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昊晕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天又亮了。第四天,天气闷热难耐,胡文昊的感觉自己腿上的伤口处有小昆虫在爬,用手一摸就像是摸到了肉丝一样,转过身去原来是伤口处已经生出了蛆虫。胡文昊不知道雪荷是否在这山上,也不知道邋遢道人是否欺骗了自己,他只知道自己就要葬身在这荒山野岭之间了。
从早上到中午胡文昊不知道昏过去多少次了,伤口流着脓,有些地方甚至还有蛆虫在爬。天气依旧闷热,树头不见得摇晃丝毫。等到下午时,这发生了改变。
胡文昊先是感觉得到有阵阵凉爽的微风吹拂过自己的身躯,继而那微风变大了,树冠开始摇晃,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像是发了疯一样。树木在狂风的吹拂下,树木几乎弯成了直角,趴在地上虚弱不堪的胡文昊被狂风吹得衣襟猎猎作响,地面上的小草全部伏在地上。这风是胡文昊生平见过最大的风。
稍过一会,豆大的雨水从高空砸向地面,一开始是一滴一滴,接着雨一滴连着一滴“哗哗哗”地像是一串串珍珠项链从高空坠下土地,最后这雨如同一块白练从高空抛下。胡文昊疲惫身躯来不及躲避着夏日的暴雨,只好任由雨水拍打。
雨停了,天气依旧闷热,伏在雨地的胡文昊身下被雨水泡的发白,头发乱的像堆在头上的稻草,头发上沾着黄土在头上凝成块。
第五天了,胡文昊已经有五天没有吃东西了,从昨天雨后开始就感到身体发热,今天身体热的冒出火来。胡文昊趴在地上爬向树荫下,每爬行一步对胡文昊都是一种身体和灵魂上的双重折磨。胡文昊告诉自己,来这里只是为了向雪荷解释情况,如果自己死在了这里也能算是以死谢罪了吧。
胡文昊爬到树荫下时,早已精疲力尽,头靠着身后的大树再次昏死了过去。在当胡文昊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竹屋中,而自己浑身被包裹着纱布,在一张竹床上动弹不得。
胡文昊躺在床上细细打量着这竹屋,古朴的样式,房内只有一张竹床,一张临窗的书桌,一个贴着墙壁的竹柜。房间里都是竹叶被晒干的枯黄色,从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和书籍的摆放可以看出这竹屋的主人一定是个爱整洁的人。
胡文昊的鼻尖传来了房间的气味,明明身处于竹屋之中可是闻到的却是清香的荷花香。荷花?!胡文昊想起来自己还要去找雪荷向她说明情况呢,自己离开了那里万一看不到雪荷该怎么办?胡文昊挣扎着起身下床,步履蹒跚地走到房间的门前。
透过竹门的缝隙,胡文昊看到了让他等了五天的女子。此时的雪荷坐在竹门前,面前摆着一炉小药炉,时不时第打开药炉对着炉中的汤药又闻又尝,这一幕被胡文昊看在眼里。胡文昊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床上。
想着第一次和雪荷相遇的一幕幕到刚才雪荷为自己煎药,胡文昊感叹道:“若得雪荷为妻夫复何求?”胡文昊终于可以安心地进入梦乡了,这一觉他睡得很香甜。当他醒来时,发现雪荷打量着自己呢。
胡文昊见到雪荷连忙开口道:“雪荷姑娘,对不起,我不是躲着你,而是......”雪荷捂住了胡文昊的嘴,轻声说道:“我相信你,这件事等你伤好了再说。”在胡文昊养伤的这段时间里,雪荷日夜陪在胡文昊的身边。
早晨雪荷端着汤药来到胡文昊的床边,用着汤匙舀起药放在嘴边轻轻地吹凉喂胡文昊喝下去。雪荷没有和胡文昊谈起任何关于自己是妖的事情,也没有去听胡文昊的解释。
中午雪荷端来了一碗热乎的鱼汤,雪白的鱼肉搭配这白嫩的豆腐,鱼汤上漂浮着点点油滴散发着诱人是香甜。胡文昊尝了一口,鱼汤一入口便在口腔中迸发出鱼的鲜香加上豆腐爽滑可口,这碗鱼汤是胡文昊喝过最好喝的一鱼汤。
傍晚,夕阳西下染红了天边的彩霞。雪荷为胡文昊受伤的地方更换了纱布,在伤口上涂抹着药水。有些血肉在愈合时结痂顺带着纱布也一同结在了一起,更换纱布时轻轻一扯连着痂一同扯了下来。胡文昊只是微微皱着眉头没有哼一声,雪荷一边更换着纱布一边自己“嘶嘶嘶”地吸着气。雪荷又为胡文昊在受伤的地方涂上药水,药水接触皮肤时让胡文昊的伤口生疼,雪荷小心地朝着伤口吹着气,希望可以缓轻胡文昊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