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律师事务所。
罗律师听见朱勃宇沙哑的声音,回转头,因极度愤怒而眼睛里冒着红红的火焰。
“你给我走。”
罗律师命令朱勃宇道。
朱勃宇上前,正好撞到孟芯竹的目光,孟主任一脸的茫然和悲伤。
目光里也全是幽暗,朱勃宇不敢再向前一步,他跑开了。
武强所长办公室。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要想守住自己拥有的,只能变成恶魔,不过,因为太多,你反而一个也没守住。”
武强坐在椅子上,打击报复罗律师道。
罗律师狠狠地攥着拳头,厉声道:
“我明明警告过你。”
“怎么,我遵守了承诺,我可没告诉王所长,你居然,让一个没有律师证的人进我的公司,大家都给我听好了,朱勃宇那小子。
高中辍学,没上过大学,别说是念法律了,连律师考试也没过...”
没等武强说完,罗律师实在是把持不住了,抄起他面前的牌子砸过去:
“你可别搞错了,这个公司从未属于过你。”
说完,罗律师又把武强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推到地上,七零八落的摔在地上到处都是。
然后转身愤怒离开。
这场面最受不了的那个人,一定是孟芯竹,她不停地张着嘴,又闭上嘴,受到了强大的刺激。
另一边,朱勃宇受的打击也不小,他一直疯狂地跑,只身一人往公司的外面跑。
“没有律师资格证的假律师?这像话吗?”
王灿所长因愤怒,质问罗律师的声音都变了。
“叶秘书,你都知道,是吗?”
马森同时质问跟着跑进来的叶媚儿。
“在我的公司里,骗我骗到现在,还敢...不,你先写辞职书再说。”
王灿气的说话已经语无伦次了。
“叶秘书不知道这件事,至于辞职报告,朱勃宇第一次上班那会儿,我就写好了辞职报告。”
罗律师一边说,一边从办公桌的橱子里拿出辞职报告书。
“什么?那就是说,你全都知道,你还选了他呀?”
王灿所长不相信地问。
“所以现在,我算是辞掉了这个公司,即便我站到法庭上,也跟公司无关。”
罗律师说完,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大步愤然离开。
“先堵住嘴。”
王灿立马吩咐马森道。
“所长...”
马森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王灿还依然这样偏执。
“若不想让公司倒闭,必须先堵住合伙人们的嘴。”
这个时候的每个人,都是冰火两重天一样。
失魂落魄的孟主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办公室的。
下班时她的手机响起,是朱勃宇打来的,他们相约在江边。
“怎么会...”
孟芯竹有气无力的说。
“不,我先说,是的,没错,我是假的,最抱歉的是,恨不得马上就坦白,就算被吐唾沫,被打耳光,也想说对不起,原谅我。
骂我卑鄙无耻,都无所谓,哪怕博得同情也行,但不能跟那唯一的人,说出实情。
最痛苦的是,我那么想说...我喜欢你,却不能说,没错,我是假的,是骗子,确实骗了你。
所以此刻所说的也可能是谎言,在不适合我的地方,跟不适合我的人们一起,我到底做了什么?”
孟芯竹一直在哭,很伤心很绝望那种。
“理由...无论有任何理由,我都无法原谅你。”
孟芯竹强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激动说道。
“我知道...”
朱勃宇好像早对这个结果有准备一样,回应的很痛快。
“不,你不知道,我现在生气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你是假的,也不是因为你骗了我。
而是因为,此刻仍然在说谎,因为我知道,这种谎言实在跟朱勃宇这个人格格不入。
我凭什么,我凭什么要知道那些,最该知道的事却不知道,凭什么要知道那些琐碎的事。”
孟芯竹一边抽泣不已,一边不停地表达着那份粘粘腻腻的感情。
“抱歉!”
朱勃宇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了。
“不,不要道歉,我现在不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会等的!”
说到底,孟芯竹还是放不开朱勃宇,即使她知道了朱律师的真实身份。
罗律师家。
“J,帮我调查武强的账户信息和登记本等一切信息。”
罗律师喝了一些药,给他的秘线打了个电话。
朱勃宇家。
朱律师打印出一些材料,一张张地把他们贴在窗玻璃上,他还是在找这个合并的陷井究竟在哪儿。
罗律师家。
朱勃宇来找罗律师,这是他唯一觉得能安静下来的办法。
王灿所长办公室。
“好不容易堵住了合伙人们的嘴,现在要跟朱勃宇,彻底...撇清关系,立刻报警。”
王灿所长把罗律师又请到自己的办公室,这样劝道。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公司吧。”
罗律师说完,站在王灿身边的马森嗤鼻一笑:
“那么重视公司的人,居然把没资格的假律师...”
没等马森说完,罗律师继续拿出王牌的架势:
“假律师?什么叫假的,什么叫真的?”
“罗律师...”
王灿想你罗健翔也太过分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厚着脸皮这样说。
“公司变成这样,难道是朱勃宇的错吗?我,所长,还有你,我们能坚持到现在,也有朱勃宇的功劳。”
罗律师继续给自己的天才助理挣口袋。
“那么,你有证据证明合并是陷井吗?”
王灿反而质问起罗律师。
“朱勃宇他...”
没等罗律师说完,马森把话接过去:
“朱勃宇,朱勃宇,在这节骨眼上还念叨...”
“合伙人总会上,我会说出实情,实在不行,就让公司倒闭,或报警,所长,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当然,无论怎样,公司的倒闭是既定事实。”
罗律师说完,摔门走出去。
朱勃宇家。
朱律师像每天一样,把自己整理一番,正想像往常一样去戴上罗律师给自己买的那块名表。
不过他马上犹豫了,想了想,还是戴上了自己父亲留下来的那块坏表。
奶奶的病房。
“留学?”
朱勃宇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奶奶不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