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到逼仄狭小的地牢里,一股恶臭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
黄子文掩住口鼻,跟着看守走到了尽头的那间牢房。
匹斯:“玩家,发现巨量黄金,是否挖掘?”
黄子文嘴角微抽:“哪里?”
匹斯:“牢房地下15米和通道尽头的后面,全部都是。”
黄子文:“哈!便宜爹竟然还会藏小钱钱?这个咱们可不能拿。”
匹斯:“那倒是可惜了……”
黄子文:“不过,这金子藏的也太深了吧?地牢都已经够深了,藏金还在更深的地下。便宜爹这是防备谁呢?”
匹斯:“匹斯也不知道呢!”
黄子文:“……”
看守打开了牢门,黄子文借着昏黄的光往里一看,两人昏迷着,看不清具体的表情,但从肢体上还是可以看出两人的确很是虚弱。不知道会不会耽误问话?
黄子文皱眉问道:“他们还能能开口吗?”
看守见他脸色不好,有些惶恐,又不敢说谎,只得为难道:“怕是不成。”
黄子文知道是自己疏忽了,但事关小豆芽,他只能取出一支治疗剂,给两人各喂了一半。片刻之后,两人悠悠转醒。身体的痛觉也都回来了。
黄二两哼哼唧唧的呼痛。堂哥也不去理会自己爹,却眼神怨毒的躲在黑暗里偷偷瞪着黄子文。
他以为黄子文看不到,却不知道他是有外挂的,同步视角一开,一目了然。
黄子文忽然转向他,直直注视着堂哥的眼睛。堂哥心虚了,不敢再看黄子文,深深的低下了头,将表情藏在霉烂的被子里。
黄子文讥讽一笑,学着慕容离火的样子朝挥了挥手,看守没有get到他手势的意图。尴尬的站在那里看着黄子文。
黄子文:“……”乌鸦飞过……装逼失败……
倒是乌里机灵一回看明白了,示意看守搬把椅子过来。自己则进了牢房,一手一个将两人拎了出来。
黄子文强忍着恶臭,淡定自若的坐下来。堂哥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窝在一边扶着瘫软如泥的黄二两,怯怯的不敢抬头。
黄二两被乌里粗鲁的又拎又摔的,直接疼醒了。
他艰难的睁开眼,看见黄子文,心里顿时一个咯噔,眼神里即是恐惧又是乞求,甚至还带着些侥幸,但唯独没有愧疚。
他嘴唇翕动,干裂的嘴唇重新裂了口子,暗红色的血渗了出来。手指紧紧攥着儿子的手。
虽然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但黄子文就是知道,他一定是在为堂哥求情。
黄子文忽然就轻轻的笑了。
“呵呵呵……真是一片慈父之心啊!真是令我这个孤儿羡慕……”黄子文眼神忽然变得狠厉,对着看守挥了挥手,“把我二叔亲爱的宝贝儿子带去一个舒适的房间。好!生!伺!候。”
黄二两瞪大了眼睛,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人一般,堂哥无力得挣扎着被看守拉起来,黄二两的手死死抓着不放,拉扯之下,竟生生将堂哥的衣服撕裂了一块。
看守最终拖走了瘦弱的堂哥,黄二两目眦欲裂,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黄子文一字一句道:“放!了!他!”
黄子文看着他如此形状,弯眸笑道:“二叔,放心,只要您愿意配合,我保证堂哥一根汗毛都不会少。”
黄二两盯着黄子文看了半天,仿佛是在确认他说的真实与否。他不是不相信这个侄子,而是他不确定面前这个少年还是不是他亲手养大的侄子。
他自信那个孩子已经被他养废了,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手段!可,这孩子的眉眼如初,又怎么可能不是?
他见识有限,实在无法参透其中的关窍,那个人又很久没有出现了,他唯一的儿子却在这个少年手中。不是他不忠,他是没得选!
片刻之后,他闭上眼睛,颓然道:“说吧!需要我配合什么?”
黄子文见他已经妥协,心知他暂时被自己挟制住了。眯了眯眼睛,道:“你,认识柳又青?”
黄二两听到这个名字,眼球动了动,嘶哑的声音响起:“认识,户籍官,柳又青。我们的证件就是找他办的。你的事,也是他联系的我。”
黄子文当然知道黄二两说的他的事是什么事。买他的是慕容离火,卖他的是黄二两,而柳又青就是那个中间人。
“他是怎么知道我的?”
黄二两睁开眼,看了一眼黄子文,道:“不知道。他找到我,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卖了你,一个是杀了你堂哥。我,没得选。”
黄子文轻笑:“是啊!没得选!”他知道这个二叔有事瞒着自己,匹斯说他心跳频率加快,显然是撒了谎。
不过,黄子文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结,他现在只想知道他能不能帮他套住柳又青。
“既然你也不清楚,我也只能亲自问他了。二叔,你毕竟养我一场,我还是想帮你一把。”
黄二两看了黄子文一眼,没有说话。
黄子文继续道:“我可以把你放了,让你去找柳又青补办证件,甚至还可以给你在外城安个家。”
黄二两听得心里激动,手指不自主的抖了抖。但他心里清楚,黄子文不可能白白帮他,他等着后文。
果然,黄子文道:“但是……”
黄二两一脸了然。
黄子文嘴角微微勾起,他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如果自己说别无所求,亏心的二叔必然不敢相信,如果自己有所求,他才会心安理得。
“但是,我需要你帮我打听清楚买家是谁?”说到这里,他故作愤怒,“这仇我必须得报!”
黄二两心下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倒也正常。自己将责任推给了别人,除去中间人,就只有一个买家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想的太简单了!能够如此手眼通天的人,又哪里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能够撼动的?报仇?呵呵!简直不知死活!
谁说虎父无犬子?再好的种养废了,也是个草包!哼哼!父债子偿,你爹压了我一辈子风头,你这个废物,就权当对我的补偿吧!
黄二两阴险的想着黄子文以卵击石的悲惨结局,心里一阵痛快。但面上却深情道:“我愿意配合,二叔当时也是无奈。你能不记恨二叔,二叔已经很高兴了,不敢再奢求你的原谅。能为你做点事情,二叔心里也好过一些。只是你堂哥他什么都不知道,还求你不要伤害他……”
黄二两的作态让黄子文心生佩服!演技真的没话说。自愧不如啊!
黄子文也不得不陪着飙戏,感动的扶起黄二两,让他坐在椅子上,又端了茶水递给他,道:“无论怎么样,你们终究是我仅有的亲人。我一定会照顾好堂哥的,二叔放心吧!”
黄二两也感动的热泪盈眶:“好好!我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吧!”
蠢货!还是抓紧时间搞定了,早点带着儿子安定下来再说。
黄二两积极,黄子文也乐得配合,两人很快敲定了具体计划。黄子文吩咐看守将黄二两转移到一个好一点的房间,除了严格监控,剩下的就是细心调理他的身体。
就这样两天之后,黄二两的身体才刚恢复了七成,就着急忙慌的行动了。
当然这是后话。
黄子文出了牢房,就直奔回房,想着好好洗洗澡去掉在地牢沾染的臭味。
没想到他刚脱了衣服,只剩一个内裤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呲笑。吓得黄子文立刻想要跳起来,结果,对方冲他打了一颗石榴籽,他就动弹不得了。
胡老悠哉悠哉的围着黄子文转圈,边看还边吐槽:“啧啧啧!真是弱鸡。这身板儿老虎都嫌塞牙!”
黄子文翻了个白眼:“你生动形象的诠释了什么叫为老不尊。有事说事,没事我还要洗澡睡觉呢!”
胡老跳起来给了他一个爆栗:“臭小子!连个师父不喊,没点徒弟的自觉!亏得老头子还心心念念的给你准备药浴!”
黄子文听了,深深嗅了嗅空气,果然,一股淡淡的药味飘荡在水蒸气中。原来这老头心里是真的惦念自己的,心里趟过一丝暖流。
黄子文嘟囔道:“哦!多谢师父!既然师父准备好了,我就不客气了,不过,能不能先把我给解开?”
胡老挑眉,笑得猥琐:“不能!进去吧你!”
黄子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就跌进了浴桶。灼热的褐色药液立刻霸道的从各个毛孔中进到身体里,横冲直撞!
“啊——”黄子文被刺激的尖叫起来。他想挣扎站起来,可他被封了穴道,无法动弹分毫。似万千针扎,又似无数虫蚁啃噬。麻痒刺痛冷热交替,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胡老看着他血红血红的眼睛。问道:“疼吗?”
黄子文咬牙:“疼!”
胡老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丢了颗石榴籽进嘴里,道:“疼,就对喽!忍着吧!还有三个小时。”
黄子文简直想死了!这滋味真是销魂蚀骨!
他情不自禁的哀嚎。乌里被红姑治住,捆在外面的柱子上,塞住了嘴。他知道这是为主人好,又怕自己心软忍不住,就随她捆绑。杨俊杰听了心疼的在外面骂骂咧咧。
胡老心烦,索性又弹了一颗石榴籽,封住了黄子文的哑穴。
黄子文:“……”#×#Ψ$$……
匹斯:“玩家好可怜……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