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世间徘徊了好久好久,没有根的她像海上的浮游一般,无依无靠。
唉,你听说了没有?她笑起来真的好美,听说过白雪公主吗?她真的好像好像呀,白色的肌肤,黑色的眉眼,血红的双唇。她美的不可方物,她美的不像个人……
她被人软禁了起来,可谓是好吃好喝的当神似的供养着,可是她不笑了,囚禁他的人慌了,跟变态一样,让她打骂他踹他怎样都好,她高兴就好,她笑呀!!她很沉默,很安静,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可依旧不笑。
他变了,变得固执,变得疯狂,他开始虐待她,十几天的不吃不喝,又有几天像猪一样地对待她,将饭菜蹂躏似的的抹在她的头发上,踹她,拿东西砸她,她还是不笑,不管待她怎样,她都依旧沉默安静,仿佛像一个木偶,没有感情。
他觉得他输了,他爱上了他的神,可是他的神却不爱他,他就像小丑一样,变得越来越惡气,做法也越来越刚愎自用,可笑。
他命令所有人都要变成她的模样来服侍他,他则将他的神永远的埋藏于地下,得不到她的笑,也要得到她的人,不让她走,天知道每天只是紧紧的看着他的神,她都觉得莫大的幸福。
她呢?
她不想笑谁也没办法,她的心智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慢慢被磨平了,她就像五六岁的孩童一样,只会随着自己的性子喜怒哀乐。她很奇怪这个男人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笑呢,还把自己关到这虽然诺大但仿佛没有空间的地方,她无知,她不懂这个眼前的人到底怀着怎样的思想?明明自己是怀着阿猫阿狗的感觉,来抚摸眼前这个人,他就会像个傻子一样,笑得让人头皮发麻。他不让自己出去,每时每刻都要看着自己,她感觉很怪,带有种莫名的扎了根的感觉。
自己一觉醒来,这里变得暗无天日,没有门,自己…好像…被他关着了。
这里装备非常齐全,就是没有门,但能明显看到这里的每一个照明的夜明灯里,仿佛都有一只眼睛在看着自己,透露出来他的感觉。
她:“你在哪儿?”
他:“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她歪头很疑惑:“什么是永远?”
他:“就是,我会一直陪你到你忘了我。”
她:“我为什么会忘记你呢?”
他:“因为你见不到我,你就会忘记我。”
她:“那你见得到我吗?”
他:“你是我的神,我将永远仰望你。”
她趴在一面墙壁上,捶着墙慌乱的说:“这里不舒服,这里没有阳光,我要出去!”
他:“外面很危险的,我会保护你,你在这里最安全了!”
她:“我不要呆在这里,放我出去,我非常的不开心。”
他夹杂了一丝慌乱的语气:“我的神,你骂骂我,你想着我,你想着这样打我,不要不高兴好吗?我这都是为了你呀。”
她:“可是太黑了,我害怕。”
他:“等我办完事,我一定去陪你!”
她:“我不要你陪!我要出去!”
……
安静了,这诺大的空间安静了,他生气了。
她心里涌出一种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就是不舒服,她开始不吃不喝,一直坐在一个地方,偶尔趴着,然后就没有再动过,她仿佛死了一般,她无法理解这种心情是什么?她也没有办法解决,饿着也许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也许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他一时气愤,关闭了监控,又实在耐不住气,过了一个星期打开的监控,他发现她好安静,安静的仿佛要离他而去。
他:“你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
……
他提高了嗓门:“说话呀!这几天的饭为什么都在这儿!怎么了!”
……
他那边传来震耳欲聋的拍桌子的时候“砰砰砰”:“说话呀!平时饿了十几天也没事!这才七天,怎么了?就蔫了!”
……
他说话声渐渐带点哭腔:“求求你说说话好吗?求求你,你要怎样才能和我说话?除了把你放走,其他什么我都答应你!杀了我!杀了我怎样!”
她动了动,他以为是对“杀了他”这个词敏感了,他心灰意冷,原来万世不过杀了他呀!其实她只是突然想通了,虽然心情难以理解,屏蔽掉它,也不失一种方法。
她:“我想晒晒阳光,可以么?”
他:“出去的,不行!”
她:“我只是想晒晒阳光而已,大不了把我锁着,我此时此刻只是想晒晒阳光而已。”
他狠了狠心:“好!”
他在自己一个人砸墙,这个地方之所以没有门,是因为被墙糊住了,想出去,只有砸墙,也不知道想着方法的人是有多变态,上面的墙顶渐渐塌落,他顶着个黑眼圈,凌乱的头发和整洁的西装,趴在地上伸出手:“来。”
他一把就把她拉了上来,俩人就着这一张躺椅躺了下来,她蜷缩在他的腹前,安安静静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日光浴,他不厌其烦地摸着她的头发,像吸猫一样,一遍一遍的蹭着她的头发,允吸着她的气味。
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他悄悄说道:“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她柔柔说道:“好。”
他瞳孔震惊,差点一把揪住月的头发,他又小心翼翼地轻轻地问了一遍:“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她柔柔说道:“好。”
其实她在漫长的岁月中,早就走累了,这个男人虽然做法极端,但毕竟她的神志像五六岁小孩一样,虐过了就忘了,反而叫那些幸福的事,记得牢牢固固,她觉得他好孤单,他需要她陪伴,反正也只能陪着几十年的弹指一挥间,跟自己比不过只是人生中的几秒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