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奸谋断白得根由,国法严森岂复留;
只因庞妃为内助,佞臣气数未应收
当下,杨滔说声!“包大人,被杀的果是小女,下官并不说谎的。”包爷说!“杨滔,只怕你句句说谎的是真!”吩咐旁人去请小姐来。包爷说!“杨滔,本官劝你招了罢,摆布不得,抵赖不来了。”杨滔说!“大人,念杨滔幸沐君恩,焉肯私通外国?休得听信丫鬟之言,总要究问狄青无故杀妻方好……”此时,凤姣巳到。包爷说!“杨滔,你认一认这是何人?”杨滔把眼一瞧,此时恨不能插翅腾空飞出外,恨不得将身钻入泥土中。包爷说!“杨滔,你丫鬟是别人买嘱,你的女儿难道也受了狄青买嘱不成?”这凤姣小姐大惊!“只道爹爹先巳招出根由,岂知包公哄我到来,诱我说明原故。果然他神出鬼没之谋,我也知多害在这四个丫头之手。爹爹,教女儿害了你。”包爷说!“杨滔,抵赖不得的。如再不招来,要用刑了。”杨滔一想,巳被他四面埋伏,倘若受了刑时也要招的。况且包拯平日为人铁面无私,犯到他手,丝毫难饶。只得——从头实说,把国丈牢牢咬定,当堂画上口供。包爷吩咐凤姣与四个丫鬟仍到内堂。又差张龙、赵虎前往相府请国丈到来。此时狄青方知内里委曲)原是黑利之妻飞龙要与丈夫报仇,被她混进中原。庞洪用计前来图害,虽然他是好计巧害,岂知今日又是落空。
且说庞洪早巳差家人打听到包公审明此案,惊得一身冷汗,魂魄倶无,说黑贼果然利害丨如今老夫也是走不脱的,如何是好?”正着急之际,又闻报说,包大老爷打发张龙、赵虎来请太师前去讲话。国丈说声!“胡说丨包龙图太觉猖狂了,老夫岂是你请得动的!”打发来人说!“有话明早朝堂商量。”此时又想一会,悄悄进至后宰门,去见女儿。
且说张、赵二差,回归衙内回复包公。此时包爷命排军送押杨滔回天牢,平西王且转回府,送还杨小姐回衙,四个丫鬟仍发回杨府。然后把本章修明,待明日奏闻圣上。
先说狄王爷回归王府,将此情细禀母亲。太太听了,长叹一声!“庞洪,你这番计害我儿,用此毒计,今朝只怕要遭刑了。再想不到这番婆混进中原,要报夫之仇。儿啊,如今若没有包大人,那个审得明白?”狄爷说母亲,但是飞龙改扮为男,混军中进了中原,儿有失察之罪。”太太说!“儿啊,纵使失于查察,决无死罪的,抵粧革职归乡,安居淡处,也安乐逍遥。”狄爷说!“母亲之言有理。”
又说凤姣与四个丫鬟同归府内,小姐一见娘亲大哭道!“多是女儿害了父亲,巳将根由说出了。”此日寸小姐双膝跪下说!“母亲,父母养育之,,尚未报答。岂知今日养虎为患,女儿不愿偷生人世了。害父遭刑,其心何安?母亲啊,祸根皆从庞洪这奸臣。断送父亲性命,皆由这奸臣的。”夫人说!“我儿,你且起来,不要哭坏了。我杨门不幸,你无一兄两弟。父母单生你姐妹两个,你姐姐虽然嫁在家乡,但今我随你父在京,远离江西故土,你娘跟前只有你一人陪伴。况且这是包公的巧计,任你何人,总要上当。而且你父为人原是不好。你娘劝尽他多少,教他不可依附庞洪。他只是不听,必要趋炎附势,要害狄青。岂知反惹出大祸临身丨就是这四个丫鬟早巳招供了,也是包公之计,用了刑法,不得不招。女儿不必痛心。事到其间,忧也免不得的。且看圣上怎生定罪!”
再说国丈心烦不乐,到了后宰门,管门太监名唤丁忠,为人最是贪财爱酒之人。国丈当时要与娘娘讲话,总要从后宰门出入。丁忠一见说声!“国丈,许多日不来,今日到此,娘娘有何话说,待咱家去禀知罢。”国丈说?“丁公公,若万岁同在,可不说了。”丁忠说道?“晓得。”去不多日寸回说?“万岁在昭阳宫内,如今娘娘请国丈上望花楼相见。”国丈说?“有劳公公了。”此日寸直至望花楼,贵妃已在楼上扶着梯首说声?“爹爹小心些罢。”国丈到了楼上,见礼毕。贵妃启口说?“爹爹请坐。你许多日不来,爹爹康健,母亲安好否?”国丈说?“爹娘多巳安康。”贵妃说?“只为多日不见我爹爹来,女儿近日放心不下,正欲差人去探望。”国丈正欲开言,忽见宫娥送茶到来,便向女儿丢个眼色。娘娘会意,打发宫女尽下楼去了。国丈说道?“女儿,为父到来,非为别故,只因有件难事没处安排,所以特来与你商量。”娘娘说?“爹爹,不知有何难事?说与女儿知道。”国丈就将飞龙混进中原起,说到包公审断明白止。“这件事情,为父的有欺君之罪。别人调理还好,单有这包拯毫厘不存情的。为父想来无处调停得来,所以必要女儿打算周全,为父的方得无碍。”娘娘听了,叹一声说?“爹爹啊,狄青与你有何仇怨,因何必要害他?害他不成时反惹出这等大忧,从今以后,不要与他较量,太太平平过日也好。”国丈说?“女儿,这是飞龙不好,非关为父之事。如今不要埋怨了,总要你救为父的方好。自今以后再不与狄青结仇了。”庞妃不语,想此事教我如何调停得来?难抵当得包拯,只好在万岁跟前讨个情罢,说?“爹爹,休得着急,待女儿去求圣上。但得圣上开一线之恩,爹爹可保无事了。”国丈说道?“儿啊,为父的重重托你,必要你救我的。为父去也!”
且说是夜贵妃迎接圣驾,并巳排下御筵。庞妃满斟玉盏三杯敬上,君王赐坐,谈说闲话,贵妃闷沉不语。万岁一看,金口微开,说声?“爱卿,朕见往常花容喜悦,因何今日愁容满面?有何缘故心中不快,须当说与寡人知道。”贵妃说!“陛下,臣妾并无别故忧愁,从前几载忧国忧民,今幸国泰民安了。”万岁说!“这便好了,还有何忧处?”贵妃说!“陛下U阿,臣妾因想起爹爹,年纪巳高,风烛之期,巳近夕阳,深沾帝德,如今重沐王恩,往常代君办事,并无差错,万岁是深知臣父之心的。”仁宗天子听了,却也不知贵妃心事,因说起国丈,便说国丈近来有何差处?朕也不知道的。”庞妃说道!“臣妾父亲如今年老,非比年壮精神了。”天子说!“国丈不过五旬外之人,何为老迈?他就白首苍髯,也皆因辛勤国务所致,贵妃不必多虑。且自开怀与寡人吃酒罢。”庞妃又说!“陛下,臣父虽说未老,到底将近花甲之年了。一日老一日,一年老一年,料想退归林下,君王不准;如若在朝伴君,犹恐中途不得结果。”嘉祐王听罢,笑道:“贵妃,你也出此呆痴之言了。你父亲为极品之尊,贵为国戚之位,职掌朝纲大权,数十年来,居官多巳熟稔。前时得仗洪恩,今日又邀朕宠,满朝文武如何及他,谁人敢来欺侮?因何爱卿虑到不完局之言?”庞妃说!“陛下,只因臣父年纪近乎老迈,作事岂能及得少壮之时?人老心必躁乱,倘或一朝错办了国家事情,有国法森严,陛下岂肯轻饶?岂4肖爹爹辛勤为官大半世,一刻国法难容,便做不结局的?”天子说你原可忧及如此。贵妃,你不用心焦。如若国丈有甚差迟,寡人总不究罪便了。况且国丈往日并无差处,寡人又极怜惜老迈之臣,爱卿不必多虑,且放心畅饮罢!”庞妃听了万岁之言,顷刻心花大开,谢天子洪恩,殷勤奉敬美酒,是夜不表。到来朝万岁临朝,包公奉本,庞、杨如何定罪,且看下回。正是:
为国忠良徒为国,欺君奸佞复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