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出口语气自然而然的多了几分冷硬:“若再不出去,就以妨碍公务罪处置,就算你以前是被误当成嫌疑犯,这回也是无法……”
话还没说完呢,某妖精却是直接无视的蹲下身,似乎是在扒拉着什么,从墨时澈这个角度看过去,并不真切。
不过对方的举动让他气得不轻就是了。
“岂有此理!”
墨时澈低斥一声,干脆直接的仲手准备拉人起来,不过洛蔷薇却比他先一步的起身,手里拿着扒拉出的信封。
没有半点想要上交的自觉,她皱了皱漂亮的柳眉,低喃:
“这什么东西啊?”
说话的期间已经把信封已经把信封拆开了。
墨时澈原本莫名其妙的怒火也随着她拿着的东西消失殆尽,望向那略皱信张里的字迹。
“事到如今,我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原本以为蔷薇姐姐的出现是上天给予自己所剩不多的厚爱,可当她领着那位捕快来抓自己的时候,我才发现,上天何时给予自己厚爱过。
七岁时被人贩子卖给苏妈妈,每一样都是上天对我深深的厌恶。
我想过反抗啊,可换来的却是让我更加绝望的欺负……
于是我不得不学着讨好那群人,学着他们喜欢的祥子躺在床上,学着用洛妈妈教我的伎俩用在他们的身上。
可时间久了我也会讨厌这样的自己。
我想过一死了之,但我怎么也不甘心,不甘心洛妈妈赚得盆满钵满还不愿意放自己走。
不甘心被那群人欺负。
教书先生曾说过,人之初,性本善,但我从来都没有在这些人的身上看见过,我只见到了他们恶心的嘴脸和那颗肮脏无比的心。
最后,我还是滋生了邪恶的想法,报复的各种快感在脑海中形成,就犹如突然倾倒的一杯温水,一发不可收拾。
当我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不能回头了,也没想过回头。
我开始跟那些人周旋,在得空的期间练习,所幸洛妈妈在我年幼时并不吝啬在我身上花费金银,请教武先生。
我伪装娇弱,顺利让所有人把我排除了嫌疑犯的位置。
只是……
为什么会有蔷薇姐姐的出现……
她该多么讨厌满身劣迹的我啊,或许等她知道是我杀了洛妈妈,她也会生气,也会恨不得拿把刀杀了我吧……”
满满的一封信,带着书写者的情绪跌穷起伏,上面的字迹为鲜红色,直到最后一行字才变成了浅浅的粉红。
可见是剩最后一口气写的。
“遗书?”
极为安静的氛围突然响起宋七略带困惑的声音,同时也让在场众人瞬间回过了神儿,特别是皱紧眉的洛蔷薇。
浓密微卷的睫毛上似乎被泪水濡湿了几分,她吸了吸鼻子,指尖儿莫名无力地任由那张纸滑落到地面,低喃:
“我为什么会这么晚出现,当年我就该带着她离开啊……”
估计是察觉她的情绪又该失控了,墨时澈眼疾手快将她搀扶着,顺便指尖点向她的睡穴,阻止了她胡思乱想。
飘落到地面的那份书信是可以当成此次案件的画押证据。
但墨时澈反倒没怎么注意的踩踏而过,只专注看洛蔷薇那张没什么血气的艳美容颜,直到她逐渐昏睡过去。
他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对宋七等人说道:“收拾回京吧,别耽搁太长时间,对三司法影响不好。”
很难得的多做了一句解释。
不过宋七及众捕快点了点头,开始等着去帮忙搀扶洛蔷薇的时候,却意外发现自家老大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似乎……好像……反而是在等他们先离开?
“那个……”
宋七率先回过了神儿,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试探道:“不然,洛小姐就跟老大一组马车好了?免得……我们还得分心照顾……”
说到最后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原因是墨时澈在他说到前面的时候就已经把洛蔷薇直接打横抱起了,然后
“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
在回京的期间,不少百姓已经接收到消息,知道是三司法解决了此次诡异案情。
纷纷喜笑颜开地赶到村头准备瞧一瞧这远近闻名的三司法小包拯。
不过却意外扑了个空,他们都是在消息传出来的前一刻撤离回京,同时没有刻意去掩饰行踪,也任消息传开。
至于这些,自然也是张大人让人这么办的了。
“老大,张大人已经让弟兄们快马加鞭将此事传到驿站那边了,估计是想向皇上邀功。”
宋七扒着饭,边说:“你看,要不要阻止?”
偏地区的客栈好处就是在于人烟稀少,不用他们包场,也就只有他们这些捕快在,特别是老板还有眼力劲。
能察觉他们即便个个穿着便服,却有点武功底子在,所以他干脆上完菜后领着小二躲到后厨去了,至于是怕惹事儿。
还是怎么的就不清楚了。
而且这刚好方便宋七说话,不用去顾及老大那套子出门低调行事的言论。
“他是大人。“
墨时澈安静吃饭,但余光却总警向旁边问问不乐的洛蔷薇,听到宋七的话,就抽空回了句。
丝毫不觉得很敷衍,反倒是认为宋七话多。
这不,当得到意思不明的回答后,宋七是停止了扒饭动作,连面前最想吃的红烧排骨都不想去夹了,忙问:
“老大,你以前不是说不能让张大人胡乱邀功吗?如果是他让弟兄们送书信上报的话,肯定会夸大其词的,你要不拦着……”
“你好烦。”
墨时澈皱着眉头打断,像是己经忍很久了,连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都明显带有不耐烦意味。
空气骤然陷入了沉默。
估计是极少见到墨时澈对与他走得最近的宋七说这般干脆利落的话,周围其他座位上的捕快不由望了过来。
皆是茫然困惑不解的模样。
殊不知宋七本人表示也很懵逼,他以前也这样说话的啊……
“我的房间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