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你听到没有啊,人家连问也不问你,就把你的孩子给打掉了,你还那么喜欢她,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啊!”
伯爵的母亲真的很生气,不停的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伯爵则怒气冲冲的朝着慕雪橙走了过来,他的第一个举动是把自己的母亲拉着去了另外一个房间,把母亲关进了那个房间里面,然后站在那里,面对着那扇紧闭的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臭小子,你把我关起来干什么!放我出来!有你这么对待自己母亲的吗!混蛋!臭小子!”
母亲在房间里不停的敲打着门,伯爵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慕雪橙呆住了,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他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吗,为什么她告诉伯爵自己把孩子打掉了,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开心呢,伯爵,你到底在想什么,能告诉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就这么站着,房间内的伯母也停止了敲门,大概是累了。
伯爵终于移动了脚步,他缓缓转过了身子,一步一步步伐沉重的走到了慕雪橙的面前,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她,目光凶狠,突然大喊出声:“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去堕胎的?你他妈经过我同意了吗?”
慕雪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站在伯爵的面前,觉得他好陌生,好像昨天晚上那个在酒吧内说着自己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的仿佛不是他,人,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快。
“伯爵……”
慕雪橙声音弱弱的喊着他的名字,她很纠结,很矛盾,心真的很疼,可是伯爵为什么还是这样的态度,他不是应该开心吗,不是应该抱着她的身子转一圈吗!
“别叫我!在你心里我算什么?我是个男人,你堕胎这种事,也不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要这个孩子吗!我要!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伯爵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的脾气,这不是他很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他反而一点也不开心,他没有办法慕雪橙一个人是怎么走到手术室,是怎么躺在那个手术台上做完了那个手术的!
因为昨天晚上!他酒醒了以后!在网上看了一个堕胎手术的视频,那画面有多恶心,有多残忍,连他一个男人都看不下去了,现在慕雪橙却……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没有男人可以大气的做到那种地步的!你什么也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亲耳听见你说,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恨不得这个孩子死掉!我现在把孩子打掉了,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种话!你以为我心里很好受吗!你以为我不心痛吗!你不要再骂我了,我真的快要疯了!”
慕雪橙崩溃了,真的崩溃了……
本以为她这么做是伯爵想要看到的,没想到到头来得到的是伯爵的一顿责骂,而且如此的莫名其妙,在她的面前‘装’真的那么好玩吗!
伯爵愣住了,睁大了双眼,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显得他的脸色那么苍白,怎么会……
难道他真的喝醉酒以后乱说话了吗,什么都说了吗!他最不想让慕雪橙听到他的心声,可是怎么会……
“这么做……是……为了我吗?”
伯爵抬起了手臂,修长的食指轻轻地擦掉了她脸上的眼泪,声音忽然变得好温柔好温柔,轻声的问着。
慕雪橙赌气一般,将头扭向了另一边,她现在不想看到伯爵,她只是死死的咬着下唇,什么也不说,一个人静静地流着眼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高傲的自己为什么最近变得这么喜欢流眼泪,她真的变成了曾经自己最讨厌的那种柔弱的女孩儿。
伯爵轻轻地叹了一声气,拉住了她冰凉的手,猛地一下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体,在她的右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小橙,对不起……对不起……”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心好疼……”
他的对不起让慕雪橙觉得更委屈了,拼命的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可是伯爵死也不肯放手,将她抱在怀中,任由她怎么用拳头打自己的胸口,他也不闪躲一下。
“傻瓜,手术,疼吗……”
伯爵看着她这个样子,胸膛里的那颗心在隐隐作痛,他不知道这个小妖精是从哪里借来的勇气,走进了手术室,渐渐地,他的眼睛变红了,将头埋进了慕雪橙的颈项内,想要给她温暖,温暖她此刻伤痕累累的心,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混蛋,居然在喝醉后说出了那种话,而且还是当着这个小妖精的面。
“我没有任何感觉,我只感觉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醒来以后,护士告诉我宝宝没有了,我可以走了。”
她停止了哭泣,任由伯爵抱着她的身体,下巴撑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说着当时的情形,现在想起当时的画面,心还是忍不住的痛,就那么没有了。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脑海里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苍天佑坐在那里的画面,他说……他说……
“雨瞳……怀孕了。”
这句话仿佛卡带了一样,在她的耳边不停的想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说着,她快疯了。
江雨瞳怀孕了,笑容那么甜蜜,苍艺珊和苍母扶着她的样子,好温馨,到处都是可耻的幸福,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这么憋屈。
那一切不都是应该属于她的吗,为什么她现在要这么可怜!
江雨瞳怀孕了……
她把孩子打掉了……
这是两个多么鲜明的对比啊,她在笑,笑得那么幸福,而她却在哭,哭得那么伤心,可是却没有人去安慰她。
“伯爵,孩子没有了,现在你开心了吗。”
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