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往下说,转而嘟囔沐东流不注意安全,“人都在长安了怎么还不警醒一点,着了别人的道,你今天吃的要是毒药,就直接挂了!你不心疼自个,可有人会心疼。”
沐东流笑,“这不有你嘛,就算鬼门关你也会把我拉回来的。”
王轩显然想到了什么,也笑,“都早十几年前的话你还记得。”
十几年前狩猎他们在树林里不幸遇到黑熊袭击,王轩救沐东流的时候说的。沐东流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要记着一辈子才行,王大将军舍命相陪的豪言也不是谁都能得的,珍贵着呢。”
王轩只是笑,又去给沐东流倒了水,他现在常年在边疆,原本白皙的皮肤都成了古铜色,大男孩的年纪成熟稳重,长安城里不知道多少闺中女子梦想要嫁的白马王子。他说,“那就记着吧。”
“我要跟你讨个人?”
王轩愣了一下,马上知道沐东流说的人,“带你来的那个?”
沐东流笑得贼,“没错。”
中午她回到杨府,直接来到杨稷的院子,把瘦护卫丢给他。杨稷这头躺在塌上,漂亮丫环给他摇扇子,他还在想沐东流在王轩那被打的惨样,转眼就被眼前这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瘦护卫惊了。
他大脑飞速转动,再看沐东流毫发无损的样子,任凭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沐东流在王府里怎么走出来的,他瞬间推脱,“你干嘛,我不认识这个人。”
沐东流看他那怂样,忍着笑,拿了随身的酒葫芦瓶,喝了几口清酒,故意粗声粗气的说,“我什么都没说,你怕什么?”
杨稷坐正了点,也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那你来干嘛?”
沐东流说,“把人还给你!”沐东流拿杯子堵住杨稷的嘴,堵住他要说的废话,她说,“别说你不认识他的话,你我心知肚明怎么回事,我告诉你,老娘江湖一霸,你要是再敢来招惹我,这个杯子,”沐东流扔了出去,陶瓷杯子碎了一地,“你,有如此物!”杨稷被吓得一个激灵,丫环早就说不出话来,沐东流大摇大摆的走了。
杨稷慢慢坐起来,看着瘦护卫的惨样,心里又堵,想找人算账,又不知道该找谁。丫环颤颠颠的给杨稷扇风,被杨稷一把夺过扇子,丢了出去,“滚滚滚,扇什么扇,赶紧滚。”
丫环忙不迭的下去,杨稷又叫人回来,“回来,先收拾!”丫环在收拾了,他又看不顺眼,“收的什么丫环,笨手笨脚,做点事都做不好。来人,把这些碍眼的全丢出去。”
他还嫌不解气,瘦护卫拖出去前再上去踹几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闹半天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总算清净,可杨稷就不是个能清净的主,本来就糟心,再自个待着,更挫败,古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于是无良二世祖去大夫人院里,树上上演吊死的戏码。
人来人往那么多,肯定没死成,杨稷就哭闹,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对着床顶,实际眼角余光看大夫人在干嘛,等大夫人看他,他就死死一团,啥都没力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