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州城北,十几里外的地方,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寺庙,前来拜佛的人,络绎不绝,寺庙坐落于半山腰,四周树木茂密,参天古树繁多,此处便是真月寺了。
唐木和赵含灵到了真月寺后,便各自分开了。
赵含灵一人进寺庙焚香礼佛,唐木则因为是个无神论者,对拜佛不太感兴趣,便决定在寺外随便逛逛。
唐木之前在南州城中四处打听了回蜀国的方法一番,问了不少人,但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蜀国在什么地方,所以一边走着,一边暗想:“莫非我所在的蜀国,离云国真的如此之远?那需要多久才能回去?”
谁知就在这时,突然一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然后和唐木撞了个满怀。
唐木还没有看清对方,此人就破口大骂起来。
“哪里来的山野小子,走路不长眼,撞了我一个孤苦老人,还不道歉!哎哟,痛死我老人家了!”
唐木这才看清,对方居然是一名灰袍老者,大约五六十岁上下,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眼神之中明显透着一股贪婪之色,一看就不像是老实人。
唐木身为一名修真者,原本不想理会此人,但此人却反而不肯罢休,竟还理直气壮地一把抓住唐木的衣服,然后大叫道:“街坊邻居们啊,来人呀,来人呀,这里有人撞了老人家想不认账啦,天理何在啊,王法何在啊?天下谁人不变老,莫要仗着年轻就可以欺负我一个垂老之人!老夫陈知林今天就要让街坊们来好好评评理!看看这没有敬老之心的小青年!”
此处本是寺庙之地,前来焚香的人不少,听到老者的呼喊,周围的行人当真立刻驻足围观起来,同时开始朝着唐木指指点点,明显一副相信了老头的样子。
自称陈知林的老头则是见到人群的反应,眼中暗暗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唐木见此略皱眉头,居然被人冤枉了,他还一时也没有办法解释得清,而且还拿对方没有什么办法,居然遇到碰瓷的了,当真有点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奈。
“你到底想怎么样?”唐木道。
陈知林见唐木似乎拿自己没有办法,心头一阵暗笑,跟小老儿斗,你小子还嫩了点。
“这其实也很简单,你撞了我老人家,只需要赔些银两,让我小老儿去买些补品药,便也就行了!不然的话,今天小老头非要和你见官不可!”
陈知林道。
唐木见到周围的人群似乎越来越多,知道如果再和这老头继续纠缠下去,倒真有些麻烦,不如先哄其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再随便施点手段其吓走,便也就算了,跟这种江湖老骗子,还犯不上真的计较什么,当即心中冷笑一声,道:“你要多少银子,唐某给你就是,不过此刻并没有带银子在身上,你得跟我一起去马车上取。”
陈知林一听,心中当即一喜,道:“哼,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小老儿吃些亏就跟你走一趟,毕竟光天化日的,也不怕你跑了!”
“可以!”唐木点头道。
当真,陈知林便暗喜地假装一瘸一拐,跟着唐木一起去了。
“咦?这好像是轻易后山的路吧?”陈知林越走越觉得不对,开始怀疑起来。
“不用装了!”唐木见已是到了无人之处,当即冷笑着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老儿装什么了?”陈知林越发心虚地道。
“你不要以为唐某不知道你是装的,你刚才根本就没有受伤,是看到我是个外地人,所以想要讹钱吧!现在此地无人,又是寺庙外,就算唐某真的把你杀了,恐怕也没有人会知道!”说着,唐木就朝着旁边一棵大腿粗的树一拳轰去,只听咔嚓一声,那树干竟直接被击断,蓬一声,轰然倒了下去。
见此一幕,陈知林当即吓得脸色一白,口齿不清地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陈知林竟跑得比落荒的兔子还快,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了,哪里还有刚才嚣张的样子。
从遇到贼眉老者陈知林,一开始对方胡搅蛮缠,死缠烂打,到现在目睹其灰溜溜地逃走的过程,不过才一炷香的功夫,却让唐木觉得十分滑稽好笑。
另一边,此刻正在寺中焚香的赵含灵此女,因为想着寻找其母的事情,心神有些惆怅。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一个很像自己母亲的背影,跟着一个小和尚朝着后堂而去。
赵含灵随即产生了好奇之心,便跟着朝后堂而来。
不想来到后堂之后,并不见那女子和和尚,又见那门牌上明明写着“方丈”二字,便知道这里就是住持真如和尚的居所了,环伺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有人看守的样子,当即壮着胆子,进入房间想要看个究竟。
进入房间之后,赵含灵直接进了内室,发现内室装点倒是十分简单,除了几幅稍显雅趣的字画装裱外,就是一些简单的家具,盆栽。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看来倒是一个清苦的和尚。桌上还有几卷佛经老篇,以及一篇才誊写好的《清心经》抄本,看上去字迹还很新。
“咦,明明看到那两人进来的?怎么不见人影,而且这经文还如此新,好似墨还没有干,誊写经文的人离开应该最多不过片刻功夫,这就怪了!”
赵含灵刚准备转身再到别处寻找,哪知在将誊写的经文放回去时,一不小心将桌上一盏木雕莲台灯给碰了一下。
原本以为那莲台灯就要倒落,不想却是歪斜着停在了半空之中,成为了半倒状,这立刻引起了赵含灵的注意,心想这灯倒是有些古怪:“明明该碰倒了才对,此刻却停在了半空,我来看看究竟。”
随着赵含灵一扶,那莲台灯竟又恢复了原状,随后又发现,当这莲台灯压到倾斜最大角度时,居然还能够转动,谁知就在她一转之下,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只听内室西面那堵墙内突然传来一阵机关响动的声音,然后竟然出现一个恰好可以容一个人通过的密道。
赵含灵哪里想到在住持的房间之中居然还隐藏着一个暗门,当即知道闯下祸来,想要离开,但又一想这里怎么会有密道,莫非这真月寺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寻母心切的赵含灵,当即提起胆子,朝着密道中潜去,哪里管自身的安危。
进入密道,大约行了八九十米,又下了一个小坡,这密道还深不见底,赵含灵感叹:“没想到这真月寺的下方,居然还隐藏着一个如此巨大的密室空间。”
这时忽又听得前方深处,隐隐传来异样声音,不免心情更加急切起来,加之密道内光线又暗,于是便疏忽了脚下的情况,竟不知早已触动了密道中的一处报警机关。
另一边,一间密室中,一名和尚正和一名美妇做着翻云覆雨之事,那和尚突然听到石墙上的铃铛响起,便知道有人闯入了进来,当即停下那事道:“好像有人闯进来了!美人心肝儿,等我片刻,等我出去,将那只擅闯的小贼捉了,再来和夫人快乐!”
“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老娘兴头上的时候来,莫要让奴家等得太久了!还有可别放过了那扫兴的小贼!”美妇好一阵不快的样子道。
和尚这才从床上跳下,随意穿了件衣裳,便离开了密室,朝着密道而来。
话说那美妇因为此时和尚离开,一个人躺在玉床上,心中颇为不快,竟自己快活了起来。
这时,不料一个人影突然坏笑着从外门走了进来,道:“娘子可是一个人无趣?”
“原来是你这家伙,怎么,上次背着你师傅和老娘尝到了甜头,今日还想要春风一度不成?只可惜你师傅只是去去就来,到时候你就不怕他撞见,要了你的狗命?”美妇媚笑一声道。
“嘿嘿,不怕,正所谓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能和娘子共度鱼水之欢,我慧觉就算死了,也绝不后悔!况且师傅他老人家,哪里那么快就会回来的!”慧觉虽然口上这么说着,人却是不敢再向前一步,毕竟要是被其师傅撞见可就真的不妙了。
“那你还在等什么?”
这时,美妇媚笑一声,听得慧觉浑身骨头都酥了,哪里还顾得和尚会不会回来的事情。
而另一边,赵含灵不知道自己已经惊动了寺中和尚,还在朝着前方的密道冒失地潜入。
谁知这时突然听到黑暗之中传来一人的冷笑之声,才吓得停下了脚步。
“原来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小毛贼,就是你搅了老衲的好事!”
赵含灵心知不妙,想要转身逃时,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