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树林,田真以伞做剑刺死一条从树上垂下的毒蛇。
“到底怎么发现我是狐妖的,开始时明显没有认出来吧。”田真轻轻落下,有些奇怪自己是哪里露馅了。
“总不能是因为我太帅,太有魅力的缘故吧?”田真叹了口气,两个漂亮的姐妹花没勾搭上,还丢了金鳞剑,实在是让人丧气,若是日后见到徐姐姐,还得搪塞一番。
夜色微微,淡淡的雾气升腾,水流密布的大片山林中,影影绰绰的藏着各种野兽和妖物。
田真轻盈的穿行在林间,手中换成了夺自那平乡伯府小少爷的迅捷剑。
偶尔有不长眼的妖或兽扑出,皆被田真一剑了结掉。
忽而一阵浓雾罩来,田真略微迟疑后,便跃身想要退避。
只是不久田真就放弃了,浓雾已经罩住了上下左右,田真将翔鹤取出,打算飞到天上看看。
却猛然感到一阵心悸,迟疑了一下只好将翔鹤收回,显然这浓雾是有人捣鬼。
而这幕后黑手显然不乐意有人直接遁空逃走,要是真能迅捷如雷电一般,让对方无法拦截也就罢了,不过翔鹤这速度估计是会被当活靶子的。
这时,远远的一阵琴声传来,隐隐约约还有美妙的歌声。
田真蹙眉静听了片刻,心底似乎有一种渴望靠近倾听的欲望升起。
“有古怪,琴声和歌声似乎都带有魅术。”田真自己就是靠魅惑术起家,只不过田真是把魅术融入自己本身,根本不用主动施展,不过被动的功效会降低不少,但架不住田真本身近乎于绝世的俊美容貌做底,所展现出的魅力自然不同凡响。
田真迟疑着不想前进,作为一个靠脸吃饭的小白脸,田真虽然剑术还不错,但出手一直都是在有把握,最起码有把握能靠刷脸救命的时候才会冒险拔剑。
而那神秘的琴声却不知潜伏了什么样的妖魔,万一是个打不过还不吃色诱的憨货可咋办。
只不过田真不动,但那琴声却似乎越来越近了,还真是山不来就,我就山去。
田真咧咧嘴,一脸嫌弃不爽的向着琴声走去。
潺潺的流水声传来,琴声已经非常清晰,娇媚的女声透着丝丝的闺怨,绵绵的春情如丝如缕。
摇了摇头,田真暗叹了一声厉害,连他这个狐狸精都能受到影响,看来这里的主人非等闲之辈啊。
夜已深,月朦胧,雾气沉沉。
溪涧影绰绰,幽幽渺渺,不似人间。
“月色穿帘风入竹,倚屏双黛愁时。砌花含露两三枝。如啼恨脸,魂断损容仪。”
琴声歌声交叠而起,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婉转哀怨之极。
田真微眯双眸,冷哼了一下。
“换个歌,这歌唱的不好,小爷不爱听,快换个好听的。”
那溪涧的歌声微微一顿,琴声也散乱了许多,随后干脆停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好似是……在翻书吧,这谁家的狐媚子,这么丢人。
不等那弹琴的翻找出新词,田真便疾步冲了上去,轻巧的跃过溪水,踩着溪涧的礁石寻到一处凉亭,微微闪动的灯火在夜间颇为显眼。
只见亭中还有个狐耳少女正鼓着腮帮,翻着书,打算寻一首更好听曲子将那个讨厌的家伙给魅惑住,然后扒拉干净后,统一作为肉票关起来。
只是不等狐耳少女选好词,眼前一花,就见到一只寒光闪闪的剑刃放在自己脖子上了。
“啊……你……”狐耳少女浑身僵住,尾巴上的毛都炸起来了。
田真冷笑着摇了摇头,慢悠悠的说道:“你这蠢狐狸,怎么不知道设个御敌法阵,光知道弹琴唱曲,现在没招了吧。”
狐耳少女哭丧着脸,耳朵都折下去了,听到田真的训斥,更是觉得没脸见人了。
“本来应该有…有个阵的,不过小兰有事儿没来,我又不会设阵,你……你别乱来,我…我们可没害过人性命,你要钱可以,要命要色可不行。”少女哼哼唧唧的说道,反倒让田真有些意外。
“你们搞这么大阵仗,难道没有害过人性命吗?”田真好奇的问道。
“嗯……也不是没有,不过,只要不是拼命的,或者伤害到我们的人,都没有性命之危,我们千流灵狐一脉最讲规矩,凡是被抓到的,只要交赎金就能放人,绝不会再暗害于人,所以……所以你别伤害我,我家里人会掏赎金的。”少女似乎见田真语气还算平和,也就慢慢缓和了情绪。
“合着是催眠抢劫加绑票啊!这罪过可不小。”田真笑眯眯的调侃道。
那少女闻言却是不服:“哼,你们人族肆意进泽杀戮妖族难道不是更大的罪过,我们只是抢劫绑票不怎么害人命,说起来不比你们人族好的多。”
说道后来,愤愤不平的少女还抬头怒目瞪向田真,只是抬头看向田真时,却忽然呆了片刻,然后红着脸赶紧低头。
虽然只是匆匆抬头间,但田真还是看清楚了少女,娇媚的俏脸还有一点婴儿肥,五官精致可人,鬓间的红色狐耳给少女增加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田真顺手收回剑刃,少女虽然化形了,但还没有修成妖仙,显然是因为狐族的天赋,灵慧过人的狐族大多都能在成就妖仙之前就提早化形,田真就是其中之一。
“你们狐族一晚上不少劫人吧,在泽外就听闻过你们的大名。”此时田真大致也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认出是狐妖了。
也知道入泽之后,凭着一张俊美无双的帅脸却连连碰壁,被人拒之于门外,显然那些人都怀疑他是这千流狐族的狐妖。
“哪…哪有,最早的时候还能抓住很多人,老祖就是那时候跟那千流城的人达成的协议,后来就不行了,越来越多的都不上当了,尤其是那些被抓过的人,只有一些外乡人,不知深浅才会被抓。”
狐耳少女脸颊泛起红霞,轻手轻脚的从桌案下取出茶具,殷勤的泡起了茶水,似乎已经忘了方才被田真架在脖子上的利剑。
看着对方双眼亮闪闪的哼着小曲,兴致勃勃的给自己沏茶,田真感到有些怪异,似乎,好像,大概他把这个笨笨的狐媚子给魅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