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诸侯国之间免不了为争夺土地,财产等而大动干戈。甚至于大举入侵,肆无忌惮地发起血腥味十足的亡国之战。
那时候,传闻人界有五大宗,分别位于昆仑,地邙,天阙,蓬莱,骊山。
每逢百年之期,各门各派会大开宗门招收弟子,而这些弟子若学时达到,即可下山去找寻道缘,凡人称之为“修仙者”。
修仙者,通过锻体炼魂,其本质已经超脱于凡人。大多可以凭借其高超道术以一抵百,更有甚者,一人则可以堪比一只千人精兵铁骑。
在历史早期,情况也确实如此,这批异人的突然加入令寻常士兵闻风丧胆,死伤惨重,一时间,民间对修仙者怨言四起。
各派宗主作为人族圣者,自然不希望名声毁于一时,于是纷纷找寻出路。
后来,为解决这一棘手问题,在昆仑一脉带头之下,各大宗门歃血为誓,将修仙界规划出了凡人地界,并严格勒令弟子不得参与世俗间的战争。
可是,这一切,都伴随着数百年前的那一场人妖大战,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这些所谓的仙家门派,又有谁会真正在乎这凡间的小打小闹,无非是借此堵住那些流言蜚语罢了!”一道自嘲声自张天龙嘴中缓缓吐出,尽管自身没有经历过那段血色历史,可是北国又何尝不是在鲜血的洗礼中建立起来的。
王安对此自然不感兴趣,只是附耳听着,权当增加一次阅历。
自从修道以来,张云霄多次试图去探寻人妖大战那段历史,可是,那一段历史就好似从历史长河中被截断了,成为了一段不显之谜。
“后来究竟发生过什么,师尊他老人家又为何要归隐昆仑山”脑海中浮现一丝疑惑,张云霄心中呢喃道。
铮~铮~
听着张天龙的讲述,三人不知不觉间已然来到了一扇青石门前,依稀还能听到门后传来的阵阵刀剑碰撞声。
“这......”
从张天龙一开始的表现,再联想到如今这隐秘之地,王安好似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那面临酷刑都从容不迫的脸上,第一次现出了震惊,失声惊道:“难道,张将军你当年没有......”。
说话间,声音逐渐低沉下去。
当年的那件事,唯有寥寥几人知晓,其中便有王安,张天龙见状点了点头。
“我靠,您二老说话就不能一次说完啊!”
听得一头雾水的张云霄,将耳朵凑了过去,想要听听门后到底是何妨神圣。
可惜青石门的隔音效果属实不错,除了细微的刀剑碰撞声,并没有得到什么其它信息。
“爹,您和王伯伯到底在讨论什么啊!要不,也说给孩儿听听?”
看着张云霄眼中的好奇,张天龙心中不再犹豫,处事若当断不断,必将反受其乱。快步向着青石门走去,从腰间摸索出一块龙型玉佩,将其按在了门上的凹槽中。
“霄儿,你看好,这便是我张家秘地”
轰~隆隆~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这扇尘封已久的石门,终究是打开了,三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门后。
只见得十数名武者正在切磋比试,听到动静,方才停下了手中动作,如狼似的凶狠眼神看向了来意不明地三人。
“义父?”一个看似领头之人的武者,在看清楚来人面庞之后,惊喜大叫道。
听到声音,张天龙眼眶中泪水涌起,颇为湿润的双眸望着这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披头散发,只能苟延残喘在这不毛之地,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张天龙向前伸出双手作拥抱状,喉咙里略带嘶哑地开口道:“陵儿,这些年苦了你啊!”。
闻声,少年迅速丢掉手中武器,猛然扑向了张天龙的怀抱,大声痛哭起来。
“呜~,真的是您,义父,我还以为您不要陵儿了”。
“怎么会,义父也想你啊!”
温暖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少年背部,张天龙轻叹了一口气。
数年之前,依稀记得他方才十七,正是那挥洒汗水,建功立业的大好时光,可谁料他却接连遭受劫难。
辛亏,上天终究待他不薄,这命运坎坷的孩子即便在这无人之地,一样成长的如此出色。
“啥情况,我这又多了个兄弟?”看着眼前上演的这一幕年度认亲大戏,张云霄惊的眼珠都快从眼眶中掉出来了,心中纳闷道。
不同于张云霄的惊疑,王安则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不停地揉着眼,好似在确认着什么。
好一阵唏嘘过后,张天龙满面红光的带着少年来到了张云霄面前,似笑非笑地打趣道:“小兔崽子,小时候你不是天天念叨着要个大哥吗?咋滴,现在傻眼了啊?”,伸手将少年推到了张云霄身前,两对瞪得老大的目光开始对视起来。
到底是自小独立惯了,有些不拘面容,少年先是将那散乱的发梢往上轻轻扒去,第一次露出了面孔。
咋一看去,虽然谈不上有多英俊,可是他浓浓的眉宇间却透露着一股英气,剑削似的脸庞配上那一对深邃眼珠,显得气度颇为不凡。
少年洒脱地伸出右手,微笑间隐约可见那一双酒窝,轻声道:“你好,我叫云陵,从今天开始,就是你大哥了”。
“额,那有见面礼不?”
尽管被少年的潇洒所惊艳,张云霄倒也不矫情,将手伸出与少年的手掌握在一起,笑问道。
“哈哈哈,有,肯定得有”
没想到自己这新见面的小弟,倒是个趣人,云陵笑出声来。
“老大,这回看你还舍不舍得你那藏起来的宝贝,哈哈哈”
“没错,那天我想接过来摸一下,你猜怎么着,老大居然说这是他的命根子,不能外借”
........
一众武者,可能是许久没有接触过世俗之气了,这番接触,倒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晚间,吃过饭之后,
一座用木头搭建而起的房屋之内,此刻,一张石桌上正端坐着四人,正是初来乍到的张天龙,张云霄和王安三人,加上那此刻满脸落寞之意的云陵。
“原来,对于我之事,他竟一直都没有过愧疚,呵呵,还真是我的好父皇啊!”尽管心中早有猜测,可是听到事实之后,云陵依然颇受打击,嘴角讥笑道。
当年,云帝为了一统北国,决定从民间征集一批学武资质较高的少年,投放到各大宗门。经过数月筛选,最终只留下了二十余人,其中便有长子云陵。
学艺归来之后,这只队伍更是剩下不到十五人,却个个精通奇门异术,号称“血煞军”,一时间名声大躁,多次建功。
尽管时隔多年,可是云陵依旧还记得,当时他那敬爱的父皇半夜将自己叫到寝宫,语气沉重地和自己说道。
“皇儿,当下天下纷乱四起,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为父身为一邦之主,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说完,还重重地锤了锤胸口,脸上满是悲伤。
论身份,云陵贵为皇子,理所应当承担起这份保家卫国的责任;论私心,即便是为了自己的父亲,也应该答应这份请求,所以,他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征途。
“我当时因为心性平和,故受邀入了蓬莱,之后.........”
埋藏的太久了,终于可以吐露心扉,云陵将自己的修道旅途一一道出。
听完,王安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吐道:
“那,大皇子当时得病身亡的消息也是故意而为之...”。
点了点头,云陵回复道:“不错,那是为了减轻敌人的猜疑,和提高混入宗门的几率,特意宣传出去的”。
“那,后来发生什么了,大哥你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既然云帝最终成功一统天下,那云陵岂不是最大的功臣。就算不谈功劳,身份上也是云帝亲子,尊贵无比,何至于躲躲藏藏这么多年。
闻言,张天龙倒是面容不禁,毫无变化。
相反,王安的脸色倒是明显有些不自然,当年那件事,他纵然是有心阻拦,可是最终为了帝国大业,他也投了赞同的一票,事后,还一直对此事心怀愧疚。
过往历史,一念之间历历在目,云陵脸上瞬间寒霜满布,撇了撇嘴冷笑起来。
“呵,什么皇室宗亲,不过是冷血无情的动物,大难临头各自飞罢了”说话间,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手掌间,丝丝血印若隐若现。
原来,当年云帝完成了大一统,正要建立北国之时。
一道突如其来的指令,让这一只丰功伟业的队伍差点全军覆没,不知道是何处走漏了消息,五大宗竟然知晓了这一桩秘事,派遣使者前来逼迫云帝处理掉这支小队。
尽管心知此举不义,可是北国将现,自己多年心愿即将完成。
云帝只能咬牙秘密宣召了张天龙,王升,付龙三人,让其设计诱杀这只小队,作为一国将帅,心知王命不可违,三人只能答应下去。
可是等到真正动手之时,三人终究是留情了,王升悄悄从牢狱中带出了十数名体型和血煞军差不多的重犯,将其焚杀,并敲掉牙齿等可以验尸的体貌特征,最后成功瞒天过海。
为了守住这个秘密,张天龙特意将其藏匿在张家秘地,并定时通过洞口送进去食物,水,衣服等生活用品,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打开这扇门了,可是命运无常,终究是再度相遇。
“虎毒还不食子,真没想到这表面光鲜亮丽的云帝,背地里也干了这么多丢人勾当”
向来快言快语,张云霄听到这云帝如此狠毒,忍不住出声骂道。
张天龙和王安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中尽是对云帝的失望之色。
当听到如今的云帝,再次坑害有功将士,甚至还间接害死了自己的恩人付龙元帅,云陵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莫名轻笑道:
“呵呵,也可能是上天注定,这一笔债,要我亲自去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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