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靳容也刚到家。
换上鞋,刚走到沙发,就听到厨房有声响。
目光一凛,直直看向厨房。
迈着步伐,走到厨房,手握住门把手,一下子推开。
“哎呦,吓死我了,小少爷,你回来怎么也不吭一声,吓我一跳!”
厨房是一位有点年纪的女人,围着围裙,惊恐万分地看向靳容。
靳容沉着目光:“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女人反应过来:“咦,你爸爸没给你说吗?是这样的,就在昨天,你爸爸联系我,让我每天给你做饭呢!瞧,我这脑子,我还没介绍我自己呢!那个小少爷你好,我叫刘佩玲,是你爸爸给你安排的保姆,你叫我刘姐也可以。”
靳容直接当机立断:“不用了,我不需要保姆,我自己也可以,谁都不用照顾,你走吧。还有……别提那个人……我没有爸爸!”
刘佩玲愣在原地,连忙把沾着水的手往围裙上擦一擦:“孩子,别啊,我也是好不容易找到这份工作,而且你看我这也快做完了,你要是实在不愿意,那等我做完饭我再走啊,你说是不是,而且我看你爸爸挺爱你的。”
靳容怔在原地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嗓子沙哑:“对从来都不喜欢,讨厌到恨不得丢弃的孩子能有什么爱呢?!呵”
说完自嘲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刘佩玲呆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她不明白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才让这个孩子这么孤独难过,浑身散发一种冷漠冰冷的气息。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考。
客厅里,靳容拾起衣服上楼。
打开房门,漆黑一片,整个房间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气。
窗帘也被死死地拉住,不透一丝光线。
长时间不开灯,早已习惯黑暗的视野,迈着缓慢地步伐走到床边。
掀开被子,沉重的身体躺进冷冰冰的被窝,蜷缩着身体,如同一只困兽死死地囚禁在牢笼中。
那个人怎么会关心自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脑袋沉沉地,迷茫地不知道天南地北。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敲响。
“咚咚咚…”
响的脑子发昏。
睁开眼睛,面色黑沉,听见外面还在坚持地敲,大有不敲来誓不罢休的意思。
胡乱地抓了抓头发,起身,浑身都散发一股暴躁的气息。
打开门,就看见那个女人有些急躁地表情。
门突然打开,刘佩玲一惊,随即整张脸都笑起来。
“天呦,可算是出来了,我敲门敲了半天,你一直不出来,我还以为怎么了,吓我一大跳,不过好在,你出来了。”
本来斥责不悦的语气顿时堵在了嗓子眼,无声地张了张嘴,看着女人质朴焦急的脸色,久久地没有回过神。
等了半响,哑声道:“嗯……饭做好了?”
说着循着楼梯下楼。
刘佩玲面色一喜,跟在男孩的身后:“可不嘛,我一做好就赶紧来喊你,饭嘛,还是要趁热吃比较好,不然伤到胃可就不好了。”
伴随着女人絮絮叨叨地话,看着餐桌上飘香四溢的饭菜出了神。
多长时间没有这种现象了,记忆里也记不清了。
刘佩玲去拿筷子出来,发现男孩还呆呆地站在桌子旁:“哎,愣着干什么啊,快吃快吃,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点点头“嗯。”
刘佩玲又从厨房端出来一碗汤,还冒着热乎乎的热烟。
“来来来,我一看你就知道,每天都不好好吃饭,所以我就寻思着做一锅暖汤,暖暖胃,要不然这样下去身子可怎么受得了。快尝尝怎么样,合你胃口吗?”
看着女人期待的目光,拿起勺子轻轻喝了一口。
果然,热乎乎的汤进到胃里舒服了不少。
唇角轻勾一抹弧度:“很好喝!”
这么一说就放心了,刘佩玲眉眼舒展:“哎,那就行,好喝就行。”
喝完汤,筷子伸向餐桌上的饭菜。
刘佩玲看着男孩勾着头吃饭,满眼慈爱的笑意:“你吃饭的样子和我儿子以前很像。我还记得,每当他吃完我做的饭后,总是会说,妈妈做的饭是全世界最好吃的,我最喜欢的就是妈妈做的饭。”
“当时只要一听见他说的话,那一天的疲惫就突然什么都没有了。”
靳容:“然后呢?”
“然后?”
靳容看见女人满是笑意的眼睛溢满了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