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沦陷之后,街上依然人来人往。只是街上多了好多日军的巡逻部队,人们的手臂上多了个日本国旗的臂章。西大街的日军治安司令部门前,人们将一个临时搭的台子围的水泄不通。
台子的正中间站了一个花季少女,双手被反绑过来,惊恐的眺望着台下的人群。
有一名日本军官模样的人上了台,扯着嗓子用蹩脚的中文宣告道:“这个女子,企图破坏日本黄军的*****计划,在此,杀掉。”
女子更加惊恐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被抓进了大牢,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押上了刑场,她甚至不明白什么是所谓的共荣圈。
她恐惧的手脚在不自觉的发抖,她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身旁的日本军官,那人的个子不高,留着一小撮胡子在人中上,手中拿着一把日本军刀。
但她反应过来时,刀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了,刺骨的寒气逼得她打了个冷颤。她合上了双眼,等待最终的的一秒。会痛吗?应该会很快的吧。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台下有人大喊:“刀下留人。”这声音盖过了台下所有人的窃窃私语。有一人从人群之中钻出来,他就是刘旭,出来便对着日本人点头哈腰,“田中大佐,您交代我的事办妥了,放过我女儿吧。”
台上执刀的日本人将刀从少女的颈上移开了,少女与刘旭同时舒了一口气。
田中俯视着刘旭,他根本不相信他,在他看来,刘旭就好像一只蝼蚁在垂死挣扎。但,看着他这种挣扎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田中说:“哦~是吗”
“是是,我软磨硬泡了几天了,李老板答应了。”
“支那猪,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蠢吗?”
“麻烦让让。”人群后边的李季对众人说,众人回头。李季与梨花班一帮人就站在那儿。
李季刮去了胡须,身穿一件整洁的白大褂,整个人褪去了之前的颓态,显得十分精神。
而站他身后的梨花班只剩下8人,却依旧是那样的精神焕发。
群众自觉的让出一条道儿,梨花班众人跨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向刑场。
这另田中有些意想不到。这个他最瞧不起的中国人,丝毫没有拜倒在他的淫威之下,一步步的向他逼近。他有些恍惚,不知作何动作。
李季行至台前,一直弯不下的腰也弯了,带着众人向田中鞠了一躬。客客气气的说,“田中大佐,您好,听说您很欣赏我们中国的传统技艺是吧。”
田中回过神来,继续着他那高人一等的傲慢,“与大家同乐也是*****的一部分嘛。”一声刺耳的金属音,他将刀收入刀鞘。
李季嘴角微微上扬,这是笑?不像,也不像是怒。就这样一脸似笑非怒,也没有直面田中的话,“田中大佐,我人都来了,这也有个现成的台子,不如我们几人给您来几段?”
田中更加疑惑了,这个之前请都不买账的人今天到底想耍什么花招。疑惑与好奇充斥着他的整个大脑,他现在真的想看看这个中国人有什么不一样的。
田中说:“好啊,你打算演些什么?”
“那就给您来一段《穆桂英挂帅》吧。但是这台子狭小,你先把这姑娘放了,我们才施展的开。”
“好,反正你人也来了。”说完,一道刀光掠过,绑着手的绳子掉落一地。田中下了台,走到李季身旁时,头一撇,在李季耳边低语,“我倒要看看你们打算耍什么花招。”
李季嘴角微微上扬,并也没有理会,因为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救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差要全身而退了。
所有人粉墨登场,李季演的穆桂英是一绝,田中虽然看不上这些个戏子,但又不敢掉以轻心。他交代手下,要对所有人盯紧了。
刘旭父女哭作一团,田中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他拿出怀表,心中默念,还有一个时辰,,,
李季唱完过后,对着台下的人又鞠了一躬。而台下的人,表情麻木,好似一群行尸走肉。他们没有恨李季,毕竟在这个世道里,保全性命才是大事,而他的曲子,大家心里听的感觉变了,怎么听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味儿。
刚要下台,田中叫他了:“李先生留步。”
李季停下了脚步,“田中先生,有什么不能下了台再说吗。”
田中逐步上了台阶,用手搭在李季的肩膀上,一脸职业性的假笑,“多么精彩的表演啊,简直叹为观止啊。”
“过奖过奖。”李季谦虚的拱手。
“这舞台太委屈你了,我做主了,三天后在聚贤楼,诸位再登台,让我再看看眼界可好。”其实田中的意思是,到时让所有的军官看看,他驯服了一头倔驴。
“那敢情好啊,中日一家嘛,大东亚一起共荣嘛。”李季笑着说道。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这一切都有些过于反常了。只有梨花班的众人与刘旭急着离开这里。
“哈哈哈哈,他们都说你很倔,但是我觉得他们都错了。”田中笑着说。
李季继续附和了几句后,看似不经意的对众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做饭,我要跟田中大佐好好聊几句。”
梨花班众人走了,刘旭牵着女儿刚要走就被李季叫住了,“老刘你先等等。”
刘旭满身的冷汗,示意女儿跟着梨花班的人走。
李季说:“你不是会东洋话吗,有些话还要你翻译的。”
刘旭不敢多言,于是便跟在他们二人身后。
当走到离台子百余米远的时候,李季有意无意的让田中停留在那个范围里。
刘旭看了几眼周围,处处都巡逻的步兵,还有在高处的狙击手。他低着头,看着怀表的时间转动,不敢做任何多余的动作,生怕那枪口对着他走火。
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台子眨眼间被炸的粉身碎骨。
一股凶猛的热流向四处逃窜似的,整个被炸得一片狼藉。
屋内的日军闻声匆忙出门察看,虽然事态紧急,但他们的队列整齐,眼睛如猎鹰般观望着四处的异常。
李季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即一把拉起惊魂未定的刘旭。
田中也是受了些轻伤,也没有理会李季,立即回到士兵身后,用日语部署工作。
刘旭回过神来,着急拉着李季要走。
李季轻声呢喃的问:“怎么了?”
“你晓得田中刚刚说什么吗?”
“日语?不懂。”
“紧急状态,可疑行踪人员,格杀勿论!”
“快点走也好,可以快点按计划走。”
“我就不懂了,你们救我女儿,我很感激,但是…”
“不用客气。”
“但是你炸人司令部,不是打草惊蛇吗?”
“别问,问就是因为搞小日本好玩。”
刘旭:……
那声巨响也传到梨花班内院了,刘月吓得跳了起来。她虽然已经被救了出来,但是他深知还不能高兴的太早,因为这还是在田中的势力范围内。
过了一个时辰后,李季与刘旭推门而入,刘月跪在李季面前,“感谢恩公救命之恩。”
李季见状立即将她扶起,“无以回报?以身相许?”
刘月羞红了脸,李季也没有继续逗他了,他把所有人叫齐,“大伙儿,在此李季谢过各位了。”
八个人站在二楼排成一排,对着李季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
一阵烟雾起,烟雾渐渐将八人吞没,“当家的,梨花班没了,你赐个名,让我们哥几个还有个门派。”
李季抬头望向那团烟雾,拱手,眼里满是感动:“那就离化帮吧。”
八人齐声应道:“在下拜过帮主。”
日本人很快就会找上门来,而隐界氏族也会穷追不舍,李季实在是不敢想自己走后,这些人会怎么样,他只求这些人将自己藏好,待自己的计划成功,所有人都可以活在阳光下,为自己的理想而死。
八人消失于烟雾之中,准确的说是融于烟雾之中了,这烟雾也没有消散,拜别过后想天空飘去。
刘旭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这这这,你们确定不是变戏法的?”
李季看着他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对他解释道,“这就是说书人口中的腾云驾雾了。”
刘旭听完就更为震惊了,“我一个堂堂龙族,也算是隐界之人,你是在逗我吗。”
李季拿出一个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手环,“上古时期,修行者出门不便,于是就发明了这这种玩意儿,由于不好携带,就收纳在这些手环之中。”
刘旭一把夺过李季手中的手环,“还有这好东西,卖我一个吧,多少钱。”
“好说好说,你拿着就好。”
“我老刘也不是差钱的人,你说吧,我一定分文不差的。”
“黑市价,八两金子。”
刘旭又惊得说不出话了,李季看见他这副财迷样,也滑稽的乐了,“好了,你先拿着吧,不要你钱;对了,东西收拾好了吗。”
刘月把最后一包东西往屋内一丢,“李恩公,我按那八位恩公的意思,已经把东西都收到这屋了。”
“好咧!”他拿出怀表一看,“这个时间,日本人应该也差不多该到这儿了。”
话音刚落,门外的日本兵用步枪一个劲的敲门。
刘旭整个人吓的找不着北了,立马拉着女儿钻到堆满杂物的屋内,李季不慌不忙的也进去了。
门一关,他翻出一本破旧的古书,剑指竖在胸前,待他的元能流满整个房间。日本人刚好破门而出,十分迅速的占满了整个院子。一间一间的搜刮着。
当他们搜到一间时,发现那间大门是紧锁的。士兵围住了整个大门,随即破门而入。
门开了,屋内空无一物,好像被风刮过似的,连屋内的承重梁也不见了。门槛半米远的地方有一点点星星火光。最里面的士兵反应过来了,用日语十分急促的告诫外面的人,“是炸弹,快隐蔽。”
日本士兵们火急火燎的退出了那个房间,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引线钻入地底,点燃了李季事先在地底埋好的火药,一声巨响,火光迅速吞噬了整个梨花班大院。爆炸过后,整个院子被一团火药没燃烧殆尽的烟雾笼罩,死伤无数。
李季三人还在屋内,只是屋内挪了地方。
整间屋子的外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金属外壳。原来这些天李季他们除了谋划,就是在想着怎么把这个小房间套进大房间里面,还在地底下埋满了火药。待日本人找上门的时候,李季再发动秘术将整间房间移走,再给他们送一个惊喜。
这一切在刘月看来都太不可思议了,先是无声无息炸了日军司令部门前的台子,再就是逃亡搬家连着家一起搬。
她虽然也是龙族血脉,从小也听父亲讲过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但如今亲眼所见,无一件事不让她目瞪口呆。
她看着坐在那儿镇定的喝着茶的李季,约莫二三十岁的年纪,细致的皮肤,身穿一件白色的长袍,虽说长的好生俊秀,但他却让人想不到的神通有那么多,那俊俏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神秘感。又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如若可以以身相许该有多好。
刘旭看见女儿盯着李季,嘴角含春的在傻笑。也是该想这些的年纪了,他也不好打断,摇了摇头就走开了。
他走到屋内的窗边看了眼,窗的景象在快速移动着,有障碍物的时候就直接穿了过去。
他朝后缩了一步,问李季,“李老板,这又是什么法宝吗?”
李季抿了口茶,悠悠的说,“这是元修术跟法宝的结合?”
“哦?????”
“这个屋子外壳的骨架是一种特殊金属,我在上面刻上符文,整个屋子都布下了我的大空间术了。”
“大空间术?没听说过。”
“解释起来很复杂,就是古籍的结界之术再加上我的改良,没听说过很正常。”
“你继续。”
“总而言之,现在这个屋子就是汽车,烧的汽油就是我的元能。做为结界形式在动,外部自然不会干预到里面。”
刘旭挠了挠头,依然听不懂,看着窗外的一切有些犯迷糊,于是将手伸出外面探探虚实。还没伸出去之时,李季急忙叫住了他,“你手不要了是吧?”
“哈???”
“移动的结界你不晓得有多危险,你可以想象一下在火车上头手伸出窗外撞到墙上的感觉。”
刘旭吓得手缩了回去,静静的在那儿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