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成千古恨,万古不变。
即便是昔日知人善用,博览群书的云帝,也免不了受这封建世俗的影响。
一边是皇权大业,一方面是手足弟兄,云逸选择了前者,也许他也曾有过一丝后悔。
可是权利的贪恋让他迷失了初心,早已经不再是那个雄韬伟略,受人敬仰的云帝,而是一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刽子手。
得知田正叛变,此刻的云帝早已经气急败坏。
他又怎会不知陈安此人心怀诡计,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此人居然会如此快的暴露自己,借他的刀杀了付龙之后又嫁祸于他。
如今,这援军还未赶来,远水解不了近火,皇城危也。
这一切,并没有按照他之前预料之中的计划进行,早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此时,帝宫之外,一群大臣正匍匐在地,颇为安静,气氛显得极为诡异。
一个身穿绣着仙鹤图样的一品文臣,正是当朝丞相伯渊,在众人齐刷刷的眼光之后,顶着被杀头的风险,无奈进谏。
“启禀圣上,如今田正大军压近,距,距离帝宫..”看到上方怒目注视着自己的云帝,伯渊有点恐慌之意,说起话来都有些紧张。
本就心情烦躁的云帝,看到这群婆婆妈妈的文武大臣,更是龙颜大怒,吼道:“说啊,到底还有多远”。
好不容易站起来了一会儿,瞬间又给吓趴下了,伯渊心中那叫一个苦啊,此刻心中大有一种舍生取义地感受,颤声道:
“回圣上,已不足十里了.....”
听闻此言,朝堂之下顿时细语纷纷,讨论起来,好不热闹!
见此,感到丢了面子的云帝刚欲暴怒而起。突然,大厅之中传来了一阵滴答滴答的脚步声。
一道身穿黄袍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对着龙椅上的云帝,恭敬行礼道:
“父皇,孩儿见您忧心忡忡,实在不忍心,故有一计献上”
来人正是当今太子云枫,众大臣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实在是令他们不敢相信眼前此景,意欲篡位,东窗事发败退之后。
太子居然不仅没有躲起来,还主动给圣上献计,这岂不是羊入狼窝,自取灭亡。
本来还准备传令下去,将来人扣押,秋后处斩,听闻有良计献上,云帝这才缓缓出声道:“哦,准奏”。
“不可啊,圣上...”
伯渊见此,急忙进言劝阻,可是却被云帝手势压下。
一朝丞相,此刻却无奈只能在心中感叹,这大好河山离覆灭亦不远也。
一时间,朝堂之上凄意凉凉,不少大臣皆准备待此事结束之后便告老还乡,不再理会朝中政事,安渡晚年。
先是目光冰冷阴狠地打量了一眼伯渊,云枫在心中计划着是不是找机会办了他,可是想到夺舍融魂还需黄泉池水相助,不便多生是非,只能在心中冷笑道:“老家伙,就让你再多活一会”。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生死边缘线上走了一遭,伯渊此刻的内心中满是沧桑,饱受创伤,心中颇有些感伤。
“这丞相之位,还号称百臣之首,着实可笑啊!”心中长叹息,伯渊满脸苦涩,不再进言。
高坐龙椅的云帝,即便心知此举不当,可是他贵为九五之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容他人指点。
云帝双目紧盯着下方的云枫,急切说道:“皇儿,有何良计,还请快快说来”。
“是,禀父皇,孩儿曾有幸得一高人点拨,得一秘术......”
将血祭大阵的残忍之处尽数隐瞒,谎称此术为困阵,云枫徐徐将其说出。
“好,如此甚好啊,枫儿,若此番有所建功,你就是我北国的救星!”
惊喜过后,想到云枫此举必然有所求,云帝试探道:“只是还不知枫儿要何奖励,这诸多王位可任由皇儿挑选”。
“王位,呵呵,我这父皇还真是大方啊!”
听完,云枫在心中冷笑一声,他没有想到这名义上的父皇如此厚脸皮,得了便宜还卖乖,果然是只老狐狸。
不过演戏就得演全面,云枫挺起胸膛,义正言辞地说道:“皇儿并无所需,只不过不想看到这皇城数十万无辜百姓遭罪罢了!”。
“说得好,不愧是朕的皇儿啊,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所有皇城守卫都需听从太子云枫的指令,不得有误”
听言,云帝先是眼瞳微缩,有点弄不清自己这皇儿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不过随即,便释然大笑道。
本来心中还有着些许担忧,但一想到再差的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不如先将眼前危机应付过去,一切留待日后再说。
两人之间,各有算计。
而此刻的田正却还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的将是何等一场噩梦,甚至于这一次事件的影响持续到了北国未来。
此时,距帝宫不远的一处凉亭之中,几张木桌并无空位,坐满了人。
“老邓,这都说你是个神算子,要不你给算算这大军到底啥时候退去”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抡起因常年暴晒而黝黑的臂膀拿起一杯茶水,盯着一个浑身衣衫破破烂烂,却颇有几分得道高人模样的酒鬼,笑问道。
“嗝,神曰,不可说,不可说喔!”打了个酒嗝,神色迷离的神算子摇着手,不停叹道。
看不过去了,一旁正在添置茶水的老板娘,先是瞥了一眼这满身酒气的男人,鄙视起来,笑道:“啥子神算子哟,都不晓得在老娘这里赊了多少酒钱了”。
一听到钱财二字,神算子立马跳了起来,还以为是催他还账,刚欲逃跑之时旁边桌子上传来了一道敲桌子的清脆响声。
“老板娘,他的酒钱我替他付了”
一个看似年纪较大的男子,将几锭黄金置于桌上,出言道。