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王做好样子兴师问罪,万平和颜悦色,说道,“殿下远道而来,请随臣到府衙,臣慢慢细说于你听。”
到了府衙,请良王坐在上首,沐东流和赵锦谦随意的站在一边,万平解释说,“殿下恐也有所闻,温城知府卫帅宇是卫帅其的亲哥哥。”
良王坐着,手里转动茶杯,瞧着茶杯里漂浮起来的茶叶,顺着说道,“知道。你的意思是他来找卫帅宇了?卫帅宇呢?卫帅其怎么又死了?”
万平说,“说来话长,卫帅宇和逆犯卫帅其是亲兄弟,逆犯出了事就想来投靠大哥,但卫帅宇忠心为国,卫帅其做出此等悖逆之事,卫家也不能容他,卫帅宇大义灭亲,亲自把逆犯击杀在书房里,带着他的尸体来我跟前请罪后,自行去了牢房,自请面壁思过七天,我看他跟在我身边做事十几年,就替他处理了后面的事情,还请良王不要怪罪我自作主张,把逆犯的尸体吊在城墙上示众。”万平站起来向良王鞠躬。
良王扶了他起来,“怎么会呢,万大人非但无过,反而有功,这等决断魄力,等我回朝后一定禀明皇上,好好嘉奖。”
万平眯着眼,“不敢不敢。”又说,“良王殿下初到温城,今晚臣与同在温城抗灾的地方官,和温城内的富商在金月酒楼里备下酒菜,为你接风,请您赏光。”
良王说,“我却之不恭了。”
“一定要来啊。”
良王谢绝了万平让他们住在府衙的提议,住进了温城内的一家客栈,客栈全被良王包了下来,住进了带来的十几个人。
把其中一间客房改成议事书房,良王询问方苟华,“这几天打探到修河道工人的事了没?”
方苟华点头,“殿下神机妙算,他们果然在我们来之前把所有修河道的工人都囚禁在一个地方,我还特意去看了,就在城西蛮子巷里。人太多了,有三十几个,恐怕他们也担心都处理掉会出大问题,还都活着。”
沐东流冷静,她说,“怕就怕万平犯的事比起杀三十几个河工的罪不相上下,干脆铤而走险,我们的速度一定要快。”
年轻的良王叹了口气,“可我们现在连记录贪污官员的清账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救人?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
方苟华眼睛一亮,“清账?殿下说的是这个吗?”方苟华从怀里掏出一本一般薄厚的本子,上面有干了的泥水,赫然写着清账两个字。“属下去蛮子巷打探情况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河工,当时他已经被打得只剩一口气拖到了乱葬岗,我救下他,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昨天他醒了,知道我是朝廷派来的查案的人,给了我这本清账,说是贪污官员的名单,当时他参与修河道的事宜,有了这本清账,为免万平过河拆桥,就临摹多了一份。他多留了一个心眼,把临摹的给了万平,他留下了真本,就是你看到的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