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疼就喊出来吧。除了咱们,没人会知道的。”实在不忍心看着弃明明疼得难以忍受却倔强的咬着嘴唇死不喊疼,月清寒侧身坐在床沿,一只手抚上弃冷汗涔涔的额头。
“清寒,我没事。”
“别逞能了,放心,我不笑你。”
一阵沉默
“清寒,为什么,这里这么凉?”弃突然察觉到屋子里的温度变化,问了一句。
“没什么。一点小魔法。弃,你好点了吗?”
“还是那样。习惯了就好了。”弃的手一松,整个人又摔在床上。
“弃,你说什么?习惯?”月清寒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细节。习惯?那岂不是说弃经常受这样的折磨?
“清寒,其实,也没什么。这次,算是病发的最厉害的一次了。”弃勉强笑了一下。
“弃,我该怎么办?”月清寒不想过多纠结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以往发病,都是自己好的。”弃说完,一阵和刚刚的感觉都不同的灼热袭来,哪怕再想忍着,也没压抑住一声被压到最低的痛呼,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看着又一次晕倒的弃,月清寒心里刀绞一样,只想赶紧把他治好。
“前辈,您知道吗?”
“小家伙,这小子的毒,只能用霜雪丹压制。”镜澜的声音传出。
“好,我知道了。”月清寒看着双眼紧闭的弃,心里放松了些。
月清寒进入了空间,开始炼药。
两个小时后,月清寒手中多了几颗晶莹纯白的丹丸。
“霜雪丹,炼成了。”月清寒嘴角微微上扬。
轻轻摇醒弃,发现弃的身体已经有降温的现象,月清寒松了口气。
“清寒,怎么了?”弃有些疑惑她为什么会叫醒他。
“霜雪丹,赶紧吃。”
“谢谢。”弃也没有过多客气,接过一枚便吃了。
“弃,感觉怎么样?有效果吗?”
“谢谢,我好多了。”弃服下丹药,全身的灼热和疼痛都消退了,突然觉得身上很乏,睡着了。
月清寒看见弃熟睡,微微一笑,看来他是好了。
正在这么想着,突然记起自己也好几天没有休息,一阵倦意袭来,趴在『床』沿也睡着了。
几个小时后,弃先醒来,看着月清寒伏在床沿,轻轻一笑。平日里的她,太过成熟老练,让他忘了她才仅仅七岁。
“咦,你醒了。”月清寒睁开眼睛,看见弃带着笑意看着她,陡然一惊。
“是啊,我醒了。”弃还想说什么,突然发觉自己只穿了那套白衣,而他一直用作掩护的斗篷却不见了。
“月清寒,我的斗篷呢?”弃翻身下地,双手摁着月清寒的肩膀,身体在微微颤抖,一双绿眸几乎变成红色。
由于动作过大,情绪又太激动,弃脸上的伤被扯裂了一点,鲜血立刻流出来。眼泪淌过,引起撕裂一般的刺痛。
“弃,对不起,但是我也是不得已。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有想那么多。”月清寒没有料到弃的反应竟会如此过激。
“如果是为了刚才的发病,我宁愿刚刚死在这里。”弃无力地放下双手,瘫坐在地上。
“弃,你别想太多,只是帮你检查一下,我真的没有恶意。”月清寒扶起弃,轻轻抚着他的背。
“那又如何,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看见了什么?”弃感受到月清寒的动作,微微一愣,却没有躲开,毕竟她是唯一一个对他这么温柔的人。
“一个少年,没别的了。”月清寒发现弃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了。
“清寒,你不必骗我。你看看,我的身体和脸,都是那么……丑。”弃在说话时,眼中落下两行泪。
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承认自己丑陋,弃真的很想哭。
“弃,没事的,你身体刚好,情绪怎么又这么激动,不怕再受一次苦吗?”月清寒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弃那颓丧的表情,心里真的很难受。
抬手,一道温柔的光元素覆上了弃的面颊,治愈着弃刚刚被扯开的伤口。
“清寒,我是个废柴,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我既不英俊,也没有家世,你不要这么对我,我不知道怎么还。”
良久,弃终于嗫嚅着说出一句。
“弃,我不需要你还。我月清寒做事,向来不考虑这些。”月清寒拍拍弃的肩膀,眼中满是坚定。
“清寒,谢谢你。”弃呼出一口气,今日她月清寒这么对他,他定要涌泉相报,“清寒,我发誓,今生来世,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定会拼死也要护你周全。”
“弃,先不说这个,你身体还弱,休息一下吧。”月清寒看着弃在说话时还有些站不稳,不禁为他担心。
“好。”弃缓缓坐在床沿,眸中落下两行泪珠。
从小到大,因为他这废柴的体质,他被多少人欺负过?但又有多少人,愿意看看他的内心深处,是否早已经不起任何打击?只有月清寒,这个认识不过几个月的女孩,能这么关心他。可惜,他恐怕报答不了她。
月清寒定定的看着他,突然发现弃那张惨不忍睹的脸,竟然拥有极为精致的五官,只是脸上的伤疤和脓疮破坏了美感。
“小家伙,这小子的脸是由于专攻毒术,被毒反噬而毁的,用月神礼赞可以还原。而且,这小子的毒,月神礼赞虽然不能全解,但至少能把它压制到不会发作得这么厉害。”镜澜的声音传来。
“真的?”想不到这月神礼赞的作用这么多,真是弃的好事。
“小家伙,这小子现在身体太弱,接受不了这么强大的丹药,现在给他,只会对他有伤害。只能等他身体好了,才能把这药给他。”
月清寒有些沮丧,本来弃能修炼,也能恢复容貌,居然由于这次倒霉的炎毒发作成了一场空,还好她有备份的。
“弃,我该走了。”尽管不放心,但她必须要走了。
月清寒虽然是现代人,但这里男女授受不亲,按照规定,入夜后,除了亲人和夫妻,男女不得同室。尽管她和弃年纪都太小,估计说他们偷尝禁果也没人会信,但避嫌总是重要的。
她在男子床沿睡了一觉,要是被她的那个种猪爹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多小题大做呢。要是她再和男子在一个屋里过夜,估计就直接被说成伤风败俗了。
唉,古代规矩真多。不像在现代,她可是和一个男搭档被关在一个暗室里三天,都没人说什么不是。
“好,明天见。”弃对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