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龟仙还算是个正人君子的人物,不为难孔雀,也只是指使他干些杂活儿。再说慕,好在是老龟仙有分寸,身上的伤好的倒也快,除去这一场交手胜负与受伤的结果不谈,慕还是愿意替老龟仙干这些个杂活,毕竟那可是老前辈。
十天的时候,慕已恢复的差不多了,回林中调息便能痊愈,便找了个空子,趁老龟仙不注意便要跑,想了想,真身孔雀飞得快,御风便要差一点了,也罢,真身太引人注目了。
四下看了看,无人,也不知道老龟仙去哪了,总之先走,心早就已经牵挂起冬訸了。
刚腾起风来,就见那难缠的又来了……“小子,哪儿去”
两人空中碰面,尴尬的是慕,可也没办法,默不作声落回院子拾起来水壶,像没事人一般浇花。
“你急什么,等你家娘娘来寻你再走不迟,再说了,你我也都是活了几万年的人了,还差这几天了?”
慕终于还是老实的住下了,每日黄昏靠在树下,看着那时候的海面,还不算无趣,天山就见不到这样的景色。
天山老宅,花妹已经很久不见主子了,从慕离开的时候,冬訸也不见了。
初晓日日探出水面,也不见冬訸的身影,甚至开始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殊不知一重洞里,冬訸拿元灵喂了乾坤方物盘四十八天。支开那孔雀,一是为了探探老龟,其次也是怕他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第四十九天天破初晓的时候,冬訸悄声走进三重洞,洞中无声无息,许是他还在沉睡。左手掌心化出乾坤方物盘,右手二指引出一道咒,对着深谭抛下,沉睡的初晓一个激灵,就觉得这身子越来越轻,随之而来的还有头痛,忍不住一声长鸣。
冬訸看了看水里的躁动,转身往洞外走去。站在洞外,和那不见底的山涧相比,身形略显的单薄。山涧的风刮的她衣带飘飘,突然一阵耳鸣,过了片刻又恢复了正常。
“冬訸”
“出来吧,乾坤方物盘牵着你,你不会痛苦”
洞口处的初晓犹豫着迈出第一步,就见阳光慢慢的从鞋尖到肚子在到眼睛,最后整个人投身在光中,是,这次没有那般痛苦。
眼前那女子面向山涧,背对自己,白色衣裳在这崖边翻飞,看起来有些虚弱“冬訸,是你吗?”
“如果不是,刚才应你的难道是鬼?”
冬訸的话让初晓一时之间噎住了……就在他吃瘪的时候,眼前那女子缓缓转身,那侧脸在阳光下无可挑剔的完美,整个人面向初晓的时候,就单单多了几分憔悴。
“谢谢啊”
“呵,谢,别谢,这万年里无数人谢过我,可最后还是一样会忘记我,我倒希望可以记我一辈子”
“好,我答应你记你一辈子;我想问你……你说谭水至清至明我才能离开,可如今为何……”
“乾坤方物盘,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方才对你下的是连乾咒,今后,你可藏于乾坤方物盘内,而我用元灵连着它,我能去的地方你能去,我说你死了你就相当于死了,如果是我真死了,你,也就听天由命”
初晓愣了,虽说还未回忆起乾坤方物盘是何物,可他知道,冬訸这次搭进去的可不少。
冬訸伸手念了句诀“万灵载千秋,乾坤中来”
话音刚落就见初晓变为青光被吸进乾坤方物盘,没过多大一会儿,冬訸又掐诀又将初晓放了出来“里面有什么?”
“方才只觉周围重重的白雾,看不清”
“不急,以后你有的是时间跟这东西打交道,我们走吧”
“去哪?”
“找慕”
冬訸走了没有五步,便浑身无力,身子往下栽,初晓连忙扶住“你怎么了?”
冬訸可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显得这么不堪一击,扶了扶混降降的脑袋“没事,走吧;哎对了,你能御风吗?”
“我忘记了,让我试试吧”
冬訸点头,初晓闭眼在脑海里寻找御风的法子,金木水火土,为何单单找不到风……
冬訸在原地已经接近站不住了,看见初晓已然是忘了御风,还是助他一臂之力吧。一道风诀,点进初晓天灵,初晓猛然睁眼,记起来了。
身子随风起,许久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自由和阳光,心中升起一念,欲趁风往南,离开这地方……犹豫的时候,回头一瞥,方才地上站着的人儿不知何时倒下了。
初晓这次是没犹豫,转身冲向地面,抱起冬訸四处张望,心说,那凶巴巴的孔雀神领去哪了,还要冬訸寻他……
带着冬訸进了山洞,将她放在那边榻上,初晓则自己坐在对面的石阶,手肘抵膝盖,手掌撑头……
今夜没有星辰没有月,天气沉闷,外面闪电道道,却没有声响也没一滴雨点。
就在快到子时,一声响雷划破天山,初晓醒了,冬訸惊醒坐起身来,洞外霎时之间瓢泼的大雨就落下来了。
四十九天已经过了,慕走了四十九天,那老龟不能真难为他吧……一时之间全胡思乱想起来了。
扯过初晓的手腕“跟我走!”
“慢着慢着,这雨刚下,一时半会儿停不了的”
冬訸满面的严肃“别矫情,你要是怕雨,给你把伞”说着就要变,初晓按下她的手“得了,麻烦,我跟你走就是了”
一金一青飞出天山山洞,顶着急雨连夜奔赴南海。柳仙在窗前,眼看着二人往南海奔去,喝了杯茶,转头扫了一眼角落里那被困妖神五花大绑的花妹说道“你看啊,你主子带着那怪物往南去了,呵”
“你到底想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南海岛上,慕与老龟仙对坐,二人不言不语,只是自顾喝着茶。
“你看啊”老龟仙天说道,慕也撂下茶,往他目光所至望去,娘娘和……和初晓,慕连忙站起身,往外迎,走路的功夫,那二人已经落在地上了。
慕单膝跪倒“拜见娘娘”冬訸上前以手扶他手腕,这一搭,两个人全都心知肚明了。
慕面色沉重站起身,不说话,冬訸先开口到“抱歉,我来迟了”冬訸感受到慕身上的伤,虽然说几乎好利索了,可冬訸还是知道。
“娘娘,慕也迟了”他感受到冬訸元灵虚弱,在看看旁边的初晓就全明白了……
冬訸将头微微低下,躲避着慕的眼神不敢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