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的性子就属我不欠任何人一分,但别人也休想占她一毫,吃不得亏。
“小朋友,这事你得给讲清楚!”又发送一条语音消息,可对方就没打算理她。
思绪一扰,沈秋无心在设计图上,冲了杯咖啡。轻抿一口,苦涩的味道蔓延而开,但沈秋独爱这味!焦苦味麻痹了味觉,心也就不会那般疼痛吧!
抬头看了墙壁上的时钟,不得不聚精会神把心思放在当前事务中。
窗外的雨滴答滴答响个不停,昨日的闷热感被冲散,轻风从窗缝中溜过来,带着清新的味道……
天蒙蒙亮,雨依旧下着,沈秋舒展腰身,把设计图归纳整齐放入文件包中。
早餐店的老板热情的招呼沈秋,手脚麻利的从蒸笼当中拿出两个笋肉包子。
热气瞬间让浅棕色的纸袋滚烫,稍慢一分,汤汁便会浸透。
推开了工作室的门,从仓库里找出面料,侧身坐在缝纫机前。素笔在淡青色的布料上勾勒出美妙的轮廓,一手拿着戒尺捏着布料的一角,双臂打开,戒尺就在上面跳起欢快的舞蹈。
白色的线被伸进嘴中,洁白的牙齿夹着线条,出来之际线只有小小的细尖,轻而易举的被穿入细针当中。脚尖轻点踏板,滚轮快速转动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沈工今日这么早?”今日轮到王怡仪打扫店里的清洁,来得早,可未想大老板比她还早,不由发怵。
沈秋平日里待人谦和,今日这反常情况,工作室的气氛被压得极低。
“没事,就诗美那边催得急。”沈秋淡淡回了句,依旧忙着打样……
陈白露来到办公室已是下午,脚踏一双尖头高跟,一条阔腿裤,上身白衬衫外添小西服,妥妥的都市丽人。
“怎么秋秋进展怎样?”从茶水间接了杯温水,径直坐在了沈秋的工作台上。
沈秋也不恼,没有外人的空间陈白露哪在乎形象,怎么舒适怎么来。
大指姆和中指夹着线,一捻,线头打好,剪子咔嚓一声剪断缝纫机与样品的连接。
“好啦!”
“秋秋你可真厉害。”陈白露毫不吝啬夸奖着,沈秋也臭屁得很,心安理得接受彩虹炮。
“我去送样品,明后两天我要休息!”沈秋把样品连带图纸装好,踏着小高跟推开了工作室的门。
诗美公司地点在经济区中心,沈秋把车停放好,瞅着楼下有咖啡店径直过去。
“一杯卡布奇诺,不加糖不加奶。”
两天一夜未合眼的沈秋不得不来杯咖啡提提神,坐在桌前不一会服务员手端托盘,把咖啡轻放跟前。
踏入诗美办公楼已是半小时后的事情。头几次工作洽谈沈秋都有参与,和前台打过招呼后轻车熟路来到18楼层总负责人办公室。
“陈总,东西我带来了!”
明明喝了杯咖啡,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沈秋依旧哈欠连天。
“这样吧,有问题再联系我。”沈秋还未等对方做出多余反应后,只留对方一个倩影。
“小陆总,您慢点我跟不上,别跟董事长置气。”助理陈奇头是真的大,两母子这可是头一次发生争吵,陆深平日里吊儿郎当却从未如此发过大火。
“没事,你回去吧!”按了电梯,进入。
有时缘分就是这样妙不可言,电梯到达十八楼,沈秋揉揉猩红的双眼,踏入电梯。
“老阿姨!”陆深不可置信,今日的她又换了一面,干练的穿衣风格,周身散发着成熟的魅力,只是那双灵动的眼睛跟小兔子一般彤红。
欣喜取代掉刚才的怒气,惊呼一声。而后又想起这人删掉他的微信,怎么自己就是洪水猛兽了?
又一次起了捉弄的心思。
“去哪坐坐,谈谈?”
“不去!”现如今她只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睡她个三天三夜,哪还会想和这小屁孩聊。她可不觉得跟这小屁孩有啥可聊的。
沈秋哈欠一直打着,眼泪一个劲儿往外飙,可偏偏某人不识趣一直跟着她。
“你到底要干什么?”沈秋微怒,语气冰冷。
“就是想还你钱而已。”
陆深摆出一副牲畜无害的模样,一度让沈秋觉得自己脾气臭,一向温文尔雅的形象在一小屁孩面前摒弃掉。
“我真的挺累的,几十个小时没合眼。”这次的语气软和不少,同样也告诉陆深并不是不想理他。
解锁后沈秋拉开车门之际被陆深一手捞了出来。陆深个子很高,足足一米八八,即使沈秋一向引以为傲的身高优势在此刻仍被陆深提到了副驾驶。
“老阿姨你家在哪?”
沈秋报了地址,心里即使诧异也默默允许了。
白色奥迪在道路上平缓行驶着,沈秋熬不住最终靠着背椅熟睡过去。
睡着的她卸下防备,斜躺着,睫毛一闪一闪的,唇上晶莹的彩釉在和煦阳光下闪闪发光。
“老阿姨醒醒。”陆深虽不忍心打扰如此静谧时光,但车上真的不是个休息的好归宿。
“嗯……”带着浓浓的鼻音,沈秋睁开双眼,被打断后脑袋更是被撕裂开一般疼痛难耐,哼哼唧唧上了楼,连人带车都抛弃在小区楼下。
算了,看她那么可怜,小爷我先放过你!
陆深启动沈秋的车子回家。
“你去了哪?”简诗美主动搭话,对于这个儿子她是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
“你管我!”卧室门被用力的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自打小以来,父母就对他放任不管,陆深心里怨恨得深。
简诗美最擅长的不就是乱打一棍后再给颗甜枣,他最了解不过,久而久之也懒得幻想母慈子孝的场景,毕竟这是奢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