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强从母命燕新婚,只道贤良淑女身;
岂料冤家同匹配,交杯把盏是仇人
再说狄王爷夫妻对酌,谈话一番闲话。飞龙又问起!“西征劳苦巳有三载,想来他邦如此强悍,不知辽将有多少凶勇的?”狄爷说!“夫人啊,若说西辽守关众将,皆是无能;只有番王差来太子达麻花、驸马黑利二人,果然有些利害。众将杀他不过,本藩用法宝才伤了他二将。之后要算扳天将星星罗海本事高强。本藩虽不惧他,他也算得西辽头等英雄。”飞龙说道!“莫_肖又用法宝伤他么?”狄爷说!“夫人啊,那法宝后来不知为何不灵验起来。当时兵微将寡,却被他领了数十万番兵、数百员战将,困在边关。本藩无计可施,亏得飞山虎到得单单国请得公主到来,方f大破重围,奏凯班师。”飞龙暗想他既有此法宝,但不知他是何法宝,有如此利害。”即说!“千岁啊,但不知你用的是甚么法宝,那里来的?”狄爷说!“是玄帝神明所赠。两粧法宝,一名人面兽,一名穿云箭。赞天王武将等多死在两粧法宝之内的。”飞龙说道这法宝如今藏在里?”狄爷说?“本藩上阵交锋藏于怀内;若不出战,焚香供奉,如今现在书房桌上。”飞龙说?“可与妾一观否?”狄爷说?“这也不妨。待本藩请来与夫人观看便了。”飞龙说?“千岁啊,妾身不要看了。”狄爷说道?“却为何不看?”飞龙说?“你若出去,必然不转来。又在书房安睡了。”狄爷说?“夫人啊,母亲之命,如何违逆得?待我取来你一■看。”
若说狄爷,原是个真性英雄,况且又是出于意夕卜风波,如何省得其中作弊?此时见母亲如此着意,若是执意不从,即同逆论,只要不与她交合便是。此时拿进两粧法宝向桌中放下,教声?“夫人,此为人面兽,此为穿云箭。”飞龙看了一会,说?“千岁啊,看来二宝是平常之物。”狄爷说?“你休言法宝是平常之物,本藩立的汗马功劳,皆亏二宝之力。”飞龙道?“原来如此。”暗中怀恨二物,恨不得登时毁拆了,此时只得放开笑脸说?“千岁啊,妾身还要请问,既然二宝神通广大,因何在单单国被擒?何不用他?”狄爷说?“夫人,这法宝却也奇怪,在单单国总不灵验。况且公主法力高强。”飞龙说?“单单公主与千岁成亲,如何看待?”狄爷说?“她待本藩真乃情深意重,恩爱相投。只为本藩要去征西,只得抛别。后来被困在白鹤关之日,她看见求救之书,即提兵救解方能得胜班师。”飞龙听罢说道!“原来千岁心在单单国,恩义你妻,无意于妾,故以如此。”狄爷说!“本藩并非如此。”
当时狄爷不欲再多言,便说!“夫人,本藩身心不宁,要去睡了。”将这人面兽、穿云箭放在桌中,思量上床去睡。飞龙一心要灌他大醉,然后下手,教声!“千岁慢些睡,妾还有话言。”狄爷说!“夫人还有何言,且讲来丨”飞龙说!“千岁啊,难得你今夜进房,妾有话请教,千岁何以要睡,莫不是贱妾恭敬不谨么!”狄爷说!“夫人啊,你言太重了。”狄爷只得重新坐下说!“夫人还有何言请教?”飞龙说!“千岁啊,妾身还要奉敬你三杯美酒,说说闲话。”狄爷说!“夫人,酒是吃不下了,既是夫人的美意,敢不领情!”飞龙唤丫鬟把五盏满满酌起一杯,飞龙双手送上说道!“此杯恭贺千岁,征伏西辽,功劳浩大,加官进爵,一门福禄叨天,千岁请饮此杯。”狄爷说!“多谢夫人如此厚情。”接杯饮干。飞龙再斟上一杯说!“此酒贺喜千岁身为中国大臣,又在单单国中招驸马,光宗耀祖,何人可及!”狄爷笑道!“单单招亲,原是出于无奈,有何显耀?”飞龙说若不是单单招亲,谁人解得重围?正是福禄双全,皆是招亲原由。”狄爷只得饮过。又酌上一杯!“此杯喜得千岁位至极品之尊,五虎平西,威名四达,于君王龙宠非凡,永保宋室江山,流芳青史!”狄爷说!“夫人啊,本藩有何德能,敢当此称赞!”狄爷一连吃过三大杯酒,飞龙又唤丫鬟满酌一杯。狄爷说!“夫人自家一杯不吃,杯杯多是本藩吃么?请奉陪一杯便了。”以后你一杯我一杯。彼此又谈说一番。狄爷十分厌烦,装着假醉,斜身坐椅欲睡。飞龙只道他上当了,吩咐丫鬟扶千岁睡下。此时狄爷原是酒量太高,并非真醉,合衣下睡。飞龙只说他醉了,满心欢喜,吩咐丫鬟收拾残肴,不必再来。飞龙此时卸下梳妆,宽了裙服,脱好宫鞋,剔亮银灯,进来卧房。一看狄爷便教声!“千岁,为何不宽衣而睡?”狄爷原是防她要图欢乐,所以装着假睡熟。飞龙连呼不见答应,暗暗心欢,走到桌中拿了人面兽,口称!“可恨!”扯为四块,又拿起三枝穿云箭折为六枝。此时走回卧房,欲取尖刀,觉得不便,即将壁上挂的龙泉剑取下。飞龙是胆雄性烈,执剑在手也觉心寒,战战浑身发抖,呼呼气喘。她走近床边。见狄爷仰面朝天卧着,教声!“千岁,宽衣服睡好!”狄爷仍在假睡不应。飞龙喊声杀害我丈夫,我来报仇!”连忙一剑砍去。
狄爷闻此言,剑未落早巳闪侧一边,喝声!“慢来!”复将身一进,照定飞龙一脚踢在她小腹。飞龙痛不能当,一跤跌下尘埃,剑也巳抛出丈余。狄爷飞步上前,心头大怒,拾起龙泉剑,喝声!“好贱人丨本藩与你平日无仇,往日无冤,因何起得这包天之胆?”飞龙忍痛立起来,走上前照定狄爷怀中撞去。狄爷骂声!“贱人,你要怎样?”飞龙高声道!“要你的性命!”思量要夺这宝剑。狄爷大喝一声,手起头落,但见鲜血满地流红。
今日飞龙欲报夫仇,岂知夫仇末报,反先丧了性命。若说飞龙公主,真乃女中豪杰,立心为夫报仇雪恨,其心不以生死为论。如若狄青被她所伤,料亦难逃,亦必从夫于泉壤矣!其心至死不变,诚为千古节烈之堪称者也!狄爷怒恨不息,“贱婢啊你要我的性命谁料你的性命倒送在本藩之手内。”当时一手拿着宝剑一手拿着首级又想这杨氏说杀她丈夫,要来报他之仇。这句话好不明白到底她的丈夫是那一人?姓什名谁?也当说个明白丨因何不说明便行得如此凶性?咳!我想你这贱人真乃包天之胆。”说完拿了首级一路向堂中跑出。
此时众人多巳睡了,只有孟定国与焦廷贵在此西楼窗内吃酒,用着两个家人侍立酌酒,猜拳行令,呼五喝六之声不断。只听说!“老孟,你请饮此杯。”又闻一人笑道!“又是我饮么!”此日寸狄爷一路来到王府到中堂,看见西窗内灯烛辉煌,焦、孟二人还在此饮酒,连忙登楼说道!“本藩人也杀了,你还要吃酒!”此日寸两个醉汉只见狄爷手中拿了首级宝剑,孟定国急忙立起身问道!“千岁!为何今晚伤人?”焦廷贵说道!“是了,千岁在西辽国杀得香兵不足,所以今夜又杀个把来也无妨的!”狄爷喝声!“胡说丨她是杨滔之女,行凶要杀本藩,反被本藩杀了她。”焦廷贵高声说!“不好了如此说来乃是夫人!”狄爷说!“她是甚么夫人?乃是来行刺的奸细!”焦廷贵说声!“原来杨氏是来作奸细行刺千岁么?这还得了!”焦廷贵真乃鲁莽之人,此时不问情长情短之缘由,伸手去夺了首级,也不拿灯笼火把,一路跑出外堂去了。狄爷不住口地教道!“不要走丨快转来!”焦廷贵说!“千岁,不要管闲帐末将送她回府,去杨滔处报功领赏就回来!”狄爷不悦,又差酌酒的两家人拿了火把,赶去教他转来。此刻焦廷贵跑开大步,先开了中门,一路跑出。又闪过五里府门,方到边厢两个家人赶上教声!“焦老爷,千岁特差我们来要你回转府中。”焦廷贵听了,喝声!“你休多管,快拿火把走到杨府P里去!”两个家人只得持着火把一路同往杨府而去。不知杨户部如何,下回分解。正是!
英雄福厚祥原厚,奸佞机深祸亦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