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人家兄长都说了,那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目送她远去,桓景心中疑云密布,看她行径不似作伪,但为何……一副早就认识他的模样。,联想早上的光景,颖玥很可能把他看作自己了。
“林寒,你有什么事吗?”阴影一动,桓景明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同。
“属下有事禀告主上。”半跪的身影露出一双眼睛,黑色斗篷下此时尽褪冷冽寒意。
“说吧。”
“那日,主上遇到的人正是颖玥小姐……”
“什么时候发现的?”果然是这样,那她大可不必遮遮掩掩。
“今晨。”她身上的气息太过熟悉。
“本王知晓了,还有事吗?”还差一样关键之物,那么所有事情都可以串联起来了。
“无,请允属下告退。”他只负责告知,不作任何猜测。
“等等。”桓景叫住他,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容,略一思索。
“要是我把你送给桓夕,你怎么想?”他想了想,林寒武功在同辈中鲜有敌手,若是由他保护桓夕,他完全可以放心。
“主上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林寒听从主上的安排。”
“好,待会儿你带上二十人去桓夕那里报道吧。”林寒心思缜密,有他在,桓夕万无一失。
“是。”林寒低着头,多年来沙场喋血已经让他养成了沉稳的个性。
“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桓景起身扶起他。
“多谢主上。”
“不必多礼,你可是本王最有力的臂膀。”
“谢主上赏识。”林寒听到他的话,眼中流露些许感激。
“你有疑问?”看凝霜这样,似乎有话要说。
“殿下对颖玥小姐太过放心。”这太过反常。
“如果我不这样,怎能期待她治好桓夕呢?”遥想那人面若寒冰的样子,对他的插手颇为不耐。
“给了特权,就要收到成效。”否则,以她来路不明的身份,怎能去到桓夕身边呢!
“身为江湖盛传的神医,其源头却不可考,谎言之下层层包裹,其实很明显了。”手段与行事作风未免太像那个消失已久的人。
“主上是指岁旸谷那位吗?”桓景的背影透露几分冷肃,看来他颇为重视这件事。
“我听闻他死于师门内斗。”也算是他父辈一代的传奇人物,曾经对敌十分棘手,不想死得如此……悄无声息。
“听闻莞彦年少便叛出师门,自立门户,成名之后反而欺师灭祖,有人对他不满,要对他下手不是很正常吗?”然而,也太过理所当然了。
“自古医毒不分家,而莞彦更是其中佼佼者,能引起所有人的不满,只能怪他太过离经叛道了。”搜寻着世人对莞彦的印象,林寒只觉可惜。
“你似乎很是感叹?”莞彦在江湖中的印象实在不怎样。
“天赋异禀之人总是常人所难以忍受的。”至于那些关于他的传闻,他不予置评。
“不错。”正是那些人的写照。
“殿下很关心莞彦的生平吗?”林寒能察觉到,他今日兴致不错。
“他?或许吧。”探究何来,因某人而起。
“殿下可以问问季昕。”
“季昕,他,有帮助吗?”身为莞彦的弟子之一,所习居然是以剑法为主,丝毫没能继承到莞彦的绝技,真是匪夷所思,莞彦究竟藏着怎样的心思!
“也罢,很久没看到他了,拜托他去办的事不知道怎样了。”
“殿下放心,他不会耽搁。”相识不多,季昕为人不差。
“先下去休息吧。”桓景看着副座,略有出神,很久之前,有人与他对弈,那人畅谈天下事,却始终不肯吐露身份,直言骄者必败。那么,是谁呢?
“是。”
……
离开景王府的颖玥掉头回到舒华阁,顶着帷帽,混入人群中,相当扎眼,焉亓一眼看到她,招来一个眼利的手下镇场,便匆匆消失。
“薰墨离开了?”颖玥隔着窗棱看街市,头也不转地问焉亓。
“是的,阁主,公子在阁主走后不久也离开了。”摸不准她什么心思,焉亓如实答道。
“他倒是学会勤快了。”颖玥勾起唇角,不经意地笑了笑。
“你有东西要交给我?”看焉亓神色有异,恐有祸事临头。
“是柏公子,他说想见阁主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