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啊你们，往常的试练者都会哭嚎着问我这是什么，那是为什么，让我解释一大堆无关紧要的问题呢——他们对于自己被我救了一命没有半点感激，只觉得我是送他们去试炼的坏人啊！”
“可实际上呢？他们本来就是要死的人，如果我不出现，他们早就凉透了。我就算救他们，也不可能直接让他们满血复活到像什么也没发生的程度对吧？”
“所以说啊——进行一场试炼，活下来的人，那就是人中龙凤，有让我继续救的价值，我会定时为其续命；在试炼中死去的人，不过就是像原来一样，又恢复了死亡的命运而已。”
“你是说那个试炼很危险，会死人？！”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发出尖叫：“不行，我不要参加，我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我不想再死了！！！”
“我也不要参加这什么鬼试炼！！太危险了…！！我不能死，我老婆还在医院，我要去看她啊！！”一个老婆在医院的男人咆哮着。
“……喂喂，才夸了两句你们就和别人一样了……果然，能迅速看清处境并做出决断的始终是少数人。”那个男声愉悦道：“至少这次资质好的看起来有好几个。”
“一个女白领，一个叼着烟的大叔，一个售货员一个……半个面瘫女，嗯，你这个面瘫有点儿意思，到底是有资质还是没有资质一眼看过去竟然说不准。”
谁啊，还算半个……祁妄看了看周围，试图找到那个男声说的面瘫。
“别看了，就是你，刚漂染了头发的面瘫。”
“……………我不是面瘫。”祁妄感受到周围的视线，面无表情的说着毫无说服力的话：“我也不高冷。在我基友面前我的表情很正常，喜怒哀乐都有，是个随处可见的沙雕。”
“你只算半个，但是有人可以算作一点五个啊，穿白衬衫的家伙。”
“嗯？”白衬衫看了看别人，又看了看自己，愣愣说：“我吗？”
“对，就是你，在这种地方还能看见你这样魂魄强大的人还真是难得……是做鬼修的好料子。”
“不过你可要当心，别被人捉去炼制成役鬼了啊~”
“什么？”白衬衫疑惑挠头，看起来仿佛没有听懂的样子。
“就是因为你在这辆公交车上，程式才会检测到这辆公交喔。”男声轻飘飘的说着。
“什么？！”黄衣女孩瞪向白衬衫：“都是因为你，我们才得参加这个傻逼试炼！！公交会出车祸也是因为你吧？！！”
“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啊？？”
黄衣女孩的话迅速引起了一些人的认同，他们在惶恐和无助之下，将矛头指向白衬衫，把满腔的愤怒和恐惧化作谩骂，肆意攻击他人。
“你要死别拖我们下水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上这辆公交！！！如果不是你，那个奇怪的声音也不会检测到我们！！！我们就不会死了！！”“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不死在别处啊！！”
“我……不是，我、我……”
白衬衫手足无措的张嘴，半天也解释不出什么东西。
“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砰——”
祁妄拿起一个断裂的钢条，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金属撞击的声音还回荡在这里。
她看着白衬衫，感觉就像看见了一个委屈巴巴的大型犬。
“你们连状况都搞不清楚，逮着个目标就发泄自己的情绪，这能改变我们当前的处境么？！”
“你们是怎么听话的？这不知打哪儿来的声音说得清清楚楚，公交出了车祸，因为这个家伙在公交车上，所以才检测到我们，暂时治疗了我们。如果他不在这辆车上，我们就不会得到治疗，我们根本撑不到进抢救室，几乎是死定了！”
“从这个角度说，我们还得感谢这个家伙，你们以为每个发生车祸的人都能遇到这种超自然现象给你治疗致命伤？！那声音也说了，检测到符合条件，所以不符合条件的话我们就像其他遇到车祸的人一样，该死的死，该残的残，当场暴毙的人就原地升天，哪儿来的机会让你们暂时复活？这个家伙间接救了我们的命！”
祁妄一连串说了很多，感觉有些累，她从来没在人前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
她用手里的钢条指着残破的车窗说：“你们看看外面，那群路人静止不动了，你们可以说他们是演员，这是整蛊节目，但那边的火呢？火也能给你暂停了，这明显超出常理。”
“我们从浑身是血到毫发无伤，只有一瞬间，而这个声音说我们要么参加试炼要么继续死，所以我们别无选择，谁敢选择不参加，立刻恢复刚刚濒死的状态，这声音能救我们，那就肯定能杀我们！”
“所以你们得明白，不管车祸跟这个穿白衬衫的家伙有没有关系，我们只能选择参加试炼，除非你们想死！”
祁妄一口气说完，抬头看向天空：“我参加试炼，死也要死在试炼中！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
“说得好！”售货员赞许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不愿意接受事实的人当然想不明白！所以我才会问试炼的内容，因为我必须参加。”
“我也参加，小姑娘说的没错，死在试炼里好歹能多活一会儿。”大叔叼着烟说：“何况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我参加试炼，我可不认为我会死在试炼里。”女白领说。
“……我！我也参加！”白衬衫连忙举手，然后跑到祁妄身边笑了起来：“谢谢你啊，你刚刚帮我说话。”
“……”祁妄看了白衬衫一眼，觉得这家伙看着就很擅长体力活，而试炼里应该很消耗体力，于是开口道：“一会儿进了试炼，跟着我。”
“好的！”白衬衫温和的笑着。
“我……我们也参加。”一个男人拉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说：“萍萍，别怕，他们说的对，我们只能参加……我会保护好你的。”
在这对男女之后，其他人也渐渐说自己要参加了。
黄衣女孩见除了她以外，就连老头老太太都要参加，只能不爽的哼了一声：“哼，既然你们都参加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参加一下吧。”
“……这是什么标准的傲娇台词啊。”祁妄看向黄衣女孩。
“好的，你们都选了参加呢，这一届的速度挺快啊——不错不错。”
“那么接下来，我将与你们签订契约。”
“你们眼前将会出现一份契约，每个人都只能看见自己的契约内容，看不见其他人的，请你们定下契约，开始试炼吧！”
话音刚落，祁妄眼前就浮现了一个青蓝色的长方形边框，里面写着几行青白色的字。
「程式专属契约：
与系统签订本契约，将默认为系统下属任务者，并成为“程式13.0”的内测人员；
签订契约后，一切行为准则以系统为准，违者抹杀；
程式将改变契约者将死的命运，为其续命，但续命具有时效性，具体规则在通过试炼关后，正式进入程式时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