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风,你知道宁去哪里了吗?她居然逃课。”林燕一下课便问紫风,她不知道为什么上一节课玩得还挺开心的,下一节课却消失了。
“课间我还看见她了呢。”紫风说着便看见楚松满头大汗地从教室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半瓶矿泉水,筋疲力尽的样子。
“你看见紫宁了吗?”紫风问一脸颓废的楚松。
“和你一起见过她之后就再没见过她了。”楚松有些无奈,她都不理他了,又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呢?
“她上节课没上。”紫风希望楚松可以给他一点信息。
“去顶楼看看吧。”说完楚松头也不回地向自己的坐位走去,她已经有人关心了,不再需要他了。曾经,她高兴时陪他玩,不高兴了,就不理他了,而自己却无法忘记她,把她放在了心底。楚松苦涩地一笑,世事难料啊。
“谢谢!”紫风说完便向顶楼走去。
当紫风看见顶楼的蓝宁时,他发现她是那么无助,那么遥远,是他所无法触及的遥远。却又忌妒楚松,他知道她的一切。顶楼上蓝宁席地而坐,用双手抱着曲起的双膝,头埋在怀里,旁边是喝剩的半瓶果汁静静地陪着她。她似乎睡着了,可紫风知道她没有,面对楚楚可怜的蓝宁,紫风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是你?”听见脚步声,蓝宁抬起了头,她还以为是楚松。
“你以为是他吗?”紫风忌妒地问。
“是他告诉你的吗?”蓝宁明白他口中的“他”是楚松,因为只有楚松知道她在无助时会来到顶楼,想逃避什么时也会来这里,并且会拉他一起来。自己带一瓶果汁,而他则是一瓶矿泉水,来到这里将所有的不快乐都丢给蓝天、白云,然后快乐地回去。
“还有其他人知道吗?”紫风希望蓝宁的回答是“有”,那样他也不会太忌妒。
“是啊,除了他还有谁呢?”蓝宁在问紫风,却也在问自己。
然而,紫风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她身边。他愿意就这样永远地陪在她身边,即使她的心里想着另一个男孩。他不要求蓝宁在心里为他留一个位置,他只希望在她无助、茫然和孤独时可以陪在她身边,让她不要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面对感情?”蓝宁颓废地问。
“一个人没有感情是不完整的。”紫风想,蓝宁终于肯为自己打开心扉了吗?
“可为什么离开他才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呢?”蓝宁无奈地问,如果早知道,那该有多好啊。
“谈谈你和他的故事吧。”紫风很好奇,他们究竟拥有怎样的一段回忆呢?
“你愿意听吗?”蓝宁知道对楚松的感情终究要说出来的,无论是谁。
“如果你愿意讲的话。”紫风早就想知道了,他却一直没有问。
“好吧。”蓝宁娓娓道出他们的故事。
在那个菊花笑逐颜开的季节里,蓝宁怀着自己幼稚却真诚的那个梦踏进了中学的大门。当时她虽然觉得陌生,但很兴奋,因为她即将认识一群新的朋友,和他们一起成长、一起学习、一起进步,而楚松是它认识的第一个。
“我叫楚松,你呢?”楚松从前面转过头笑着问,一瞬间,他那个温暖的微笑一下子撞进了蓝宁的心里,也永远留在了她的记忆里,并且生了根,发了芽,直至长成参天大树。
“我叫蓝宁,蓝天安宁。”蓝宁顿了一下也笑着回答,第一次蓝宁知道世界上居然有人拥有那么温暖笑容。
那次相识以后,蓝宁总觉得似乎在那里见过他,却总是想不起来。以后的日子里,他们一起学习,一起玩闹,一起在课上捣乱,甚至一起偷偷地议论他们班的哪个女孩漂亮,哪个班的哪个男孩喜欢他们班的哪个女孩。他们还认识了漂亮的王彩凤,帅气、大度的林燕,楚松的一群朋友,还有他们都成了好朋友。
那时,他们一起玩,一起闹,楚松还教会了蓝宁打篮球和玩电脑。他们在一起快乐地成长着,而且从不知烦恼为何物。
然而,命运却忌妒他们的快乐。
有一天,王彩凤告诉蓝宁她喜欢楚松,让她离开他。以前和楚松在一起时没有想过喜欢他,可要离开时,却又那么舍不得,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她自以为是的友谊。后来,就有了他们的改变,快乐的远离,日子的漫长。
“这就是我和楚松的故事。”蓝宁望着蓝天,风最终还是要离开云的。
“其实,你第一次见他便喜欢上他了,对吗?”紫风轻问,他的语气中有着不允许回避的坚定。
“也许吧,我贪恋他的笑容,喜欢他身上拥有一切温暖的东西。然而,人生是无常的,我无法在不离开松的情况下拥有彩凤的友谊。离开他以后,我开始怕来学校,那是以前从来没有的情况,要不是燕儿,我恐怕早就转学了。还有,她一直逗我开心,好几次我差点放弃自己的坚持。到了最后,他也不再笑了,不再玩篮球了,他还是会来顶楼,还是会买果汁给我。”蓝宁脸上的难过和痛苦,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抹去,紫风有些不是滋味,他们之间是别人无法逗留的,他们之间除了感情,还有记忆,情窦初开的美好。
“我很傻,是不是?”蓝宁恢复了往日平静的表情,似乎刚才的那个女孩不是她。
“去找他吧,把一切说清楚。”紫风下了很大决心才这样说,或许那样他们会快乐,喜欢她,不就是希望她快乐吗?
“许多事都不再一样了,再说,松是有感情的,不能在别人要时就放手,发现自己舍不得时又要回来。”蓝宁无奈地说,也许她这辈子注定失去他了。
“可是你喜欢他啊?”紫风不解。
“但喜欢往往不是理由啊。”蓝宁想,那还要靠缘分。
“这样,对大家都不公平?”紫风还是不懂,真正地面对自己的感情有那么困难吗?
“难道命运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吗?”蓝宁问。做出那样的选择,她也心痛,也难受,可别人的感觉她也不能不在乎啊,还有,那样楚松会怎么看她呢?
“那你打算怎样?”紫风无力地问,这个女孩让他束手无策。
“放弃他,让他走,他值得更好的女孩。”蓝宁说完便后悔了,她怎么可以放手,怎么放得了手呢?
“但愿你说到做到,可以后我会陪着你的。”紫风承诺。
也许是秋天到了顶楼还是有一些凉,一片叶子不知从哪个方向来,竟落在了蓝宁的脚边。望着落叶,她又想起了那个和楚松认识的秋天,他们一起在那个落叶的季节相识,同样在这个季节他们又将分别。在这个落叶的季节里,一切美丽得像梦,梦醒后,所有的一切徒留梦中的美丽,破碎的快乐,可望而不可及的美好。梦中,梦醒,将人分在快乐与伤心的两边。
“起风了,叶子也开始落了!”蓝宁自言自语,他们的故事也会像落叶一样落幕吗?
“回去吧。”紫风不想让蓝宁在这样的天气里面对离别,那样,太冷清,也太凄凉了。
“恩。”也许,下个季节会好吧,蓝宁想。
时间很快,到了考中期试的时间,同学们也忙着复习,蓝宁也因紫风的帮忙成绩在稳步地提高着。有时楚松依然望着她,可她总是逃避,因为要放弃,就得彻彻底底地放弃,即使心里狂喊着“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