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戏你就让我躺棺材啊?”
“找找感觉嘛!”
第一天来就要我躺棺材,多不吉利啊,看她嬉皮笑脸真想把剧本撕碎了再扔她脸上。
到了拍摄地,一群又一群的人再忙碌着。
“摄像……摄像!”
“化妆师!”
“道具组……”
“……”
经纪人总算是做了件好事,找了个地方让我坐下。
一个穿汉服的小姑娘走过跟我看着我,开始我还以为只是小孩子好奇看一下,可她盯着我看了很久。
“为什么看着我?”
“你就是长大之后的柏芝?”
被她这么一反问,我就好奇了,长大之后的柏芝?难不成你这小鬼还见过小时候的我?摘下墨镜一看,瞬间目瞪口呆。这不就是我小时候吗?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是不是所有小孩子的小时候都长得一样啊?
“你是谁?”我问那个女孩,她没有回答,用她灵巧的身子跑开了。
“柏芝,准备好了吗?要开始了!”经纪人走过来催我。
“那个小女孩是谁啊?”答非所问。
“什么小女孩啊?我就是小女孩,好了,快走!”她拉起我就走。
再回头一看,已经找不到小女孩的身影了。
我看了剧本,是我死后男主角的内心戏。还有好多问题没有得到答案,没办法,先过了这一条再说。我乖乖躺在棺材里装死。
“各部门注意!Action!”导演坐在屏前大声喊。
“夫人!你怎么就丢下为夫一个人走了呢?你说,我们的孩子还这么小,你还说过会陪着他长大,夫人……”男主角在棺材旁各种浮夸的演。
女主角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妹妹已经走了,夫君节哀……”
狠心的编剧就在这设计了盖棺材的桥段。闭着眼睛感受光明一点点的变小,直到没有……就在盖棺的时候我还听到了犬吠,是达达在喊我吗?随着光的不见,犬吠声也越来越弱,直到听不见……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这些演员真是强大,一口气坚持半小时不NG。
不对,下面的戏都有我啊,我不在,他们演什么?是不是把我给忘了!不行,我要出去,我好不容易弄到了一个配角怎么能在棺材里耗费时光呢?今天演了配角,下一部戏我就是主角了,从此我的演艺生涯就大红大紫一帆风顺,哈哈哈……我在各种想象,可是过了很久还是没有人打开棺材,我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前所未有的害怕,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啊,躺棺材本来就不吉利,你看我多敬业啊。
“导演!摄像……编剧……喂!外面的人!”
“外面的人呢?”
“有人吗?”
“我还在里面呢!”
“放我出去啊!快放我出去!”
我拍打着棺材希望外面的人能听到,拍了半天还是没人理我,也没人救我。到底发生什么了?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等不来外援就自救吧,出于求生的本能我试图打开棺材盖,一只手、两只手打不开,可怜在棺材里连手脚都施展不开,不如用头顶吧,额头顶在棺材盖上出了血渍,肩膀酸到不行,脖子都快断了。
睁着眼睛在棺材里大喘气,“呼……呼……”在待在棺材里会被闷死的,拼了!头、手、脚一起上!“嗙!”沉重的棺材盖打开了。“哎呦呦……用力过猛腿抽筋了……”狼狈的从棺材里爬出,靠在树旁脱了鞋子蹬了几下脚才感觉好点。
咦?人呢?
我看看四周,这还是我拍戏的地方啊,只是人怎么不见了?还有设备也带走了吗?
在走过去仔细看我刚才出来的棺材,已经挖好坑把棺材放下去了,可是这明明是小孩子的棺材,我记得在片场不是这样的啊。
脑海里像回放电影片段一样的,飞机、医院、北京、台湾、棺材、小女孩、我……
蹲下把鞋重新穿上。不,这不是服装组给我的鞋啊,在看看身上的衣服,跟我拍戏的时候不一样呀,摸摸自己的脸,又跟旁边的树对比一下身高,看这那副小棺材。我知道我变小了,变得跟在片场的那个小女孩一样了。
经过这么多奇怪的事、奇怪的人、奇怪的狗,我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我撞邪了!
“小姑娘,在哪干嘛呢?这一带荒芜,小心野兽出没伤人……”一个青衣老者拿着鱼竿和钓到的两条大鱼远远的说。
怕老人看到我身后的棺材引起什么误会,我跑到老者跟前问:“老人家……”远了没看出来,现在越看越像,年近古稀,老当益壮,跟太爷爷以前的黑白照一模一样啊,这不就是我那太爷爷吗?
“怎么了?小姑娘?”老人问。
“你……你好像我太爷爷……”我这是在做梦还是撞鬼了还是在梦里撞鬼了?
老人憨憨一笑,“小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在此啊?”
“我也不知道……”
“那你父母兄弟呢?”
“我也不知道……”
“你可有去处?”
“我也不知道……”
“小姑娘,你几岁了?”
“我……”是啊,我现在是几岁啊?我还是不知道。
估计老者也觉得我挺奇怪的,“那……你要去哪?”
我摇摇头。
老者想了一下说“正好我缺个小童,你来吧。”
“去哪?”我问。
老者没有回答,好像知道前面有棺材一样的绕过了,带着我走了很远。
“到了。”老者把我带到一个像私塾一样的老宅子,房子虽然旧了点,但是这坏境好啊,比台湾别墅的风景好多了。
“小姑娘,进来吧。”他放下鱼竿抱着两条垂死挣扎的大鱼进去了。
我跟着他进去,看他把鱼一条扔到厨房一条放入后院小池塘。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发生什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见屋内有一间女子闺房。
我不禁进去,在模糊的铜镜上看到自己稚嫩的面容,一下子瘫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