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铺的裁缝是个老人,因为在这里发生了谋杀,那个裁缝是头号嫌犯,所以目前,人已经去了大理寺,等待调查”秋瑜推开了门,点了几盏烛台,顿时屋内明亮了起来。
季颂看着整个屋子凌乱的摆设,问了一句:“那个被害人呢?”
“在大理寺,人被冰冻保存了。”
季颂点点头,随手摸了一下柜台,发现手上有了薄薄一层灰尘,拍拍手又问道:“那你知道被害人的伤口是怎样的吗?”
“不知道。”
“那……嫌疑人的日常习性呢?”
“也不知道。”
季颂啧一声:“那你还查什么?”
“明天我会向皇上请示,放心。”秋瑜道。
季颂这才点头,去了里屋。
里屋是那个裁缝做工的地方,一个老式缝纫机的桌面上有一把专门裁布料的剪刀,机子旁边还堆着一大堆衣物,因为放置的地方潮湿不堪,有的衣服已经长了霉菌,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
季颂捂着鼻子,环视四周,发现墙壁上有许多血迹,位置较高,看样子像是被人割了颈动脉,然后喷溅到墙壁上的。
季颂忍不了这间屋子的味道了,捏着鼻子快速跑了出来,大口吸气。
得救了。
秋瑜轻抚她的背部道:“今日便到这吧,明日本王去向圣上请示,要求协同大理寺查案,届时你跟我一起来。”
季颂点点头。
出了店铺,远处的烟花大会刚好开始。季颂看着远处绽放的烟花,瞳孔中也倒映着它的美丽。
“开始了啊。”
秋瑜看了一眼她,道:“嗯。”
次日,因为秋瑜昨晚说让自己跟他一块去,于是季颂今天特地换了身行动方便的衣物,吃了早饭就乖乖在前堂侯着秋瑜回来。
一刻钟后,秋瑜沉着脸回来了。
“怎……怎么了?不行吗?”季颂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秋瑜停住了,脸色越发不好。
“但是?”季颂迫切地想知道。
秋瑜烦躁的挠头:“但是他让我两天找出犯人。”
季颂点点头道:“两天啊……”
……
“等等,两天?!你确定?”季颂震惊了。
只要能查案什么都好说,但两天……这也太赶了吧?这皇帝急着吃热豆腐呢?
秋瑜挠头半天也没能将烦躁的情绪发泄出去,只能无奈点头,向季颂确定就是两天。
季颂皱着眉头啧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算了,两天就两天吧,不就是忙一点吗。”
静默半晌,季颂拽拽他的袖子,笑道:“走吧,别浪费时间啊。”
“去哪?”
季颂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还能是哪,监牢呗。”
大理寺左卿刘怀远听闻秋瑜要来,下了朝就在大理寺门口巴巴地候着了。看见秋瑜的马车里下来了两个人有点懵。
“见过二王爷。”刘怀远看了一眼季颂,试探着问道,“王爷,这位是……”
“啊是这样的,贱内前几日在府内遇刺,伤口刚好,本王担心那刺客趁本王不在,梅开二度又来行刺,怕她受伤,所以今日随本王一同前来。”秋瑜揽着季颂的肩,还关心似的低头看了眼季颂,明目张胆秀恩爱。
刘怀远尴尬地笑笑,拍了几句“王爷与王妃恩爱无比,实乃下官之所不及”之类的马屁,也领着秋瑜先去看了尸体。
死者是个男性,脖颈旁的大动脉处被人割了一刀,与之前季颂猜想的一样。
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刘怀远还悄悄看了一眼季颂,还以为季颂会偏头回避,却见她面色如常,心下奇怪。
我朝女子的胆子都如此大吗?
“死者叫什么?年龄几许?可有家室?生前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他与嫌疑犯有什么关系或是利益纠纷?”秋瑜蹲下看着尸体,快速抛出几个问题。
大理寺的人也不是饭桶,很快就回答了秋瑜的疑问。
“回王爷,死者名叫高仲,二十有三,暂无家室,与嫌疑犯没有关系,也没有利益纠纷。”
那嫌疑人的杀人动机在哪?季颂心道。
秋瑜细细翻动尸体,季颂眼尖,看到死者右手的五指指尖处,都有一层薄薄的茧子,看样子这人还是个白面书生。
“不过……”刘怀远犹豫了一下。
“不过什么?”秋瑜问他。
“不过,下官在命人去调查这人时,发现这人是京城中清风阁的常客。”
季颂不知道清风阁是何处,秋瑜的嘴角倒是微微抽了一下。
季颂等他站起来后,趴在他耳边悄悄问道:“清风阁是什么啊?”
秋瑜同样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就是有很多很漂亮的男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