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皇后诞下皇子;携玉而来,这件事,一夜之间,朝野震惊,轩辕长天,在早朝这段时间里,少不得要和这些王公大臣辩论一番。
几乎所有大臣都认为芳泽的水灾,皆因此子的降生而引起的,认为他是上天派来的灾星。
这个局面,皇帝早就料到;只是慢慢的听他们争论,自己却不露声色。
以越妃的舅舅兵部尚书张子善为首的大臣,纷纷跪地:“微臣请求陛下诛杀此子,还大轩江山一片安宁,”这还不算什么,此时,又有大臣走出来附议:“陛下,依微臣之见;皇后娘娘,产下异子,定是德行有亏,已不配入主中宫,不配母仪天下,求陛下,废后,杀子;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皇帝看了看这个发言之人,就是那钦天监的张存风;心里想着,很好,这么迫不及待,想让皇后担责了!此时,他眼里透露杀气,心里盘算着,这第一个开刀之人肯定不是刚刚出生的皇子;但一定是这个不知死活,要求废后的东西。
此时,皇后林墨洇的父亲左丞相林渊刚想要辩护,却被皇帝打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各位可都是朕的股肱之臣呐,怎么,芳泽水灾成患,各位都不想想如何应对水灾之事,竟在朝堂之上,让朕,诛杀亲子。顺带,给皇后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朕,废后”,
他轩辕长天,一向不喜欢被人威胁,他与皇后不说有多恩爱,可是他们也是相敬如宾这么些年,一旦涉及废后,后面涉及的势力却也不可估量,且她又是皇长子轩辕未凡生母,他如今膝下就两个皇子,另一个乃是越妃所生的二皇子轩辕未峰。
轩辕未凡,这个名字,他取名的时候便对皇后说过:“朕与你的孩子,从未平凡,就叫他未凡吧!”由此可见,他对轩辕未凡寄予厚望。
于是又对各位大臣说道:“皇后,乃是,先帝亲自指定的人选;这孩子,没有朕,又怎么能生的出来!这责任,又怎么能算到皇后头上!”
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又怎能动摇朕的江山;轩辕长天大声吼道;声音之中尽显帝王的霸气.....
然而,以张子善为首的大臣仍不罢休:“陛下,钦天监的占卜,不可不信啊!”此时,钦天监的掌司张存风走出来道:“陛下,微臣,连夜占卜,此子,乃是大凶之子,求陛下诛杀此子”。
钦天监,与兵部尚书步步紧逼,朝堂的战争,一触即发。
轩辕长天,越发愤怒,怒吼:“够了,谁若是在劝朕,诛杀亲子,朕就先摘了谁的脑袋”。
然,此时,张存风又道:“陛下,此子凶险异常.....”
皇帝以不紧不慢而又极其冰冷的口吻道:“来人,将张存风拖下去,午门外“斩首示众”。皇帝不顾大臣劝阻,即刻让人把张存风拉下去;如此果断决绝,让朝堂上的大臣瞠目结舌,不寒而栗;所有大臣匍匐在地上,弯着头颅;不敢多说一句,生怕下一个被杀头的就是自己……
他轩辕长天就是要杀鸡儆猴,他早就想清理门户,将朝堂势力连根拔起。他就是要让人所有人看到他是大轩国的君主,不是他们的提线木偶人,皇帝的尊严,不容任何人践踏……
他也不怕天下人唾骂,他知道,这样斩杀大臣,少不了有人在背后议论纷纷,少不了大臣的口诛笔伐,可,那又能怎样。如果,要骂,那就让天下人骂吧!
张存风被人拖下去,也不忘喊道:“陛下,微臣,死不足惜;陛下,微臣死不足惜,陛下”。声音渐行渐远,逐渐消失,朝堂之上恢复了安静,这安静的气氛之中是皇帝未平息的愤怒,看向众大臣的眼神里透露狠戾与杀气;仿佛谁再多说一句,就要用眼神将你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跪在地上的大臣们不敢再多言……
轩辕长天,一句:“退朝”,便自顾自的走了。只留下高公公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宫殿“退朝……”
雨后初晴的揽月宫;花草树木被雨水冲的青翠嫩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湿味儿;一缕阳光照进揽月宫,使得整个揽月宫多了几分生机....
轩辕未凡知道自己的母后较为虚弱,特地前去请安,他也想多陪陪林墨洇;只是皇后身子不适合下床,便让人端来凳子,让轩辕未凡坐在床边;这轩辕未凡也就背了些近日学的东西:“兄则友,弟则恭,长幼序,友与朋.....”母后,儿臣背的好不好,轩辕未凡仰着头,开心的问道。
林墨洇用手轻轻抚摸轩辕未凡的脸道:“好,我的凡儿,背的好极了。只是,凡儿,告诉母后,兄则友,弟则恭,你怎么解释这句话的意思呢?
轩辕未凡想了想说道:“嗯,嗯,嗯,这又有何难,身为兄长,要保护好弟弟妹妹,虽然现在还没有妹妹,以后有妹妹了,肯定也要保护好她;对不对呀!母后”,这小奶音;甚是可爱。
“凡儿,说得对,那凡儿,可是答应母后,以后要保护好弟弟妹妹”。
林墨洇露出一缕微笑,那似笑非笑,似喜非喜的目光看着轩辕违法。
好,我答应母后,等我将来长大了,我一定可以保护好弟弟,妹妹,还有母后的”。轩辕未凡抬头,转动着大大的眼珠子。
此时,心儿,向皇后使了使眼色,吞吞吐吐说了几个字:“今天,陛下.....”
皇后领会心儿的意思,让人把轩辕未凡带下去。
独留下心儿,禀告一些朝廷上的事情,以及,宫里的流言蜚语。
“娘娘,这小皇子的事情,陛下,怕是护得了一时,但是,护不了一世啊!娘娘,不是,奴婢说,差点因为小皇子的事,大臣们逼迫皇上废后呢!娘娘,您要不要舍弃,小皇子,您得替自己还有大皇子考虑啊!”
这心儿有点愤愤不平,她实在不明白,为何一定要为了那小皇子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听及此,墨洇一脸严肃:“心儿,你是要本宫舍弃自己的孩子,来保自己的一世荣华富贵,他是我怀胎十月所生,我不可能放弃他的,本宫,不管外界如何评论,本宫,绝不会舍弃自己的孩子。”好了,你退下吧!本宫累了。
而林墨洇与心儿的谈话,刚好被殿外的轩辕长天听见,本想着来看看皇后,却不曾想听到了这些。
轩辕长天,走进殿内,皇后一见是皇帝来了,本想起身下床行礼,却被轩辕长天阻止了,他急步走道皇后床边:“你身子虚弱,以后这些虚礼就免了”,都是一些客套话罢了。
“臣妾,听闻,陛下,早朝时,杀了钦天监的张存风”。
林墨洇有些怯弱,怕触及皇帝的逆鳞,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皇帝道:“杀了就杀了,杀他还需要理由吗?他以为他能占会算,就想左右朕的想法;他以为,他能窥探天意,是替上天传话给朕吗?朕就是要让所有人看到,朕才是天子,才是这大轩国的主人”。
皇后听及此,又怯怯道:“那陛下,对孩子就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吗?你相信他不是灾星吗?你诛杀张存风,是真的为了维护臣妾与孩子?还是,还是为了借此敲打众臣?那句“敲打众臣”,语气极重;她知道可能就是她想的那样;可还是在渴望一些不一样的回答.......
听到她的这样发问;确实把他问住了,他确实是借这件事立威,打压众臣;不知道如何开口的他只是吞吞吐吐道:“朕....朕.....朕,还是先回去处理芳泽水灾的事情,皇后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林墨洇,看着轩辕长天离去的背影,那两滴眼角的泪缓缓落下,此时的心痛,无以言喻;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叮咬!只觉得,那心如同碎了一地的玻璃,片片在滴血...果然,她就不该期待他对她有半分的情意,也不该期待,他对大臣的刁难是为她和孩子....这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想着轩辕长天的态度,难道:真的有一天,她的孩子还是免不了被杀的厄运吗?细思极恐,那她又该怎么办?
她太了解他了;他是一个从来只把江山,权势放在首位的。任何人,若是触及他的底线;任何人,威胁大轩的江山;只怕下场如张存风一般。这也是,她作为皇后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对他百依百顺,可是,她不知道,她还能维持多久……哪怕为了她可怜的孩子,恐怕,这一次,她不得不争取一次了……
不知道,这安宁的日子还能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