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课已下,尹榕雨百无聊赖的趴在榻上,右手翻动着课本,左手却在幼狐洁白的皮毛上流连忘返。
眼神不住的向小狐处飘去。小家伙圆溜溜的黑眼睛正追随着尹榕雨的手,手脚并用的想要抓住不听话的手指往嘴里送,却总是在触及到牙齿的时候不见。小狐越玩越起劲,蓬松的尾巴直直的翘起,尾巴的尖端还不住的摆动,着急的呜呜叫。
于是尹榕雨放下课本,一人一狐就在榻上玩闹起来。
尹榕雨真真越来越稀罕这小东西了。
.
当晚,廖秣琉来探望尹榕雨,正好赶上尹榕雨为小狐狸做蒸鱼。
尹榕雨刚拜师的时候曾被竹玄骗着学了两个月的厨艺,竹玄当时振振有词的说是练习基本功。
现在一想起来,尹榕雨还觉得这师父好奇妙。
“小东西,过来吃饭。”尹榕雨端着一个青花小碟走来,蒸鱼冒着腾腾的热气。
“早知道我就换个时间来了。”廖秣琉眼巴巴的看着。
小狐狸听见呼唤蹭的一下跳到尹榕雨身边,专心埋头啃着鱼。
廖秣琉咽了咽口水,扭过头看着尹榕雨,“它叫什么?”
问题很突然,尹榕雨愣了一下,名字吗?他还没想过。
“无名。”尹榕雨摇了摇头,低头看着小狐狸。
“起一个?日后方便传唤。”廖秣琉向后靠在椅背上,颇有兴趣的看着他。
尹榕雨负手,慢慢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确实该起一个。”
廖秣琉见他如此,抿了口茶,缓缓说“师兄见它皮毛甚白,不如就叫……”
话没说完,尹榕雨打断了他,声音极大“不如就叫旃檀!”
廖秣琉一口口水呛在喉咙,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旃檀旃檀,当真是个好名字!”尹榕雨一手敲着另一手的手心,双眸晶亮,看着小狐狸。
“咦?师兄你怎么了?”尹榕雨扭头看到了咳嗽的廖秣琉,急忙去拍后背。
“无事。”廖秣琉脸憋的通红,伸手推开尹榕雨,站了起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廖秣琉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角的水渍,匆匆离开。
“师兄?”尹榕雨疑惑的喊了一下。
小狐旃檀吃完了鱼,用脑袋蹭着尹榕雨的腿。
.
大陆西边西辽南岭殿
殿外一条小路上,一个少年正策马狂奔,方才殿内发生的事情还在他脑海中回放。
殿内寥寥几人,除了一些亲信外没有任何外人。
“岁儿,你也到了该立业的时候了。”殿内最高的座位上坐着一个样貌粗犷的中年男人,声音不怒自威。
“是,父亲。”南岭岁恭敬的行了个礼。
“南岭家家规,王子成年,需去世间亲自寻找最适合自己的武器。”男人说道。
顿了顿,男人继续说“一路上必然凶险异常,你可想好了?”
南岭岁再次行礼,语气毫无波澜,“父亲,大哥能做到的,我也能。”
“好!哈哈哈。”男人朗声大笑,“不愧是我南岭皓的儿子。”
南岭岁没说话,低眸看地。
“本王派给你几个护卫,路上……”
“不必,父亲”南岭岁打断南岭皓的话,“既是试炼,便不需要他人佐助”
南岭皓脸色一僵,马上又大笑起来,挥挥袖子“你可比你大哥当时要硬气。也好,是本王思虑不全。一路上切记千万小心。准备准备就启程吧。”
南岭岁行了个礼,退出了大殿。却没有依照南岭皓的话离开,而是去了另一处。
离开之前,他还要取个东西。南岭岁眸光晶亮,嘴角扬起一抹笑。
.
殿柱后绕出一个女人,虽已至中年,但依旧可见风韵。
“皓,岁儿他……”女人一脸担忧的看着南岭岁离开的方向。
“夫人,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放宽心。”南岭皓拍了拍姚宛的手背,示以安慰。
见姚宛依旧担忧,南岭皓耐心的开口“岁儿这孩子你看着长大的,只比他哥更优秀。宫儿都能在中原闯出一个名声,你还怕岁儿不行?”
姚宛还想说什么,被南岭皓打断,“好啦夫人,你夫君要饿死了,你还在关心一个毛头小子。”
“怎么还跟你儿子比呢。”姚宛无奈笑笑。
南岭皓拉姚宛坐下,把头靠在姚宛肩上,假装生气“好不容易送走了两个小王八蛋,我还不能跟我夫人亲热亲热?”
梁上一名暗卫满头黑线,这还是外人口中如阎王般恐怖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