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林的话音刚落,那数十名雪花派弟子紧握钢刀蜂拥而上,将杜铁风,李云轻,古心三人紧紧围住。
穆林本想着在李云轻的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英姿雄风,先前还好,将杜铁风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其实与那杜铁风战到后期,穆林以反过劲来这老者绝非万里横行,只是想着再斗上一斗叫李云轻瞧的清楚,便罢手饶了杜铁风一条性命。
穆林本来也没想杀了那杜铁风,只是想叫李云轻欠自己一个人情,谁料到突然飞来一道刚猛霸道的刀气,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丢尽了颜面。
古心见状忙朝那穆林作揖道:
“适才在下的刀意满了些,本想将公子逼退,而后大家坐下来解释清楚,怎知却误伤了公子,在下若有何得罪公子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杜铁风点了点头凑到古心耳边说道:
“这小娃娃的戟法劈山碎石变化万千,若老夫猜的没错,这小娃娃是雪花派的人,那根银戟定是雪花派的镇派之宝雪花寒毒戟,若是寻常兵刃,绝挨不住你那刀气。”
古心瞧了瞧杜铁风疑惑道:
“依在下所见,不应是雪花派的人,雪花派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正气之派,又怎会做出这以多欺少之事?”
杜铁风闻言语塞,老脸一红,瞧了古心两眼,又扭过头瞧了瞧李云轻,这不瞧还好,但看那李云轻的脸此时红的跟猴屁股一般,想必也是觉得十分臊得慌。
穆林叫两名雪花派弟子扶他起来,又叫一名雪花派弟子替他拿着兵刃,两名雪花派弟子一左一右扶着穆林的腋下,将他扶到了古心的面前,再瞧那穆林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是累的不轻,就连那雪花寒毒戟都已经提不起来了。
穆林上下打量了一番古心,问道:
“你是何人?那道刀气可是由你手斩出?!”
古心作揖道:
“在下古心,那道刀气正是在下斩出。”
穆林闻言气的脸色发紫,大怒道:
“你...你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敢与我雪花派作对,方才不算,待我恢复些体力,咱们再来过!”穆林说着话瞧了瞧古心身旁的李云轻,心下万分懊恼。
李云轻冷哼一声说道:
“哼,穆大公子,你不在雪花山做你的雪花派少主,偏要带着这么一群人来这杜温山触我们师徒二人的眉头,你若真有些本事也就罢了,连我们古少侠一刀都接不住,竟然还敢口出狂言,我真替你臊得慌,识相的话还是快快退去,滚回你的雪花山好生修炼几十年的戟法,再来寻仇吧。”
随着李云轻一字一句的冷嘲热讽,穆林的头也埋得越来越深,他自觉李云轻说的没有错,自己的确不是这古心的对手,就算叫自己再练上十年,也绝无可能。
古心作揖道:
“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料穆公子与这位老前辈之间定是有什么误会,大家还是说出来解释清楚较好,莫要伤了和气。”
李云轻闻言忙躲到了杜铁风的身后,小声道:
“师傅,你可知那姓穆的是何人?”
杜铁风点了点头细声回道:
“听了半晌傻子都能听得出来,那是穆峰的儿子,找咱们算账来了...”
李云轻继续轻声问道:
“那怎么办?咱们抢了人家的东西...还冒充...”
杜铁风拍了拍李云轻的后背,镇定道:
“别慌,看为师的。”
杜铁风正了正身子上前一步说道:
“姓穆的小娃娃,你可知在这面前这古姓少侠乃是何人?”
不用杜铁风细说,穆林也已经猜出了十之八九,冷哼一声回道:
“哼,这世间姓古的不少,但姓古的又能斩出如此强劲刀气的人,只有一个,我料这小子定是那万里横行古居的后人。”
李云轻在杜铁风的身后暗自竖起了大拇指,心道:
“这臭老头儿的脑袋瓜儿倒是聪明的紧。”
杜铁风继续说道:
“既知道这古少侠是万里横行的后人,那想必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老夫与你那父亲穆峰尚有些渊源,今日就给你父亲一点薄面,你们尽可离去,如若不然,不待古少侠出刀,就你带来这些的酒囊饭袋,老夫两根手指便能顷刻间叫他们身首异处。”
杜铁风说着话又凑到了穆林的耳边,小声道:
“识相的,趁着还没有完全撕破脸,就快快退去吧,若是真叫这古少侠杀的兴起,老夫也没法子制的住他。”
穆林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瞪了古心半晌,眼帘中这古心瞧起来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倒不似那阴险狡诈滥杀无辜之徒,却不知是真如此这般还是装出来的,转眼又瞧了瞧古心身旁的李云轻,不禁恨道:
“既有如此高手守在李姑娘的身边,那我...自是配不上她,哎,都怪我技不如人。”穆林想到这里,对雪花派弟子们招呼道:
“我们走!”
雪花派弟子们闻言纷纷将钢刀入鞘,两名雪花派弟子搀扶着穆林来到了镖车旁,卸了套马具将穆林扶到马上,缓缓离开。
陈子远躲在镖车后面瞧的清楚,任他如何去想,也未能料到这穆林竟一招落败,相比在他自雪花派下山,穆林截住他逼他再走一次镖引劫镖人出来的时候,宛如两人,当下也深知此地不能久留,忙紧跟在雪花派弟子们的身后。
穆林走后,古心伸手拍了拍腰间的那十二壶酒,说道:
“在下深知老前辈好酒,一早便去桃村酒肆打了些酒水来与老先生草庐畅饮。”
杜铁风闻言叹了口气,李云轻道:
“古少侠有所不知,怕那天龙教的歹人去而复返,我两师徒二人已经决定离开这里,不再回山了。”
古心闻言一惊,想了片刻,又觉得李云轻说的似乎也十分有道理,那蛇护法临走时曾扬言回到教中,教主会叫更厉害的高手卷土重来,留在这杜温山上,确实万分凶险。
杜铁风也是心中一阵难受,这古心老实礼貌,说话间温文尔雅,又和他极对脾气,先前下山时倒没有想那么多,如今真要分别,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
古心道:
“如此甚好,却不知老前辈师徒二人打算去往何处安身?若他日在下想听老前辈吟诗赋词,也好有个去处。”
李云轻闻言心中难受,暗道:
“你只关心这臭老头儿的破诗烂词,就不会说想我时去看看我吗?...”想到这里,那刚刚变回颜色的脸上又盖了一层桃红。
杜铁风瞧着那古心腰间的酒壶扁了扁嘴说道:
“要去何处安身,老夫还尚未想好,若是要去何处喝酒嘛...嘿嘿嘿,老夫倒有一个好去处。”
古心心中甚喜,忙问道:
“那是何处?”
杜铁风背着双手扬着头一脸得意的回道:
“桃花楼。”
李云轻听之大怒,忙插话道:
“师傅,那可是...你怎么能带古少侠去那种地方?”
杜铁风白了李云轻一眼,瞧着古居问道:
“古少侠可敢随我去一趟桃花楼?与老夫喝个不醉不休?”
古心忙点头回道:
“若能与老前辈痛饮个三天三夜,即便那桃花楼是刀山火海在下也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