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在细火熬制下,咕嘟冒泡。四溢的香气,充斥着整个房间。
叶婷晚被那香味馋醒,黝黑鼻头动了动,一睁眼就瞧见桌上小炉,以及那银发男子。
只见他玉手微握,枕着脑袋,阖眼似是在休憩,银白发丝简单别于耳后。耀眼红衣与那白发互相映衬,竟生出一种独特美感。
这不正是王府利用自己找宝贝的人吗!怎么出现在这?
叶婷晚不解,疑惑的扫视这陌生环境。
简易的木床,上了年头的衣柜,以及那垫着一角的木桌。怎么看都像个穷的叮当响的落魄人家。
可那炉上紫砂锅,桌边白玉茶具,又显得万般违和。
再看他衣着,倒像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不得已在此歇脚。
平白无故将我偷到这里,肯定准备干些见不得人地勾当。
重点还是这小偷是将自己从宫里偷盗出来,这本事定然不一般。
唉,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看来得趁他没醒,先溜为敬。蹑手蹑脚的就往窗口走。
爪子悄咪咪的推着窗框,木头受力互相摩擦出轻微声响。
吓得叶婷晚一哆嗦,回头确认没将他吵醒后,继续轻推着窗框。
“我帮你!”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窗户应声被人推开。
将计就计,叶婷晚狗腿地交叠爪子道谢,乘其不备起势就要往外跳。
身体腾空,命运的后脚被他抓住。
拼命扑腾,那人才将他拎起来抱在怀中,警告道:“劝你别做无谓的挣扎!”
切,不挣扎挣扎怎知是无谓。
怀中白团鄙夷地翻着白眼,白慕寒好看的狐狸眼微眯,揪着她的狐狸耳朵,开始教育:“你一姑娘不晓得矜持就算了,还不顾及形象,白眼是你能翻的吗!”
“嗷(疼疼疼……)”耳朵被毫不怜香惜玉的揪扯,差点没聋。
“知道疼就给我注意形象,别跟阡尘那家伙学”不满将她放到木桌上,拿起一旁小碗替她盛心膳汤。
阡尘,他认识阡尘。
那也不奇怪了,毕竟上次穿墙之术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这两人啥关系?兄弟,朋友,亲人?
“喝了!”
黑乎乎的汤递到叶婷晚的面前,看起来像是汤药,怎么闻着又有一股肉味儿?
“猪心汤”白慕寒开口。
叶婷晚点了点头,却是有些饿了。硬着头皮尝了一口。结果味道那是出奇得好,美味至极。
咕嘟几口一碗汤就见底,砸吧着嘴看向锅里,白慕寒善解人意的替她盛汤。
这小碗比起沈懿家的也小太多了,自己两三口就见了底。若不是紫砂锅太烫,真的就要去抱着锅喝了。
白慕寒见她喝的欢快,脸上笑意更浓。
若这家伙知道猪心是自己死去肉身里掏出来的该是何模样。
“人肉啥味道?”
“嗷(啊?)”叶婷晚不解他为何如此问,舔了舔嘴边的油,目光只锁锅里的肉。
“尝尝看,汇报下感受”
说着就替他夹到碗中。
叶婷晚看着拳头大小的猪心,心里纳闷:这心这么小,不会是只小猪吧!
“不敢吃?”白慕寒笑看着她说道。
叶婷晚鄙夷,猪心又不是人心,有何不敢!
低头就开始美滋滋地啃噬,狐狸毛上沾的尽是油。
门外白芷恰巧赶了回来,瞧着眼前这一幕,前一秒还高兴的脸瞬间垮下来。
嫉妒之意显而易见。
“公子就是偏心”嘀咕着就往外走。
“回来!”
白慕寒忽而开口,白芷立即顿住脚步,气鼓鼓地回身望向他:“公子有何指教”
“将锅碗拿出去洗了,准备回程”
“哦~”白芷更显不满,怨怼的盯着桌上白团,噘着嘴过来收拾。
也不知道是不是汤里放了酒,叶婷晚有些醉了。总感觉自己躺在云朵里,软乎乎,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