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做无用的揣测,他没有恶意。”她还是需要他的解释。
“好了,你不计较就算了。”
薰墨拿出另一块布,是故意做皱的样式。
一块布而已。薰墨心想。
他抖了抖,显出内里奇奇怪怪的文字。
“这是什么?”颖玥稍微睁大了眼睛,见所未见的文字。
“我今天在街上见到一个人,从尹国使臣的队伍中分离出来,穿着十分奇怪,行迹又有点鬼鬼祟祟。”觉得可能有用就顺来了,她今天也太迟钝了!
“跟踪那个人,长什么模样?”清然不在这里,否则他可以提供点有用的想法。
“面容遮覆着,看不清楚,只能证明一件事情,他不是正统尹国人。”用着与当地截然不同的口音,他听得实在难受。
“也许你判断失误?”薰墨这么认真,难得,颖玥顺着话意问他。
“不会。”薰墨笑不出来,“尹国人我不会认不出来。”
“话不能这么说,尹国疆域众多,族系庞大,你不能武断。”清然刚回来,街上就出现这类人,不是巧合。
“你说的有点道理,我确实不敢肯定。”心中难掩落寞,他不再是尹国人。
“你打人了?”他身上气劲未消。
“嗯。”打就打了。
“初入霈梁就被打,人家会讲绮国民风彪悍。”幸好这位只身一人。
“那又怎样,穷山恶水出刁民,这种舆论就让姓桓的去承受吧。”本来他心情也不怎么好,遇上攀亲带故的人,心里的怒气积累到了极点。
“你再看清楚,这种文字构造,真的毫无想法吗?”薰墨忍着心里的愁绪,给颖玥仔细展开,好让她看清楚。
“看不懂。”看得懂她就不会说那么多了,不像是文字,倒像是别的什么……曾经熟悉的东西。
“你仔细想,跟在莞彦身边那么久,你真的一点也没接触过吗?”看得出,古早前这个地方离他老家很近,看文字的构造似有受故国影响,只是变造太过,光靠猜测也无法寻求其根源。
“太模糊了,他没打算告诉我太多事情。”颖玥忍不住扶额,脑海隐隐作痛,莞彦比较喜欢看别人制造问题,却从不给出正确答案。不搅和就不错了,搞不好连答案都模棱两可,不可信。
“看来暂时得不出结论了,尹国的使臣中竟有外域人,你觉得贵国陛下察觉了吗?”打了一架,好像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我觉得,我的动作不小了,他们还没有警觉,我也尽力了。另外,别忘了,我不是尹国人。”所以,关他何事!
“不如我们把这件事告诉姓桓的吧!”把问题抛给别人,摸了把下巴,薰墨觉得此举甚好。
“姓桓的?你说哪位?”突如其来,可能,薰墨这一次做对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说的当然是桓哲?总不能是病秧子吧?”这问话没头没脑,她整个人都怪怪的。
“……”也可能是桓景啊。说实话,她有点失望。
“你觉得有用,那就去做吧。”不失为一个办法。
“那你呢?”总是把事情交代给他,她本人又在哪里?
“我?你不是看到了。”
她今天穿的衣裳绿中带白,很符合某地的气息,看来是还没准备一番就赶来了。
“又是桓夕,就没有别的人照顾他吗?”病秧子真的麻烦。
颖玥无言以对,沉默地注视他现在的形象。
薰墨黑色的衣摆堆叠在身下,显得他本人越发像一朵废墟中盛开的花。
“你再不起来,我可能会忍不住……”踹你一脚。
“我惹到你了吗?”薰墨站起来哆嗦了下,蹲得太久,腿没知觉了。
“你很重视他。”站在她面前,认真看她的眼睛。
“他身上有我们重视之物。”颖玥退了一步,薰墨挨得太近,踩到了她的衣摆。
“唉,是这样,那我真为他难过。”说罢薰墨以手遮眼,假作伤心。
“你们这群人,一个个都盯着人家手上的东西,不安好心,他该多煎熬啊!”心里面弯弯绕绕,细想若是桓夕听到这话不知有多心碎。
“可怜!连你也想利用他啊。”说这些话的时候,就特别想看某人是不是出于真心。
“这是等价交换,我会治好他。”当然,这是她单项认定的。
“是吗?我也希望他能撑到你治好他那天。”
“将话题转移到他身上,你想做什么。”
“我,想帮你加速这个过程,尽快解决这件事。”因为他的心情非常复杂,“你已经在他身上耗费了太多时间,两年,起初的目的是为了治好他,后来又说是为了寻一片隐蔽之所,你反反复复,我已经不太明白了。”你的初心去了哪里!
“别想太多,用药的时候出了点问题。”她也很烦恼。
“是缺哪味药?”他很确定,她一定知道如何治好他。
“现在说这些没用了,你武功不算高,我怕你会遭遇不幸……”这是真的,他现在已经无法像当年那样随意施展武功了。
“解决问题不一定要靠武功吧,我还是有其他才能的!”一开口就戳到他的痛处,一点都不会同情别人。
“你会吗?”是这话的时候,她看着空旷的角落,明显不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这要你开口,对象是?”
“你也认识,不如看看你脸上是何物?”还不明白,能让她忌惮到名字也不想说的人,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