，她是我妹妹。我爸私生女，失散了。”许白快速的回复。想都不想的瞎扯着。他只想要到地址。
“哦。好吧！就当你说的真的好了！”小绮也是一万个不相信，从字里行间许白透出的急切还有女人的直觉。
地址就在宝鸡的法门镇，佛骨舍利供奉之地的小镇子里。
仔细浏览了传来的资料，许白看了看繁星，想着开始准备行李，连夜出发。
想了想，许白本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寻找，但是，
这件事很重要，却又有危险，犹豫了下，她们估计也帮不了什么忙。
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身后的山苑，出神的看着他。
“许白，你，你怎么了？”山苑害怕的说道。
“我没事，山苑，我找思烟来陪你，我要出去办件很重要的事情。”许白平复心情，扯起嘴角微笑道。
“你明明就有事，我睡觉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你好像很害怕？”山苑又歪着脑袋，睡衣有点大，遮住了她的双手，呆萌萌的举着衣袖看着他：“我也要去，许白。”
“天太黑了！”
“我也要去，叫上思烟姐姐一起去吧！”山苑说道。
许白想了想，重重的点了下头。开始拨打思烟的电话，那边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了。
“哥哥，怎么了？”思烟半谁半醒的说着。很快语速就正常了起来。
“思烟，我要去宝鸡找个人，你们帮我找一找，好吗？”许白直接说道。
“哦哦，有事情了啦，哥哥，包在我身上了哦，我一定找到，哥，要找谁呢？”思烟问道。
“嗯……找一个十一二三思的小女孩，叫素心，李素心，我给你发下她的照片。你就留意这个照片上的孩子。”接着许白发了照片过去。
“哥哥，她在哪里？”思烟又问道。
“宝鸡，法门镇附近，都是可能的地方。”许白说着，看了看院子房顶的夜莺鸟。恍然间，旁边传来了一阵呼噜声。
看着正盯着小鸟，嘴里呲牙的山苑，许白无奈的继续：“暂时很有可能在那里，我们去看看再说吧！”
等了一两分钟，手机又响了起来起来，是思烟的电话。
“哥哥，不在法门镇，两天前，她出现在凤翔，哦，最近六个月，她一直在凤翔，期间离开过几次县城。”手机里传来许思烟的声音。
“什么？”许白听着：“你说的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女孩吗？你怎么知道的！”许白一脸惊骇：“你不要胡闹，这次事情对我很重要，她也对我很重要。你说真的。”
“哥哥，你又不相信我吗？我说真的呢！”许思烟有些委屈的说道。
“哦，你，这什么情况啊，不到一两分钟，你能光凭这些找到一个人吗？”许白惊讶着。
“人脸识别而已，哥哥，我的本事你可不要小瞧哦！你给我照片，我能随意找到地球上任意一个人，只要他走过了摄像头。小儿科，我很小岁就会了，古老的小技术而已。”思烟开始有些得意忘形了。
“啊，古老？人脸识别？我还没听过呢？不过听起来有道理，但是，你能做到？你是什么特工，黑客吧？你之前都学了些啥？这么厉害！真的假的，好了，就去凤翔。我来找你。”许白说完挂掉电话。
......
另一边，一个小酒店里，许思烟正在看着电影，《蒂凡尼的早餐》。电视机已经被她魔改了下，看什么电影，网络讯号都会传到电视，这些天她无聊时突然想起来，瞳屏还是没有电视看着爽快，她偷偷的拆了电视，然后亲自用刻录机刻花了几个小芯片又装了回去。
“启动监控圈，最后出现位置，半径八千公里内，只要出现，就盯死锁定她，可以调取卫星。编织关系网络，任何接触她的人都要锁定查询，唇语翻译后都记录下来，公民档案的裤子有吗？”思烟边说边看着电影。
“明白，监控圈就绪。早就有了啦！除非是黑户呢，而且这时的探头很模糊的，不好看出她们在说什么呢。”嬿笑着说道。
“她是谁呀，哥哥怎么这么在意呢？哥哥因该不认识她呀，杭州的孩子被拐到了这里吗？嗯！父母离异！再婚？没有兄弟姐妹，咦，十二岁，九岁失踪的。”许思烟看着瞳屏的资料感概着捂着额头。
“不过这个女孩，也好漂亮啊，不过她现在一定过的很辛苦吧？我会帮哥哥找到她的。”她喃喃道。
......
“他们到了。”嬿说道。过了会儿，传来了敲门声
许白背着包带着山苑来到酒店房间的门口。
“哥哥，你来了。”许思烟说着又抱了抱山苑。
“嗯，这么晚了，我不多说了，一定要找到她，可能会遇上麻烦和危险，不要乱跑。准备好后，咱们走吧。”许白说着。
于是几人半夜拦下了一辆车，几个人出发直奔凤翔了。两个女孩坐在车后，许白坐在前头。
“思烟，怎么找她，就看你的了。”许白知道了思烟找人的操作，也是特别的服气。
“嗯嗯，哥哥，我们去她三天前到过的地方吧，只要她出门，我就能发现她的。”思烟也戴了顶鸭舌帽，山苑依旧戴着许白的画家帽。靠在思烟肩上假寐。
“嗯嗯，就这么办。”许白有点激动和忐忑不安。
车子一路奔驰着，穿过空荡荡的街道，田野，山地，司机沉默寡言着，夜幕笼罩着一切，没有繁星和明月。车灯照着山谷田野，各位的静寂。
一直到了早晨5点多，到了目的地，凤翔县的关城镇里，许白敲开了一家小酒店的大门，订了两间房间。这个位置就是李素心最后出现的地方。
......
于此同时，在附近城隍庙附近，有一伙人正寄居在破烂的院子里，凌晨5点多，几个人起床了，开始做着早饭。与其说是早餐，不过就是面粉加上烂菜叶煮在一起的黑暗料理。带头的男人四十多岁看起来说是60多都没人怀疑。男人拿着跟长柄烟杆，走出了出租屋，来到后面的大房子。
“黑娃，去把他们都叫醒，吃饭不用花钱啊，一天天好吃懒做，养你们吃白饭啊。啊？”说着抬脚就踢了踢，地面一个熟睡的六七岁孩子，用点燃的长烟杆顺手去要打角落里蜷缩着，稍大的小女孩，蓬头垢面的样子倒在了墙角，像是被丢弃的破碎的洋娃娃。
四个大人，六个孩子。就住在这个破败的小院里。
老大对于这些乞讨者，还在屋睡觉很不满意，孩子们都惊慌了一下，接着都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一天两顿都是面糊，不让人吃饱，处于不会饿死的状态。
除了不让饿死，其他一切不考虑。除非是要到了大钱，他们才会稍微做点能称做食物的东西。
全都是一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样子，那个女孩动了一下，并未惊慌，甚至没什么大的反应，慢慢坐了起来，冷汗打湿了刘海，一脸病容，嘴唇泛白，狼狈的境况依然难以遮掩女孩子清丽精致的面容。
“赶紧滴！吃完赶紧干活去。懒的跟猪一样。”头目说着把剩下正在醒来的孩子踢成了滚地葫芦。
孩子们都拥到一个蜂窝煤炉前，拿着破旧的搪瓷碗打着莫名的面糊，女孩也摇摇晃晃的走到跟前，看样子随时会跌倒的状态。拿着一个破碗，双目无神，脏兮兮的冬衣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过，眼神没有一丝神采，甚至有点呆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