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一,今年21了,是一名大专实习生。
浑浑噩噩的在学校待了两年,出来找份工作,撑死朝九晚六。我本以为生活也就这样了,直到一个如同幽灵般的面具的出现,把我的人生轨迹一下子就拉到了另一个世界。
好吧,我又不是什么热血番主角,那个世界的事物有些难以让人接受。还是安安稳稳的朝九晚五比较适合我。
自从面具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再也不用设置闹钟了。那家伙每天都特准时的在你耳边叽叽喳喳的,整一个就是一活闹钟。
又是一天的清早,那家伙不出意外的逼叨了。
我睁开眼,朦朦胧胧看眼手机。八点了,又是重复清晨的洗漱,没什么不一样的。
我出客厅一看,老妈又上班去了,桌上是今天的早餐。
我一边吃着一边翻看着招聘软件上的新消息:您11点钟有面试哦。
吃完后就要出门了。那家伙果然又跟跟屁虫似的,跟着出去了。
我翻了一下招聘信息上的地址:风阳街!
怎么又是风阳街,算了算了,风阳街也不全是乔叔那种糟老头。反正老妈也在那儿,万一有啥状况,那拳头,特有安全感。
“赵一先生,轮到您了。”人事的小姐姐叫到我了。我站起身,跟着她去了。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里边坐着一个女人。她身着一身白色的衬衫,戴了副眼镜,白湛的皮肤,一头乌黑的长发。不得不说,确实有些心动的。
还没等我开口,他看了眼我的简历,说:“赵一是吧。”
“是的。”
“你妈叫怀心岚?”
“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她是在查户口吗?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有些惊慌失措。
我喝了口水缓解一下尴尬,她缓缓抬头,脸上全然没有刚才那种严肃,还露出了甜蜜的笑容,“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这个笑容确实有些熟悉的感觉,但我真的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她又接着说:“小阿一,你傻了吗,是我啊。”
小阿一……这样叫我的只有她了!记忆一下子在我的脑海中涌现。
她就是乔叔的女儿——乔欣,比我大3岁。小时候的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副大号的黑框眼镜,还有那个标志性的牙箍。
她的笑容没有变,还是那么的甜。
小时候那些男生笑我没爸,笑她四眼钢牙,为此我们都曾替对方打抱不平过;但人生就是那么曲折,我有爸,她也变成了个大美妞。
我惊喜的差点跳了起来,“欣姐?”
她的语气有些埋怨的说:“哼~这才把我想起来,不跟你玩了。”
我听着这句话,跟她对视了三秒,然后不约而同的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们聊了很多事情。什么一起揍那个作恶的小胖子啊,一起去搞恶作剧啊什么的。最重要的是,我才知道了原来当年她的不辞而别是因为她父母离婚,她随她妈去了北京。
不过仔细想想也挺好理解的,乔叔那个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样子,欣姐跟着他才见鬼了。
聊着聊着,我突然想了起来,我是来面试的,我说:“欣姐,好像我是来面试的。”
“对哦。”她拿起桌上的简历,扫了一眼,“阿一,我们这边有个职位,挺适合你的?”
我眼睛瞪的大大的,“好,你说。”
毕竟这年头工作可不好找。还能在欣姐手底下工作,回忆回忆童年,说不定还能擦出点火花。抱上富婆的大腿,吃穿不愁,想想都激动。
我就这样yy着……
她继续说道:“我正好缺个助理,反正别人也信不过……”
别人也信不过!卧槽,这么快就自己人了。我的心里又掀起了波浪。
“好!没问题,别不别人的无所谓,主要是我喜欢工作。”说着说着,我的腰直了起来,活脱脱一副忠岗敬业的模样。
一般一言不发的面具在一边打趣道:“你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我不作回应,因为怕又会被当成自言自语。
欣姐把简历放在一边,喝了口水:“好,那你明天来上班吧。”
就这样面试通过了,比想象中的容易嘛,我起身要走。
欣姐把我送到外面时。有一个女人进来了,他一头如火焰般的长发,一身白色的长裙显得仙气十足。有些面善,难道又是我的一个发小?
面具飘了过来,“阿一,你还记得那个龙鳞少女吗。”
我想了想,面具说的应该是之前在酒店遇到的那个。
面具补充道:“丝巾下的轮廓好像跟那个女人有些相似。”
我用质疑的语气怼回去说:“怎么可能,就一眼就记住了?”
可能我音量没控制住吧,欣姐疑惑的看着我,说:“薪资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我急忙补救道:“没没没,很满意。”
那个红发的女人走近过来,对欣姐说道:“这就是阿一吧?”
我就更加疑惑了,“小姐姐你认识我?”
欣姐给我做了一下介绍:“这是涂图,是街道办的。”
街道办的都那么年轻靓丽的了吗?问题是她怎么晓得我的名字的。
欣姐:“风阳街街道办,也就是岚姨的下属。”
我还一脸懵的时候,那个叫涂图的女人继续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这个办事处是做什么的?”
我表情呆滞的摇头……
涂图对欣姐问了句:“你没跟他说吗?”
欣姐对着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不用说。
我有些埋怨似的说:“欣姐,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吗?”
欣姐顿时变得吞吞吐吐的,对涂图说:“你跟他说吧。”
涂图:“这么跟你说吧,你是街道办特别批示要招的人。”
我?街道办特别批示?我妈要招我?
在涂图的描述中,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开始水落石出。
自从上一次在老爸的阁楼发生的种种事情。有个叫涛爷的恐怖人物盯上我了,而且我还携带了他们遗失的面具。
因此,我成了他们的重点保护对象加重点监控的人物。
我本来应该要关在风阳街的。但是,我妈又考虑到我的实习期,然后这个折中的方案就出来了。
这方案就是:我给街道办打工。又能保护,又能监控,又能工作。
但是有一点不解,我问了出来:“我有一点小小的疑惑。”
涂图:“你说。”
我:“我妈不是不让我去掺和你们这个什么界的事吗?现在是怎么了?”
涂图:“那岚姐有打死赵门主吗?”
上次在阁楼,我妈喊打喊杀的要把我爸煎皮拆骨,但结果也只是打了一拳,虽然当时他痛的有些面目狰狞,但我一个小白也看得出来她是收了力的了。
我摇了摇头
涂图:“岚姐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拳头硬但心软。”
听完这些话的我一言不发。或是感动,或是灰尘入了眼,我眼眶开始湿润了起来。这些天了解到她和老爸的过去之后,我似乎有些同情她。
涂图:“你想想看,一个决心要远离隐界的人却当上了最强战斗编制——风阳街街道办。”
疑惑打住了的感动,我问:“街道办不是扫大街的吗?”
涂图尴尬的笑了笑,说:“能者多劳嘛。”
说完表情又严肃了起来,“风阳街街道办可不一样;它可是老大立足隐界的根本所在,街道办只是一个名字,通俗点说,它就是一个执行机关。”
我:“你们老大是谁。”
涂图:“明江市隐裁所统领主任——乔再生。”
我打趣的说:“那我岂不是成关系户了?”
涂图:“乔欣不也是……”
一边的欣姐轻咳了几声,涂图看向她说:“身体不舒服吗?”
欣姐白了她一眼说:“你继续。”
涂图:“好的,总而言之,这是很多人都想加入的工作。你不加入回去跟你妈说去。”
得了,这句话就明了了。要么加入,要么去死。
欣姐接着说:“阿一,加入我们吧,我需要你……”
现在我好像已经没有选择了吧。欣姐也在,还有这个涂图,虽然有些直女癌,但也算是个漂亮的小姐姐。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定单位还能包分配对象。把母胎单身的问题也给解决了。
我强忍住荡漾的内心,说:“是欣姐的助理吗,我不要跟我妈一个部门。”
欣姐微微一笑,“好啊,这个部门虽然归属于街道办,但独立性很高的。”
我:“那就决定了。”
一切都谈妥了,未来的美好生活在向我招手。
外面的街道突然一阵骚动,什么事情啊,那么热闹的?
涂图:“难道有状况?”
她说完就迅速的走了出去,我也跟着走了出去。
路上的行人纷纷围在子亮大酒店门前。咦~有热闹趁,于是我也围了上去。
人们堵在门前,在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好奇心驱使我不厌其烦的挤了进去。
我挤了又挤,终于在前排的人群探出了脑袋。只见两个背影落寞的站在那儿,地上满是散落的花瓣,不远处就丢着一束花。
哦~大概是哪个卑微的男人告白被拒了。只不过这两个背影怎么有些熟悉的感觉。
其中一个人呆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另一个人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安慰着他,“没事啦,慢慢来哈。”
这声音一听就跟熟悉了,这人到底是谁。
安慰完后,那个人点了根烟,若无其事的抽了起来。然后转头看了看围观的群众。
这一转头,是赵凌!
那这个人是赵凌的话,另一个人就是我爸了。虽然背影有些落寞,头发也剪短了,但我有预感就是他。
预感越来越强烈,我往前挤了挤,终于把身体挤了出去,冲了上去。
赵凌可能也没想到我也在,略表惊讶的说:“你怎么也在?”
我没有理会,弯着腰绕到那人的前面看了一眼,还真是我爸?
他剪短了头发,换上了很正式的西装,一改初次见面时的那副邋遢样儿,还真的有些成熟男士的那种帅气。
我直起腰来问赵凌:“咱爸这是怎么了?”
赵凌深深的吸了口,说:“昨天晚上他说老妈原谅他了,还说要把老妈追回来。”
我:“然后呢?”
赵凌:“然后啊,他一时兴起买了花就奔着来了。”
我:“再然后呢。”
赵凌:“再然后啊,老妈给了他一拳就连人带花的扔出来了。”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简直不忍直视。老妈也真是个狠人,肉体连着心灵一起摧残。
赵凌对我的出现有点惊讶,“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来面试。”
赵凌:“通过了吗?”
我:“过了。”
围观的群众在叽叽喳喳的八卦着。赵凌说:“把他拖走吧,堂堂赵门门主,让人看见不好。”
于是我就跟赵凌把他连拖带拽的拉到了风阳街口的凉亭上放着。他依旧是落寞的坐在那儿。
可能是习惯了单亲家庭的生活了吧,我对他们俩儿的感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而我爸,一言不发的,呆呆的坐在那儿。我和赵凌就这样静静的陪着他,直至黄昏,直至深夜。
这对于母胎单身的我来说,我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他的眼睛无神的看着街口出入的必经之路,人来人往的,直到那个他期待的身影出现。
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点了。老妈轻快的走过,看见了这个落寞的背影,却故意回避了他的眼睛。他就看着这个离去的身影,直至消失。
眼泪划过脸颊,他开口了说了句:“饿了!凌儿叫外卖。”
不一会儿,外卖送到,他二话没说,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口中塞满食物,口齿模糊说着:“你们也吃,这家我以前经常来吃,味道很不错。”
反正肚子也饿了,跟赵凌也吃了起来。
赵凌吃了一口,说:“还好吧,也没那么好吃啊。”
或者是吃饱了,也或是这话入了心,他吃饭的速度放慢了下来说道:“是啊,都多少年了,我居然还希望它跟味道以前一样。”
赵凌放下筷子,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坐在我面前的是我的父兄,但说实话,我们认识也没几天,我对他们不是很了解吧。
我吃着我的饭,没有做声。
面具看笑了,“想知道什么就问啊,我也想听听的。”
我放下碗筷,轻描淡写的说:“你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闹到离婚那么大。”
赵凌眉头一皱,对我使着眼色,示意我不要说。
我爸转头看向我,眼中泛起泪光,说:“阿一,这么多年爸爸不在你身边,你可曾恨过爸爸?”
我顿了一下,抿嘴微微一笑的看着他的眼睛说:“小时候时常会不服,为什么别人有爸爸而我没有,后来习惯了就没什么了。”
他满脸愧疚的看着我,将我拥到怀中,口中一直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