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轩内传来了阵阵清脆的音声,或像金属撞击的声音,或像玉石撞击的声音,清亮悠扬的音声在小轩回荡。一个美妇坐在竹凳上,左手抚着琵琶,右手指甲轻拨着四根弦。
柔顺的青丝被女子结鬟,垂挂在脑后。头上饰着翡翠步摇,随着清风,发出点点清脆的音色。身着白色折裙,上面印绣着朵朵黄色ju花,仿佛是活物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去采撷。眉若柳叶,口若樱桃,一双灵动的眼睛流盼生光,腮边略施粉黛,更是清丽脱俗。
女子一边轻弹,一边低吟,一曲小调随着琵琶的声音传绕。偶尔欣喜,偶尔蹙眉。
凌瑾看着四夫人,不由的呆住了,这怕就是传说中仙子一样的人吧!这样的女子难怪会被老爷从青楼带回来,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美貌。也不知道那五夫人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够让老爷对这位仙子一样的四夫人不理不问。
一曲音罢,如同余音绕梁。凌瑾还是傻傻的看着那美貌的四夫人。
“咯咯……”四夫人看着凌瑾惊鄂的样子不由的捂嘴笑了,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水仙花一下子盛开。
凌瑾听着四夫人的笑声,回过了神,尴尬的看着四夫人。
“禀四夫人,我是新进府的凌瑾,从今天起负责打扫院落。”凌瑾恭顺的说道。这四夫人说来对她还有救命之恩,要不是她叫人把凌瑾带进府内,说不定她还晕到在那府外的地上。
“恩。前几日打扫院落的丫头被五夫人使唤走了,我这也就缺个打扫的丫头。你就在阁楼后面的几间房子中挑间住下吧!我这院落人少,就一个老妈子照顾岳儿和我贴身的丫头翠儿。你做完打扫可以帮着老妈子照顾下小少爷。”四夫人想了想说道。
这“吟雨轩”以前到还有丫头跟着四夫人搬过来,后来陆陆续续被管家和五夫人以各种名义带走了,就成了如今这样。倒是不符合这位夫人的身份了,哪位夫人不是十几个丫头好生的伺候着。
四夫人素来温婉,被老爷从青楼赎身回来也是感激不已,也就没有再跟五夫人计较了。何况这五夫人深受老爷宠爱,就是想计较,恐怕自找难堪。
“夫人,恩……谢谢您带我进府救了我小命。”凌瑾有些感激的看着四夫人。
“小事而已。看你年纪不大,还算懂事。我们家那大小姐的脾气要是有这么好,那老爷就偷笑了。”四夫人摇头笑道,看来她对这大小姐的脾气可是深有体会。
“夫人说笑了,我怎么能和小姐比呢。”凌瑾不在意的说。只要在这异界日子安稳,早点回去就行了。哪来计较那些呢。
“来,过来。坐这儿。”四夫人听了浅笑着拉过凌瑾的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
凌瑾一怔,这夫人也还不计较自己的身份。
“小瑾,我就这么唤你吧。你喜欢这琵琶?刚看你听得到也很陶醉。”四夫人看着她说道。
“恩,以前曾看过一篇文章对这琵琶之音的描写,形容的如同天籁之音。对此感到很是好奇。现在听了夫人弹奏更是觉得‘此曲应是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凌瑾想起的是一本文言文集里面的《琵琶行》。当时在逛书城时,被一本文言文集给吸引,鬼使神差的竟买了下来。幸好每篇古文后面都有注解,不然她一个初中女生如何能看懂这些生僻的古文。
“哦?写琵琶的文章,你可否还记得?念下给我听。”四夫人对凌瑾的话很是感兴趣,明眸期盼的盯着凌瑾。
这让凌瑾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哪记得那完整的古文。顶多还记得那几句印象特别深刻的句子,也是她后来细细琢磨,一直用来想象琵琶之音的。
“夫人,我还只记得其中几句了。”看四夫人微点头,沉思了片刻吟道。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四夫人边听边细细琢磨这句词,油然觉得这好象是自己的写照。把那句句愁思都寄托在了琵琶之音中。
凌瑾看着眉间微蹙的四夫人,对其生出一丝怜惜。
“小瑾,以后跟我学琵琶吧。我呆这院落闲来也无事。”四夫人收回思绪,扬首看着凌瑾说道。
凌瑾先是一楞,然后随即一阵窃喜,连忙起身谢过夫人。
“夫人,不好了!出事了!”正在二人商谈之际,一个丫头慌张从小轩外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