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是面具,是一个被困于在空间缝隙中的怪人。由于我的身体被困于空间缝隙之中,所以我可以在你们所在的空间内随意游走,你们却无法察觉。
但由于我在这个空间内是没有实体的,那么我也不能与这个空间内的事物发生任何物理上的接触。
这算什么?一种诅咒吗
我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这是什么时候戴在脸上的?也忘记了,但好像已经戴了好久好久了。我站在马路中间,看着行人匆匆来往。
人,好像一生一下来就在往着许许多多的终点前往。具体要赶往哪里?具体要冲刺着什么样的目标?具体到……忘记了起点在哪儿。
我不确定我现在是不是“人”,但是我很确定我就是人们所说的幽灵。那我也无所谓所谓的起点,所谓的终点,所谓的人生~
唰~随着一阵急速的刹车声,一个妇女应声倒地。司机急忙下车察看,用抖动的手拨打着110。人群迅速得围了上去,曾经作为人类的好奇心也使我走上前去。
那是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女人。穿着朴素,头上顶着一头自然卷。衣服上的污渍说明了她总是在为家庭操劳着。由于猛烈的撞击浸满了鲜血。脖子上戴着一个小玉璧,玉璧上挂着一丝丝血迹。
玉璧。。。。记忆突然在我的脑海中涌现,这是我作为“幽灵”以来第一次回想起的记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个女人手执枝条在说教着他的孩子:“这么简单你都不会,真的是生块叉烧也好过生你啊。”那个孩子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咬着嘴唇,生怕哭出声来。执笔的左手在纸上急忙的作答。
我怎么会有跟这个女人相关的记忆,难道我的过去跟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约莫二十分钟,救护车赶到,医护人员把女人抬上了救护车。为了找寻答案,我便也跟了上去。
滴,滴,滴,心电监护仪随着她的心跳而跳动。
就在这时,我感觉我的心脏如同骤停了一般的颤了一下。
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我自三日前在街上醒来后未曾拥有过的感觉。感觉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在向我逐步靠近。
于是我将头探出车外查看。由于不是实体,我如同幽灵般直接头穿出车门之外。
车外却空无一物,这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眼前这个男子应该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就在刚刚他大吵大闹得向医生询问着那个女人的状况。当得知女人抢救及时,已脱离生命危险才安静的坐了下来。长长的走廊让他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但当我走到他跟前之时,他便抬头直勾勾的看着我。
”你是谁?”
”你能看见我?”
”你在医院戴个面具装神弄鬼的,小心我报警。”
但我准备解释的时候,有个护士却从我的身体中穿过……
男子把嘴巴张地大大的,好像吓得要尖叫,下一秒便以双手捂嘴絮絮叨叨说道:”鬼大哥,刚才多有得罪,是我得罪你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好吗,里面的那个女人是我妈,刚刚过危险期,她还需要我,求求你发过我。”越说头越耷拉着……
”我不是鬼……”说着便盘腿悬在半空之中。
他抬头一看,又把头耷拉了下去,”鬼大哥,你别玩我了,你放过我,我给你烧些纸钱啊。”
”我要是能碰到你就掐死你”说着他又突然颤抖了一下,“你叫什么?”
“赵一!我叫赵一”
“赵一小朋友,首先~我真不是鬼。科幻片你看见吧,你可以理解为我的身体被困于异次元空间了。”
赵一缓缓抬头,在他眼里的我,这个京剧脸谱面具显得格外的显眼“你上辈子……”他突然意识到失言而纠正到“你之前还是一个唱戏的?”
“我不知道,我现在就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碎片。”
“记忆碎片?”
“是的,我忘记了所有的记忆,但是在一些特别的情况之下会唤起一丝丝的记忆,就如同碎片一般。我想,就好像是拼图一样,只要把所有碎片拼凑起来,我应该就可以得到那个答案了吧。”
“答案?你的身份吗”
“嗯,还有我为何被困于此,我该怎么出去。”
“道理我都懂,可是你为何在我母亲的病房外面?还有就是医院里那么多人,你偏偏来跟我搭话。”
“我遇见你母亲的时候,她已经出了车祸了,我作为幽灵体在市中心游荡了很久了。我原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但是当我看见你母亲戴着的玉璧时,唤起了我的记忆碎片。于是我便跟随她而来。而且,你是第一个能看见我且跟我交流的人。”
赵一欲哭无泪的苦笑道:“第一个?那是不是该感到很骄傲啊?”见此我亦打趣道:“你大概比较骨骼惊奇,确实应该骄傲。”
赵一又问道:“那你从我妈那个得到的记忆碎片是怎么样的?”我看了看眼前这个小伙子,跟那段场景中的小男孩有几分相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画面,这个无需太过纠结。”
赵一道:“那竟然都无关紧要了,你还不离开,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让你帮我。”
“帮你?我何德何能啊,我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你还要我来帮你,我有啥好处啊。”赵一似乎有些急眼了。
现在他是我的唯一希望了,我不能放弃这最后的希望:“好处?你还想要好处?从现在开始我每天都跟着你,然后在你熟睡之时叫你起来上厕所,怎样?很过瘾的喔。”
就在那一刹之间,赵一!这个首次见面的年轻人,已经完全屈服了。。。。。。
时间到了次日凌晨,赵一的母亲也苏醒了过来,赵一依偎在母亲病床边,询问着正在给母亲做身体检查的医生母亲身体的状况如何,从医生口中得知并无大碍之时,绷着的神经才缓缓放松下来。我站在床边,赵一母亲毫无察觉,看样子她也无法感知道我的存在。我对赵一说道:“你可以问一下你的母亲,看看有没有关于我的什么线索。”
赵一点了点头,凑近母亲跟前:“妈,你想想看我们家有没有什么朋友是唱戏的?”他母亲想了想,“没有吧,都没听说过我们家还有谁是唱戏的。”过了一阵她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说道:“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东西了。”赵一起身转头看了看站在水果旁的我,我摇了摇头,说:“你母亲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我不希望我的存在吓到她了。”听完赵一便转身拿了个苹果对母亲笑道:“没有啦,就是今年不是要实习了吗,要去剧场做一下调研报告;妈你吃不吃苹果。”
赵母将信将疑说道:“好吧,还是那句话,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记得去找你乔叔。”赵一乖巧地点了点头:“医生刚刚说你要留院观察几天,没啥事我就先走了,阿宝他找我之后。”说完赵母叮嘱了几句,赵一便走了,我也跟着赵一走了。
刚刚在病房之下我发现了个疑点,赵母的反应有些反常,她应该事知道一些有关于我的蛛丝马迹的,我也不敢让赵一问的太细,那就作罢。现在的线索就在她们口中的那个被称之为乔叔的人。
我不是很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这个叫赵一的年轻人貌似也确实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憨憨。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只有这个憨憨看得见我,而我也别无选择的只能跟着他,看看之后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我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喉咙觉得有些哽咽。
赵一跟母亲寒暄了几句之后,斜眼看了看一旁的我。对母亲说:“老妈,我先去一下卫生间哈。”
我于是随赵一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空无一人,医院的灯光有些昏暗,准确的说是有些瘆人。赵一无视我,进了其中一间,然后声音犹如山洪爆发。
我在门外静静等待。
几分钟后,响起了冲水声。赵一出来了。去洗手台洗了把脸,我站他身后。
他抬头一看,后面站了个人,吓得跳了一下,然后又放松了下来,“大哥,你们做鬼的,都喜欢站人身后吗?”
怎么又说我是鬼了,这孩子大概科学课不及格吧。
我也懒得去争论我是不是鬼这个伪命题了。我对他说:“商量个事好吗?”
“你说你说,你是鬼,你最大。”
“你刚刚不是很怕我的吗,怎么现在那么拽了。”
“拽犯法吗?我还以为你是电影里的那种鬼。现在看来,你也不能把我怎样嘛。”
“首先我不是鬼,其次,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好好好,你说。”
“我要跟着你,让你去找到我的记忆碎片。。”
“哟~我凭什么答应你”
“就凭我可以一直烦着你。”
“我去~你还挺不要脸的。”
“还行,现在什么都好说,不然……”
“不然你就跟着我?”
“是的!我赖上你了。”
赵一想了想,说:“行吧,毕竟这样的你也挺可怜的。”
这就答应了?这个人好说话到出乎我的意料,“就这样?你没啥条件?”
“条件以后再说吧,说实话吧,我对你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很难表达。”
我看了眼镜子里的我,黄色风衣,一头长发,黑白的脸谱面具,手上还有一块不知道怎么弄到的伤疤。连我自己都觉得如此的陌生。
熟悉感?
正当我感伤之时,赵一的一句话把我拉回了人间“以后考证的时候,帮着我作弊哈。”
这一句话讲的时候的神态是多么的天真无邪。这人确实是个妙人,还扯到什么熟悉感上面去了,不要脸到如此清新脱俗的境界,佩服佩服。
我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好,没问题。”
“那就可以了。”
“嗯!那就明天,明天去找你所谓的乔叔。”
赵一提起来的那口气又泄了下来,“明天?我不是鬼,我怕猝死啊。”
“考证哦~”
“行!那就明天!这里交通便利!很快的!”说这话的时候,赵一的眼里,是有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